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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光之灾?

    张岩有点恼怒了,心道送你两个金元宝,你不感激就算了,反而诅咒于我,也太恶毒了吧?

    此时他已不关心那道依旧锁定自己的神识了,踏步来到老头身边,目光盯着破碗中的两个金元宝,冷声道,“什么意思?”

    张岩的意图很明显,若不解释清楚,就取走这两个金元宝。

    老头慢条斯理地瞟了他一眼,双手却把破碗紧紧抱在了怀中,嘿然笑道,“若不是我说中了,你干嘛如此紧张?”

    张岩一怔,确实,这老头的话不无道理,自今日后,恐怕各大势力的修士都会加紧搜寻自己的力度吧?

    老头立起身子,故作潇洒地掸了掸衣衫,却掸出了漫天飞灰,情形很尴尬,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左手拔起地上竹竿,右手攥着破碗,悠悠说了句,“卦象我已给你算出,对得起我这个不准不要钱的招牌了,这就告辞。”

    张岩知道,这破皮似的老头是打着以退为进的旗号,让自己求他呢,他本就不信什么卜卦一说,不会为了一句荒谬却一语中的的血光之灾改变这个看法,所以异常干脆答道,“不送。”

    老头一怔,干瘪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忍不住想拿手挠头,手举半空,却发现两手都被占尽,忍不住撇撇嘴说道,“小子,别这么没礼貌啊,等你落难时,看你怎么办!”

    这下轮到张岩怔然了,半响,才有些干涩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翻了个白眼,说道,“算卦的!”

    张岩摇摇头:“不是。”

    “走吧,走吧,再不走,有人就忍不住要你小命了”老头出奇地没再反对,说了句奇怪的话,干瘪的脸上有了一丝肃然。

    张岩心中一震,这家伙也是个修士!他已经察觉自己身后有人跟踪,这是在点醒自己呢身上怎么没一丝灵力波动?

    “快走吧,我帮你拖住他,别问我是谁,我他妈真的就一算卦的……”声音传入张岩耳中。

    当他清醒过来时,那老头已经一甩破烂不堪的袖子,像个指点天下的破落户一般,只一顿身,便消失在重重叠叠的建筑群中。

    他是谁?为什么又要借这种方式帮自己呢……

    张岩揣着各种疑惑朝远处疾走而去,奔行不到半刻钟,陡然觉得心中一松,那道锁定自己的神识已经彻底消失。这一下,他愈发断定,这老头必定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修士。

    除此,再无所知。

    走出街市,神识四下一扫,张岩宛如一抹青烟一般,倏然朝百里外的湖心岛激射而去,最棘手的麻烦解决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张岩离开后不到一炷香时间,依旧是那条萧条的巷口,算卦的寒掺老头已经消失不见,反而多出了三个人。

    两个立着,一个躺地。

    澹台明镜盯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澹台缺,脸色剧变。

    身边,澹台鹏脸色也异常难看,嘴中喃喃说道,“只来晚了一步,就发生如此变故,难道那小子被其他人劫走了?”

    闻言,澹台明镜脸皮再次一哆嗦,犹如一头发怒的狂狮,低声咆哮着,狠狠一脚踹在地上的澹台缺身上,“赶紧给老子起来!赶紧给老子起来……”所有的心血隐隐有付诸东流,岂能不让他愤怒异常?

    却见澹台缺悠悠醒来,还未看清眼前之人,便尖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嗜杀成性的元婴修士竟然被吓得如此模样,难道遇到什么变故了?若张岩在,必然知道这是那寒掺的算卦老头做的,可澹台明镜不知道啊,见澹台缺如此模样,他再次狠狠一脚踹在澹台缺身上,怒声发问:“滚起来,说说这是谁干的?”

    澹台缺这才彻底清醒,脸色骤然变得异常阴沉,爬起身子,神色变幻不定,甚至有一丝的惊疑不定。

    半响,他才神情痛苦,说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谁干的……”

    他的神情痛苦中夹着浓浓的惊惧,澹台明镜和澹台鹏见此,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腾腾升起。

    就在此时,一阵破空之声传入三人耳中,三人同时扭头望去,却见一群十一个大袖翩翩的修士自远处激射而来。

    是南吕仙宗的元婴修士!

    加上朗咏琴这个早早来到千镜城的长老,南吕仙宗的十一名张来到齐了。

    三人脸色剧变,他们来此作甚?难道……

    “好你个澹台明镜,获得那小子的消息,你竟敢隐瞒不报,我看你澹台一族是不想生存下去了!”朗咏琴人未至,声先到,一语点破此行目的。

    嗡~如遭雷击,澹台明镜脸上涌出无尽的骇然,他们果然已经得知了,又是谁告诉他们的?他们是兴师问罪来了?

    此时,十一个南吕仙宗的元婴修士落在地上,成扇形包围了三人。

    甫一落地,朗咏琴便大喝道,“那小子呢,快点说出他的下落,否则现在就灭了你们三人!”

    澹台明镜知道,此时在隐瞒已是无用,目光扫过周围的南吕仙宗是一个元婴修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苦涩开口道,“就在你们来之前,那小子已经被人掠走了……”

    什么!南吕仙宗众修士齐齐神色一怔,脸色变得有点阴沉,目中透出不善之色。

    “大胆!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们吗?澹台明镜啊澹台明镜,我看你是贼心不死啊~”朗咏琴脸上青光一闪,露出一丝狠戾之色。

    澹台明镜被一群高阶修士满含杀机的目光盯着,不禁打了个激灵,小腿直打哆嗦,扭头朝身边已经有点傻眼的澹台缺喝斥道,“废物!你还不把今日的事情详细说出,非要等我澹台氏灭亡,你才甘心?”

    南吕仙宗众修士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落在澹台缺身上,虽然他嗜杀成性,狂傲不羁,可是此时也是冷汗淋淋,直欲夺路而奔。

    深吸一口气,澹台缺正欲把今日之事详细告知,就在此时,数声急促的破空之声再次响起,数十道人影眨眼间落在百丈之外的街道上,衣衫飘飞,神光涌动,这又是一大群高阶修士!

    看其方向,正是朝此而来。

    南吕仙宗其中一名修士突然出声,叫道,“恒月仙宗的狗东西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我们到哪里,他就到哪里,莫非真以为咱们怕了他们不成?”

    说话这人是楚召云,声音依旧苍老沉浑,此时却充满了恼恨的味道,在拍卖会上,他代表整个南吕仙宗出价抢夺上品玄宝,却总总被恒月仙宗搅局,甚至在后来恒月仙宗的高长风还当众明目张胆地讥讽他魄力比不上一个女人,这让楚召云情何以堪?

    此时一见这群恒月宗的修士于关键时刻再次前来搅局,明显想要横插一脚,楚召云的语气自然充满了萧杀狠戾的味道。

    不但他怒不可遏,其他南吕仙宗的修士更是脸色阴沉到了极致,眸中火花四溅。

    “老东西,你在骂谁呢?难道想要在此时和我们对战吗?”高长风厉如隆冬寒风的声音阴嗖嗖传来,声音中的火药味丝毫不逞多让。

    此时,恒月仙宗十余名元婴修士也纷纷走近,在另一侧和南吕仙宗众修士对峙而立。而澹台明镜三人,被两拨人围在了中央。

    此时根本没有澹台明镜三人插嘴的份儿,虽然他们也是三个元婴修士,可是被数量加起来比他们多出近乎八倍的两个超级大宗的众修士堵在路中央,谁有还能心平气和呢?

    噤若寒蝉,木讷恭顺,成了三人如今最逼真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