荷院。

    岚枝休息后,秀儿乘蔓儿也睡去,偷偷摸摸溜到后门。荷院内人少,倒是让秀儿行动变得方便。

    站在门口,步伐迂回,显得有些焦急“怎么还不来,要是被小姐发现多丢人呐……”

    恰到此时!门,被人敲响。

    秀儿眼睛一亮,连忙推开门。入眼之人,王二!

    秀儿拉着王二躲到yin暗处,不待秀儿开口,王二搂住了她……看来,关系不浅。秀儿小心的打量四周,随即娇声道:“放开~~”

    男人就没个能做到“蛋定”的,别看王二平ri死板着脸,在秀儿面前还会说上两句情话。当然,这不是他到来的主要目的。交流了一番感情,王二突然问道:“秀儿,小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秀儿靠在王二坏中,听见这问题顿时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要多问,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王二扶着秀儿双肩,正sè追问道。

    秀儿犹豫片刻,随即低声反问道:“老爷是不是怀疑小姐了?”

    王二眼中冷sè暴起,语气也变得僵硬:“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我感觉,小姐现在和夏公子关系很奇怪,小姐经常躲起来看夏公子。”秀儿低声说道。

    王二松开了她,靠在墙上,神sèyin沉不定。

    秀儿回过神,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连忙解释道:“也许小姐是在提防夏公子!夏公子可个非常狡猾的人。”

    “是吗?”王二冷言。

    秀儿皱眉,强辩道:“小姐不会背叛老爷的……”

    “这样,你明ri细细打探一下小姐口风。我亥时在荷院后的小林等你。”话一说完,王二就要离开。

    秀儿却拉住了他:“老爷是不是真的怀疑小姐了!?”

    王二背对秀儿,侧脸说道:“背叛老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就算是小姐……”

    说到此处,秀儿心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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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刮了一夜风,皱了一夜眉。

    夏公子盘膝坐在床上,抬头纹都快皱成一个“王”字,心中的一丝犹豫,还是没斩断,反而越来越复杂,甚至,夏伐心中对自己莫名的说道“我原来是个歹毒之人”

    “秀儿,怎么没jing打采的,昨天晚上没休息吗?”

    “休息了,可能是昨天着凉了吧。”秀儿低声答道。

    岚枝和秀儿正好走过夏伐门前,他透过窗户看去。

    “等下叫上蔓儿,我们去城中找个大夫看看。”

    秀儿心中感动,语气有些颤抖:“小姐……”

    岚枝轻笑,正要开口说什么,夏公子突然推门走了出来。在岚枝惊异的目光下,夏伐一把把她抱在怀里,随即拉入屋中,光天化ri之下……

    惊异中岚枝回过神:“你做什么!”

    “别抽匕首,别玩yin招!我只问几个问题。”夏伐虽然香满怀,但这表情却很是“正人君子”

    “放开我在问!”岚枝挣扎着。

    夏伐死死搂着,就不放手:“岚枝,那天晚上我喝醉后做了什么?”

    岚枝别过头,面sè不自然的答道:“我也喝醉了。”

    “王敬忠要杀我,你为什么为我说情?”

    岚枝没吭声,似乎在逃避什么。

    “你既然救我一次,在王府遇见我,为什么那般恨我?”

    岚枝反应突然变得很大,她奋力一把推开夏伐:“你这都不知道,凭什么来质问我!”

    夏伐被这一喝,楞在原地。

    岚枝目光凄楚,断然之意决绝:“明天我就回去!”话一说完,岚枝转身离开。

    秀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一喜“小姐要是回去,老爷就不会怀疑了”

    而夏伐微微低着头,待岚枝离开后,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没过多久,灶头端着早食,来到夏伐门前:“少爷,刚才王府来人传信,王爷让你过去。”

    “哦。”夏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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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食之后,夏伐带着庶杰、灶头前往王府。

    王府外三辆马车,正在卸货。夏伐心生好奇,上前打量了几眼,正巧此时门中楚书业大步行来。他见夏伐,朗声笑道:“夏兄,昨ri可愉快?”

    夏伐笑答道:“谢谢小王爷招待。”

    楚书业上前,亲热的拉着夏伐:“进去说话。”

    夏伐点头,同时好奇问道:“小王爷,这些是什么东西?”

    “府上外购的一些ri常用品,没什么。”

    夏伐眼角一挑,又回头看了看“要是ri常用品,用得着以铁箱装载吗?”心中不屑,要不是楚书业拿他当傻子对待,就是楚书业自己是傻子,这种谎言实在太没水准。当然,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夏伐与楚书业瞎扯着昨ri风流之事,片刻来到主院。

    楚旷坐在亭内,桌前一壶酒,一叠小菜,赏观池中景,石为伴,优哉游哉、无比惬意。余光打量,见夏伐,楚旷笑容相迎:“夏公子,这些ri子有所怠慢,不要见怪。”

    看来楚书业回来后与楚旷说了不少话,态度变化很明显。夏伐搓了搓手指,随即躬身笑道:“王爷还能记得在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好像带着怨气,楚旷听后反而心中暗笑,表面做得满是歉意:“这一壶好酒,我藏了多年,今ri!就拿来与夏公子分享。”

    夏伐挑眉,心笑,面sè如常:“谢谢王爷!”

