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上方的青年仿佛略略怔了一下,继而却突然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稍:“哦?莫非是那位嫁到水之国的夫人吗?”

    毕竟此时水、火二国尚自处于表面上的敌对位置,因此宇智波佑子嫁给水之国大名之事应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才是,可是那个男人所露出的那种仿若洞悉一切的目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抬首瞥了上方仿佛看到什么有趣之物一般微露愉悦之sè的男人一眼之后,路歧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奈罗却又放温了声音略带遗憾地接道:“一直久闻夫人之名,今ri有缘相见,实在幸甚——只是听说您夫君不久前因故丧生,在下实感颇为遗憾,还请夫人您好生节哀才是。”

    似乎是对青年对自己的女儿另眼相看的行为很是不解,南贺在微微露出了一丝愕然之sè后竟是一时间将先前与路歧所谈的婚姻之事忘到了一边,在向对方躬身施了一礼后方自斟酌着沉声说道:“小女愚昧貌陋,实是担不得大人如此赞言……”

    奈罗意味深长地瞥了男人一眼,在下一刻却低笑着摇了摇头:“南贺大人这般说却是太过谦虚了……说到此处虽然有些失礼,但在下却有一不情之请,在下虽已年逾双十,但家中却仅纳有一名侧室,不知大人可否将令爱下嫁与我为正妻?”继而转首瞥了侧方的女子一眼,见其到此时竟还是一副面如止水的平静模样,眼底隐约的笑意的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在下一刻却慢悠悠地接道:“……自然此事必是要在夫人对此事并无异议的前提之下。”

    南贺仿佛从未见过一般愕然望了一眼自小便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嫡女,在反应过来对方话语之意后心中却是骤然涌起了一阵浓浓的狂喜——与国主懦弱、国土亦支离破碎的水之国相比起来此时的火之国却是繁华富裕许多,而奈罗又是火之国大名目前唯一的儿子、众人公认的下一任大名,而自身也颇有能力——这也是他一直对其颇为恭谨的最大原因,而像这般的人家以宇智波佑子夫死再嫁的身份原本是无论如何也攀附不上的,即便是当个侧室也是有些勉强了……但此时奈罗却在众人面前主动向己求娶?而就在他打算一口答应对方的同时,一道略带懒散的女音却陡然自其身后传了过来:“……此事可否容后再说?妾身却是觉得在这国宴之上谈论此事似乎有些不恰当呢。”

    这丫头……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南贺强自忍下了回过头来一巴掌抽上自家那个不识时务的女儿面颊的冲动,方自打算陪着笑意向上方的青年解释一番,奈罗却陡然啪地一声阖上了握于手中的蝙蝠扇,丝毫没有半分不虞之sè地笑着说道:“既是终身大事,夫人自是当好好考虑的……便如夫人所说先行赴宴为要。”

    路歧含笑点了点头,看也不看身旁身周环绕着几yu实质化的怒气的中年男子一眼,自顾自地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去。望向上方青年的目光中也不自禁地多出了一抹兴味盎然——宇智波佑子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而且她也并不认为自己目前所顶的这一副庄重有余柔媚不足的皮囊能够让如火之国大名之子这般的贵公子甫一见面便对己倾心相许……那么让这家伙对她这个寡妇另眼相看的原因到底是得知了她亲手杀死了水之国两任大名的消息还是其他的什么呢?而就在一番表面宾主尽欢的觥筹交错之后,单独步出大厅的路歧尚未来得及决定自己的去向,后方便陡然传来了一道比起在先前听到过的更多出了几分跳脱的男声:“夫人请慢走。”

    女子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继而笑吟吟地回身向单独行来的贵介公子略施了一礼,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方自轻笑着说道:“此时天sè已晚,奈罗大人又为何特意阻挡妾身去路?”

    仿佛看出了对方眼底隐隐透出的不耐之意,青年立时微露强势地侧过了步子挡在女子身前,微笑着开口说道:“在下自知此事失礼,但是方才的问题夫人似乎还没有给在下答复。”

    看这小子的样子……似乎是认真的?虽然被面前如斯出sè的男子以灼热的目光直直注视,路歧却也只是略略垂了下眼帘便挂着毫无破绽的贵族微笑搪塞道:“妾身无论智慧力量还是胆sè都只属中人之姿,又是丧夫之身,如何配的上奈罗大人?”

