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一夜。清晨起床,院子里的积雪竟然达到了一尺多深,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银白。这么大的雪,去五峰山弟弟陈行恐怕要费些劲,陈雨领着他来到了离家不远的小河边。虽然天气十分寒冷,可陈雨小时候就已经不再畏惧寒暑了,顺手把身上的棉衣扔到雪地上,穿着薄薄的小线衣就在雪地上打起拳来。

    相比起来,弟弟的身体就差了一些,看着哥哥矫健的身姿,陈行有些看得傻了。“看什么,赶紧练起来,先扎个马步……”陈雨的语气严厉起来。

    虎头虎脑的陈行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按照哥哥的要求规规矩矩地练起来。跟哥哥练了几年工夫,如今的陈行也练得颇有些模样了。

    “妈,今天下雪,路不好走,我送弟弟上学,你别去了。”吃早饭的时候,陈雨说了一句。

    “你们走的不是一条路,还得绕远,还是我送吧。”妈妈知道陈雨关心自己,可是妈妈心里也心疼孩子。

    “没事,我送吧,送完他我快点走就是了,过了寒假,龙行又大了一岁,就不用送了,该自己上学了。”陈雨坚持自己的意见。

    “是啊,过了年就不用送了,龙行你得和哥哥学习,哥哥五岁上学后就没用我和你妈妈送过一次,都是自己去的,你都快9岁了,应该自立了。”爸爸陈秋水拍了拍龙行的小脑袋。

    “我们走了,晚上别等我了,这么大的雪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去表哥他们那里对付一宿。”出门的时候,陈雨和妈妈打了声招呼。“好,不过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上还有钱吗?”对于儿子做任何事情妈妈都绝对地放心,绝对地信任。

    “还有,够吃饭就行。”陈雨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4块多钱。

    虽然现在陈雨大小也可以称为一个富翁,可是这个富翁的口袋里钱最多的时候都没有过1o块,现在的时代,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少了,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兜里揣钱想花都找不到地方,所以陈雨始终坚持走“清贫”路线。不过这种情况也持续不了多久,随着经济的迅展,需要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没钱只能是寸步难行的下场。

    不知道什么原因,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看到林惜雪。“这家伙,又怎么了,不来上课连个招呼都不打。”

    中午放学,陈雨来到饭店,一进门就被李强拉到了一边:“知道吗,昨天晚上我们救的那个中年人抢救了一宿,早上才结束,现在勇哥他们几个还在医院呢。”

    “怎么回事?昨天看他好象伤的不重啊。”陈雨追问。

    李强慢慢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就在昨天大家追赶行凶者的时候,刘辉扶起了受伤的中年人,不过这个时候中年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中,肚子被刺刀刺伤,血流了很多。见情况不好,他急忙和闻讯赶来的派出所民警一起把中年人送到了医院。眼看着中年人生命垂危,医院立即开始进行紧急抢救。可笑的是,大家把刘辉都当成了中年人的家人,当把中年人推进手术室后,让刘辉去交费,解释了好半天医院才明白刘辉只不过是一个做好事的人而已。不过按照医院的规定,不交住院费是不允许动手术的。眼看着中年人危在旦夕,幸亏这时轩辕勇几个赶到医院,了解情况后及时地垫付了住院费,这才算把中年人的命救了回来。

    正说话间,轩辕勇几个推门走了进来。“陈雨,正想和你商量点事呢?”说完,轩辕勇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有关情况。

    原来,昨天军大衣一共捅了中年人3刀,其中一刀刺到了肝脏上,幸亏抢救及时,要不命就没了。抢救一直进行了5个多小时,才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现在仍在昏迷中。警察在他随身物品中找到了一本通讯录,正在联系他的家人。中年人不是j市的,而是齐齐哈尔人,本来要坐车回齐齐哈尔,没想到在车站上厕所的时候被军大衣盯上,军大衣在偷东西的时候被他现,才生了后面的事。

    “帮他垫了2千块钱的住院费,估计他家里人来的时候能还给我们。”轩辕勇说。

    “行啊,能救一命比什么都强。”有过死亡经历的陈雨对于生命的理解要远比常人深刻得多。

    因为心中惦记着林惜雪,中午的饭吃的快,就着一碟咸菜吃了两碗饭,没等其它菜上来就放下碗筷准备回学校去了。

    正要推门出去,两名警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谁叫轩辕勇?”其中一名警察来到吧台。

    “我是轩辕勇,找我什么事?”站在一旁的轩辕勇走到两名警察的身边。“你们昨天在火车站救了个人吧,还帮他垫了医药费对吧?”其中一名警察问了一句。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被你们救的那个人的姐姐正好在我们这个城市,我们已经联系上了,他们人在医院呢,说要见见你们,希望你们过去一趟。”稍微年长一点的警察说出了原因。

    “下午行吗,你看饭店客人这么多,真有些忙不过来。”轩辕勇指着店里的客人说。

    “也行,这是你给垫的二千块钱,我们顺便给拿来了。”其中一名警察从包里拿出了两捆“大团结”,看轩辕勇收下了钱,两名警察转身离去。和轩辕勇又聊了几句,陈雨也离开了饭店。

    下午林惜雪依旧没有来学校,看着边上空着的座位,陈雨的内心仿佛像缺少了什么似的,产生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下午第二节课是历史,刚刚上课十几分钟,传达室的老大爷来班级和把历史老师叫到走廊说了几句话。“陈雨,传达室有你的电话,快去接一下,说是你的家人,有急事。”历史老师返回教室告诉陈雨这样一个消息。

    “家里有事?谁来的电话?出什么事了?……”带着一连串的问号,陈雨跑到了传达室,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你好,我是陈雨,请问你是那位?”陈雨拿起了电话听筒。

    话筒另一端的人沉默了一会:“我是林惜雪……”听筒里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音。“怎么了,声音怎么变成这样?”听筒里林惜雪柔美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我病了,高烧,嗓子说不出话来。”电话里林惜雪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费力。“爸爸、妈妈呢,怎么没人陪你去医院?”陈雨有些着急。

    “爸爸妈妈出门了,要三天才能回来,阿姨也回家了,就我一个人在家,全身无力,想去医院都去走不动。”林惜雪的声音已经带着哭呛了。

    “你家在大院的什么位置,我现在就过去。”陈雨心中十分焦急,恨不得马上飞到林惜雪的身边。

    “进了大院往右拐,第二排左数第三个小楼,白色的院门就是。”林惜雪费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