    “几位也坐。”

    庶杰跟着坐下,灶头不忘本分,站在夏伐身后半步。楚旷不在此事上多言,唯独余光多看了庶杰几眼:“夏公子,你身边这两位……”

    “王爷有话直说,他们都是我真正能唯一信任的人。还有,王爷若真拿我当自己人,就直接叫我夏伐。”

    夏伐此话说得明明白白,楚旷心领神会,开口说道:“夏伐,这段时间孟满有什么动静?”

    夏伐微微仰头,装作思考。一旁楚书业为他与楚旷斟满了酒。

    “王爷,孟满并不信任我,他觉得我是背叛了灭楚的人。所以,您若不出面有所表示,他恐怕不会拿我当做一回事,自然就不会通过我,向您传达什么。”夏伐叹道。

    楚旷眉头一皱,随即举杯。

    夏伐跟着喝了一口,这酒确实美。夏伐看了酒壶一眼,心中莫名的暗叹道“等下要点打包带走”

    昨ri夏伐与楚书业的交谈,楚旷得知后,夏伐算是初步得到他信任。片刻思量,楚旷开口说道:“好!夏伐你去通知他,明ri我们醉仙楼相聚,有些话是该说清楚了。”

    “好!”夏伐心中一喜,当即点头“动了就好,你们也能早点入土为安“

    楚旷无法得知夏伐恶毒心思,此刻还与他交谈盛欢乐。原本话题还在灭楚身上,夏伐突然举杯喝了一口,话锋随之辗转:“王爷,藩镇军的事很麻烦啊,您得小心……”

    楚旷一愣,随即侃侃笑道:“藩镇军与我何干呐?”

    夏伐一怔,接连看向楚书业。楚书业表情有些尴尬,这事他昨天私自告诉夏伐,楚旷还不知道。歪身与楚旷低言几句,楚旷嘴角一抽,责怪的看了楚书业一眼:“夏伐,你既然知道此事,我就直言告知吧。其实,现在藩镇军算是掌控在我手中,但是,太叔映阳看得太紧,还收了兵器,麻烦啊……”

    “兵器……”夏伐低言,心中一道灵光闪过:“王爷!兵器可以找灭楚要,他们一定拿得出来。”

    “哦?要得数量可不小,一旦事情开始,我就会召集四万军士,其中五千骑兵,两千弓兵,还有三百弩手,要的资源可是个庞大数字,就算有钱,也需要时间才能弄出来。”

    夏伐低声说道:“王爷有所不知道!灭楚早就在做准备,我知道他们一直在暗中锻造兵器,组建私军,还与多方藩镇勾结!”

    楚旷与楚书业都是一惊,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与灭楚合作的方式。先前,楚旷只是认为灭楚朝内拥有强大力量,没想到在外面还有许多本事!同时,他开始担心与虎谋皮,被虎食之的可能……

    夏伐见这父子神sèyin沉不定,心中思量,最终下决心说出在这闲置十多天内,想到的一个yin险计划:“王爷,你是不是担心让灭楚帮忙的计划,最后变成去成全灭楚的行为?”

    如今已没了在夏伐面前隐瞒的必要,楚旷索xing点头:“没错。”

    “我有一个办法。”夏伐神神秘秘的说道。

    “你讲。”

    “王爷,你的优势在于你是皇家的人啊……”

    这话莫名其妙,楚旷听后眉头一皱,他低眼,目光有些不友善,夏伐是知道那个秘密的,而且,楚旷的心思就如同夏伐所想,总有一天他会弄死夏伐。

    夏伐察觉这道目光,装作不觉,接连说道:“王爷一定在想怎么利用灭楚,使自己手中力量更加强大!其实,王爷你的想法错了,你应该把现在所有的力量都交给灭楚。”

    “为何?”楚旷愕然。

    夏伐整理一番思绪,随即答道:“灭楚之心,你一定清楚,他看重文山府无非是想利用,如今开州战争一些不可避免的漏洞,潜入楚州,然而,文山府此处距离楚都极进,而且,还有一条隐秘的路,可以直通楚都!如果能得到你的帮助,就可以暗度陈仓,直接杀向楚都!现在,陆府军左营我爹统领在开州作战,禁军府左营我大舅杨戬统领前往睦州;陆军府前营、后营分别在信都,潞湘两府,距离楚都万里,不足为虑;这样算下来楚州驻扎军队只有禁军府前、后、右营,陆军府右营,而且,其中真正能救急火的只有禁军府前营!毕竟,其他的几个大营都驻扎在楚都附近另外几个府城中;如此计算,只要灭楚能拿出三万军队,加上你的四万,七万!绝对足够偷袭楚都,到那时灭楚绝不会手软,他们与楚氏是血海深仇,皇宫内该死的一个都活不了……”夏伐说完最后这话,心中一跳“皇帝应该听不见吧?”说这番话时,他觉得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做贼心虚。

    这道目光是庶杰,他现在拳头一紧,心中一阵凉。夏伐这个计划大有可行!如果,皇帝真没有丝毫准备,恐怕就被他这一诡之计,给釜底抽薪了!

    夏伐的这计划分析的有条不稳,楚旷听后也是暗自心惊,但!却很疑惑:“我这样做有好处吗?”

    “楚都皇室一灭!你就是当今唯一的正统,振臂一挥,在外的禁军府三位统领,陆府军四位统领全都要听你的号令,这样一来……你说,你把手上四万藩镇军交给灭楚,得到了什么?”

    楚旷瞳孔扩大,微微张嘴……对于夏伐居然生出了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