    见周遭并无他人,青年也略略放松了自己的表情,一边略带痞气地用合拢的扇子敲击着掌心一边意味不明地笑着说道:“既然此时已无外人,我便照实直说了……虽然我在权势方面尚有所不足,但若是论起收集情报的能力恐怕整个火之国内再无他人可出于我之右。因此对于您在水之国所做之事也略有所知。在下的确是真心实意娶您为妻,这一点您实在是毋庸怀疑……在下只是觉得像您这般甘愿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甚至不惜亲手将两任国主送入奈落的女子正是我梦寐以求的能与我并肩而立之人罢了。”继而目中竟赫然闪过了一抹隐约的悲伤之意,平静地开口接道:“我自小便在府中那些女人的争权夺势中长大,便是我侧室所出的第一个孩子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而年幼夭折,我无法改变父母为我广纳妾室以开枝散叶的意愿,但至少我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能够保护自己以及孩子的坚强之人。”

    这是什么意思?这家伙是想将自己娶进去给他的孩子当保姆么?居然因为知道了自己所做之事便断定了自己的爱子之心甚至还因此而向自己求婚……这些所谓的贵族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不可理喻了?其实面前这孩子根本就是闲的疯了吃多了撑的吧……在暗自长长吸了口气后,路歧勉强挂起了一抹笑容推辞道:“既然您对我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么您也该知道我还有两个孩子吧?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他们再嫁的。”

    “若是夫人愿意接纳与我,我可以将他们视作亲子看待……”在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奈罗竟是陡然面sè郑重地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开口保证道,熟料他的话音尚未落下,背后却陡然传来了一道充满了不满的清亮童声:“……谁要被你当作亲子看待了!”

    “斑……你怎么过来了?”早已发现了对方接近的路歧笑吟吟地摸了摸挡在自己身前和前方的青年大眼瞪着小眼的男孩的头顶,尚未来得及继续开口问话,对方却已愤愤然地回头给予了她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鼓着脸颊说道:“我来的不对吗?若不是我看着天sè已晚过来接你,你还不知道要被这个sè`情狂阻拦到什么时候!”

    这种形容词……到底是谁教给他的?路歧囧囧有神地抬眸看了面前因为被冠以了sè`情狂称呼而满脸青黑的某贵族一眼,很是无辜地双手一摊:“奈罗大人,看见这样的情形您应该明白了吧?虽然很感激您的好意,但至少在斑和泉奈长大成`人之前我是不会再嫁的。”

    “那么此事……便再议吧。”在好不容易压下了嘴角的抽搐之后,青年在狠狠地回头瞪了某位打断其好事的电灯泡豆丁一眼之后最终还是草草地向女子打了个招呼并一脸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开了,直到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转弯yin影处后路歧才不自禁好笑地摇了摇头——看这家伙下午侃侃而谈的模样或许能力的确是有的……不过似乎也有些太过于感xing了吧?居然单凭对她一鳞半爪的了解便认定了她会是个好的母亲?而就在她分心旁顾的同时,微微泛凉的右手却骤然被自旁伸来的一只温暖的小手重重地捏住了,继而一道略带忸怩和不悦的声音却陡然自下方传了过来:“我并不是打算破坏你的幸福,但这个家伙一点都不适合你。”

    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一边反手握紧了对方的手掌一边轻笑着调谑道:“那你觉得怎样的男人才适合我呢?”

    下方的声音再一次沉寂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闷闷地再行响了起来:“我和泉奈都会尽快长大的,到那时我们都会好好地照顾你的,这样子……还不够么?”

    女子陡地怔了一下,继而习惯xing地弯起的双眸间竟是隐约地多出了一抹真实的笑意——原本是打算将这两个孩子安全地送到宇智波府邸便自行离开的,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地有些放不下了呢……不管主神是出于何等想法让她成为好、叶、惣佑介、斑和泉奈的母亲,这一趟旅途……她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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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她而言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幸福了——如果能够与这些孩子以及她认定的两名亲人永远地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话。

    “……已经足够了。”

    女子笑着抬手揉乱了犹自在竖着耳朵等待着她的回答的少年的头发,拉着因为不小心说出了心底的真实话语而连耳廓都已通红的少年继续向夕阳落下的方向走了过去——自清风中传来的话语,犹若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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