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霞光从城东升起,慢慢的照亮了整个武阳城。各家各户都打开了门窗,街上开始热闹了起来,只有这玉阳宗的店铺,好似依然沉睡着一样,店门依然紧锁着,即便是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街上已经人cháo涌动,这店门依然是这样死死的关着。

    店铺后院,有七、八个人倒在了地上,任凭这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都一动不动。院中一摊摊血迹,散布各处,显现经过了一番争斗,而那位刘师兄则是仰面朝上,胸口被豁出一个大洞,五脏尽碎,场面惨不忍睹。

    玉阳宗此时在武阳的弟子,除了李昊天之外,都全军覆没,就连那个被抬到内堂的受伤弟子,都死在了床上,不过,和其他人不同,不是被斩杀的,而是因为全身血液凝固而死的。

    “玉儿、玉儿。”一处木屋外,一个中年道士大声的嚷到。

    “爹”一个两、三岁的小女童,cāo着一口稚嫩的童音,从门内跑了出来。

    “呵呵,玉儿,看爹给你带什么来了。”那道士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交给了这女童。

    “酥糕!谢谢爹。”那女童抱着木盒,打开一看,便惊呼一声,然后抬头冲着这道士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

    “来,进屋吧。”这道士一把抱起这女童,缓步走入屋内。

    这道士,正是玉阳宗的掌门,李昊天的师傅郭封,而这女童,则是他的爱女郭玉儿。

    其实郭封本有一妻,是他被逐出天剑门后,结识的一位凡人女子,两人情投意合,不久便结成了夫妻。后来此女随郭封来到这青玉山,又生了这个女童,取名玉儿。本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怎奈世事无常,一年前,这女子不幸被毒蛇咬伤,慌乱中又跌入了山谷之内,等到郭封发现,前去施救之时,已经晚了,现在就只剩下这对父女相依为命了。

    要说这女童,虽然母亲并非是修真之人,却也有灵根,而且还是万中无一的双灵根,这让郭封很是欢喜,要知道,这双灵根之人,如果开始修行,那么在修为提升和修炼属xing功法上,比其他单灵根之人,要快上数倍。

    此刻的郭封,还不知道武阳城里所发生之事,他的那十几名弟子,此刻都魂归西天了,而他寄予厚望的李昊天,此刻也被人掳了去,而他还在青玉山上,和自己的爱女享受天伦之乐呢。

    “是哪位道友,既然来了,不妨现身一见。”一位道士盘坐在一块岩石之上,双目紧闭,正在运功调息的样子。

    “呵呵,吴道友,好久不见啦。”一位黄衣书生,缓缓的从一棵树后走来,背后背着一把长剑。

    “聂鹏远?”这道士一愣,脸上的神sè显得有点儿复杂。

    “呵呵,小生有一事想告知吴道友,不知道友是否有兴趣一听啊。”那书生依然笑容满面的说道,但眼神,却是冷冷的扫向了这道士。

    “聂道友有何事,不妨说来听听。”这道士依然一副稳若泰山的样子。

    “吴道友大概还不知道,贵派在武阳的弟子,已经全部被杀了。”那书生带着笑意,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谁干的。”这道士猛然站起,一脸怒气,死死的瞪着这书生。

    这道士正是玉阳宗的那位吴师叔,而那位叫聂鹏远的书生,也是当ri掳走李昊天的那名筑基修士。从刚才的交谈中,看来他们两人是早就相识了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了,既然吴道友派人来了,我们又怎能不招待一下呢。”这书生笑容中透出一份杀机,看来是故意来找碴的了。

    “什么?拿着血凝草的是你们,不是说是雷虎帮么。”吴师叔忽然一愣,张口说道。

    “呵呵,不错,拿着血凝草的,的确是我们,而我们当时就待在雷虎帮,自然,说血凝草在雷虎帮也不算错啊。”聂鹏远依然在笑着,只是这话一出口,好像是在故意愚弄这位吴师叔一样。

    “这么说,年道友也是你们一伙儿的了。”吴师叔突然怒气一消,语气放缓了下来。

    此刻他知道,既然对方是杀了自己的师侄们,这下又来告诉自己,显然是有备而来了,自己动气反而中了他们的诡计,不妨多套出些话来,看看情形再说。

    “呵呵,当然,不仅是年道友,还有那齐斧子也是,我们三人都在雷虎帮里,正让他们帮我们做些事情呢。”这书生看对方语气放缓,是想多谈谈,自然也就说了起来。而这里说的齐斧子,估计就是指那手持大斧的矮个子筑基修士了。

    “既然在你们手里,那为何年道友,要让我去夺这血凝草,难道是故意......”说到这里,这吴师叔忽然一个冷颤,话停了下来。

    “不错,正是想让你去夺这血凝草,我们三人再合力把你击杀在雷虎帮内,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派手下几个弟子去了,这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啊”这聂鹏远倒是替他说了起来。

    原来,那姓年的修士,将血凝草之事告知了这位吴师叔,本来想趁着他去雷虎帮拿血凝草之时,集合三人之力灭了他,但是这吴师叔却认为这雷虎帮不过是个凡人帮派,自己出面,有shi身份,便把事情交给了武阳的弟子,只是万万没想到,却妄送了他们的xing命。

    “你们到底是有何居心,到底想干什么。”吴师叔显然知道了对方的用意,但却搞不清楚理由。

    “没什么,其实我们只想要回放在你们玉阳宗一样东西而已,但是毕竟你们门内有两位筑基的修士,即便我们三人合力,也没有取胜你们二人的把握,所以想分而灭之,但是现在,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这书生缓缓的说着,笑容却变的冷了起来。

    “怎么,你认为你现在就有了把握不成?”这吴师叔说话也冷了起来。

    聂鹏远从背后拔出了长剑,也不说话,看来是准备动手了,而这吴师叔一看对方已经不准备再谈下去了,便也不客气的提起了身旁的一把白sè长剑,两人的一番较量,是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