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堡答对的事就此别过,无论封释云还是素袍老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刚才发生的那一点龌蹉。 更新最快

    然而经此一事后,封释云却深刻地认识到,虽然封界中人身处北地极少与外界接触,在文明进程上自然也跟不上外界的节奏,可正应了那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而无论争斗还是打斗,其实都是斗争的一种延展形式。

    所以封界中人其实并不像他以前想象的那般豪放粗犷、全无心机,他们仍然对‘斗争’保持着万年如一日的激情热忱,这也使得封释云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变得更加沉默小心,唯恐对方再笑嘻嘻地对他来上一句——年轻人,你是经得起考验滴!

    带着一个人形窟窿的大殿石门复又映入眼帘,封释云跟在喘着粗气、体力略显不支的素袍老人身后再次进到大殿里。

    大殿里的靠椅摆放一如先前,殿陛的石雕巨猿还是那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而那六位自封释云离开后便离开的族长们此时却已坐在靠椅上沉默以对,唯一显得不同的,则是他们的手中,分别握着一个色彩各异的玉瓶。

    “这些,莫非便是……七圣血?”

    看着这些色彩各异的玉瓶,封释云两眼没来由的一虚,“看这些族长们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想来便是这样了,可是不是‘七圣血’么?但这里却只有六位族长,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七圣血’的储量不够了?”

    封释云如是想到,而且他也只能是这般想到,虽然他也曾怀疑过对方是因不想将如此宝贵的东西拿与他一个外人用,所以暗地里墨下了些,可这个观点显然是不成立的,毕竟对方连其余六种圣兽之血都拿来了出来,又岂会吝惜剩下的一种,若是最后洗髓没有成功,那遭受损失的可不止是他封某人吧?

    正当封释云心生疑惑之时,那些沉默以对的族长们终于有了动作,只见此事的牵头者猿族族长站起身来对素袍老人说道:“祭师大人,我等都已将族中储藏的圣兽之血拿了出来,可虎族所藏的圣兽之血,我等却是无能为力了。”

    猿族族长神情赧然,面色幽幽地望着素袍老人,看样子此事难度显然不小,否则就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也不用作出此番小媳妇姿态。

    “虎族吗……”

    闻言,素袍老人稍一迟疑,旋即便明白过来,于是便听他说道:“唔,虎族族长不在,虎族的事还真不好办呀!”

    古之七族所藏之圣手血,平日里均是由各族族长妥善保管,除了各族现任族长,即便是已退位的前代族长也不知道,就更不用说那些族子族孙了,只有到族权交接之日,才会由现任族长交与下任族长,并且还要检验其量是否充足,毕竟这玩意不是某一个人的私有财产,而是属于全族所有,所以才会出现这么一项用以保护全族共有财产的硬性规定。

    现而今虎族族长不在,那么即便其余族长发动全族掘地三尺,那也不见得能将其找到,所以猿族族长才会表现得如此失败,而素袍老人也释之已然。

    当然,这些情况都不是封释云所能了解的,所以他也唯有老实静默地守在一侧看着二位‘高人’打着哑谜,不过二者接下来所说的,他却是能听懂的。

    “那只用六圣血,效果怎么样?”

    素袍老人试探性地问到,毕竟他乃是一祭师,对于炼体方面的问题虽然懂得一些,可也只是粗略的知道一点,而且像‘七圣血’这么高端的宝物,哪怕是七族的儿郎们百十年也不见得就能用上一回,关键用法还如此奇特,别说他了,就是现在坐在大殿里的这些族长们,数百年的岁月里也不见得就经历过此等离奇事件。

    “只用六圣血啊……”

    猿族族长一听这话,顿时便抓了瞎,瞪大两眼朝着身旁那些正在看风景要么就是在咬手指的族长们望去,期望他们多少能给出一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不妥不妥!”

    最后还是狼族族长看此事这样拖着实在不是办法,于是便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这‘七圣血’的配方自打我族尚未被囚困在封界以前,便已存在了不知多少年,它的具体效果已然被老祖宗们参透,哪种血液提升什么效果都是固定的,而且彼此之间相辅相成,互为彰益,如果少了其中一样,只怕那效果或大打折扣,与其这样……”

    “还不如让这位小兄弟用次一等的灵兽之血,幸许还能收到出乎意料的效果,即便失败了,问题也不大嘛,呵呵……”

    言及此处,狼族族长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显然对自己的这个想法颇为自得。

    “泥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敢情拿老子当实验品来着,老子先在这儿把话说清楚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七圣血’洗髓那是必须的。”

    封释云心里如是鄙夷到,不过这样的话他也就是想想而已,轻易说不出口,毕竟先前挨踹的那一惊心动魄的场面至今还历历在目,如果这话说出口,只怕到时就没人会脚下留情了。

    “是极是极,范老儿总算办了一回正事了!”……

    狼族族长的话不疑说出了众族长的心声,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有些族长甚至将手中的玉瓶又重新揣回了怀里,于封释云而言不可谓不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

    群情汹汹,素袍老人也是没办法,他和这些族长们说起来也是平级关系,而且还只是听命行事罢了,眼下情况又不是这几个族长故意添堵,而是合情合理合法地钻了族规的漏洞。

    “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哎,若是老师和族里的元老在此就好了,也唯有他们才压得住这些桀骜不驯的族长们。”

    想到这里,素袍老人不禁嘘叹一起,遂即看了看大家,又回头看了看封释云,最后终于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此事带老朽前去请示过大祭师后,再作决议,诸位以为如何?”

    “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