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言洗了很久,因为之前青爷在他身上还留下一些痕迹,所以丁言花费了一些时间去掩盖那些痕迹,心里也有些紧张,以往的很多顾客都是一见面就缠上来,很快地进入主题,所以丁言很少会紧张,而战狱不同。

    他是被青爷送给战狱的,在此之前他并不了解战狱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所以他紧张……

    璀璨的灯光下,丁言有些畏缩地从浴室里慢慢走出来,刻意没有穿鞋子,指骨分明的双脚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丁言本来想不着一物地出来,后来想了想又怕战凛在灯光下看到自己身上某些无法掩饰的青爷留下的痕迹,只得咬咬牙作罢。

    战狱坐在沙发上闭着眼沉思,尽管丁言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几近无声,战狱还是在第一时间内敏锐地睁开了眼睛,凌厉地扫了丁言一眼,丁言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脑袋,战狱又转移开了视线。

    丁言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斩鸡了,他出来混了这么多年,怕什么也没怕过跟人上.床,他本来就是靠身体赚钱的。

    如此一想,也没什么好纠结不安的,战狱再怎么样还不是个男人,只要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不管对方要求什么,他都能配合,身经百战的他什么顾客没碰见过?

    思及此,丁言抬起胸膛,一点一点接近看起来冷漠危险的战狱,终于近到抬手就能碰触到战狱的脸,丁言坐在了战狱的大腿上,神情迷离地看着战狱。

    战狱盯着他看了很久,一直无法确认的事情终于肯定了下来,他果然...也是喜欢男人的,难怪之前会对喻驰有感觉,身体起了反应,原来不是因为身体上需要发泄,而是他本来就对男人有感觉。

    战狱突然想起喻驰和向啸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向啸对喻驰的感情很容易看明白,那么喻驰呢?是在装傻还是故意的?说不定他们还是两情相悦……

    丁言慢慢地靠近战狱,柔软的唇找寻着战狱的唇,渴望着战狱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新鲜的感受,只是在还没有碰到战狱双唇的时候,战狱已经利落地扭过头避开了丁言的唇。

    丁言愣了愣,战狱冷声道:“你没有资格跟我接吻。”

    丁言恍然大悟,这也正常,他知道有些男人有嘴唇上的洁癖,可以和无数人发生关系,却不愿与自己不爱的人接吻,丁言也没有多纠结,手在战狱结实健壮的胸膛上摸了一把后,开始一颗颗地为战狱解衬衫上的纽扣。

    战狱一把握住了丁言的手,在丁言惊愕的目光下将他压倒在了沙发上,像猛兽般啃噬着他雪白的颈项,战狱用力地将脑海中喻驰的模样摇散,他只不过想发泄**而已,那个人,并不一定要是喻驰。

    既然青爷这么“好心”送了他一个发泄物,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战狱的动作十分粗鲁,想到身下压的反正不是什么好货色,何必怜惜,只需要自己尽兴就够了!

    丁言仰着脖子抱着战狱强劲的腰身,低低地喘息着,他已经好久没试过被年轻男人攻占的感觉了,青爷虽然还不算老,跟战狱却是完全不能相比。

    “砰砰砰——”

    当**的火苗在这间拉上了窗帘布的房间里熊熊燃起的时候,煞风景的敲门声响起,战狱仿佛被人兜头淋了一盆冷水,固定住丁言凑上来的脸,战狱冷硬地道:“去床上呆着。”

    丁言点头,乖乖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有些腿软地爬上战狱那张看起来很舒坦的大床上。

    战狱觉得自己很热,边扯着领带边四处找寻着空调遥控器,找到了后战狱开了空调,将温度调得很低,丁言身上穿的浴袍已经被战狱在沙发上拉扯掉了,冷气接触到皮肤泛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丁言缩进了被子里。

    “砰砰砰——”喻驰站在门外用力地敲着门,唯恐战狱太专注于丁言而听不到响声。

    战狱皱着眉头打开了房门,看到门外是一脸狼狈的喻驰的时候,双瞳猛地一缩,几秒后才冷漠地道:“什么事?”

    “报告少爷,五十鞭、一百个俯卧撑、二十圈环山快跑,已经完成。”喻驰不卑不亢地盯着战狱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

    战狱点头,见喻驰没有别的什么事,准备关上房门,门却被喻驰用手顶住了。

    “还有什么事?”战狱盯着喻驰还肿着的脸,有些不悦地道。

    喻驰怔怔地看着战狱,战狱的纽扣被解了一半,露出了一大半的结实胸膛,头发也有点儿乱,喻驰低下了头,眼神闪烁了一下,而后坚定地透过门缝瞪着躺在战狱床上的那抹背影道:“只要有他在,我们夜晚就要在你的房里值守。”

    战狱皱眉,喻驰又道:“这是凛爷和你爸爸离开前交代我的。”

    “你确定?”战狱脸色有些怪异,一把拉开了自己的衬衫,纽扣嘣飞得到处都是,战狱也毫不在意,“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喻驰呼吸一窒,胸口有些闷闷的痛,他其实...是知道战狱要做什么的,青爷把丁言送给战狱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可是不管战狱要做什么,守卫着战狱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是喻驰的责任。

    “我确定。”喻驰发出的声音既沉重又沙哑。

    战狱让开了位置,将手里的遥控器随意地扔在了沙发上,边脱下衣服边往床的方向走去。

    喻驰进入房中将门关好,过低的温度让他浑身一震,本来就在外面淋了好久的雨,有些着凉了,现在又进入了温度这么低的空调房……

    喻驰沉默着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走向丁言的战狱。

    明明心里一点儿也不想看,可却偏偏必须盯着,才能心安。

    门外,洗好澡的向啸走到战狱的门前,挥了挥手,让旁边的雇佣兵离开,自己守在了门外,尽管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声响,但是仅仅隔着一道门,有他,一直陪着喻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他在。

    向啸握紧了拳头,不用想都能知道喻驰将会面对什么,那个傻男人,明知道在里面眼睁睁地看着会不好过,却还是傻傻地站在里面……

    战狱躺在床上按开了电视,一声不吭地专心看着,丁言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他有动作,只好兴趣缺缺地坐起身靠在战狱的身上跟着战狱一起看电视,而战狱居然也没有说什么。

    喻驰莫名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些苦涩,他静静地站着,如一株挺拔秀丽的白杨,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那么渺小,却又是那么的不容忽视,就连战狱看电视的时候也总会不经意地瞥几眼喻驰。

    在灯光的照耀下,喻驰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大概是因为受了鞭伤又做了那么多剧烈运动的缘故,更何况,还淋了那么久的雨……

    战狱将视线从喻驰的身上转移,根本不知道电视上在放着什么,却还在索然无味地看着,两个小时过去了,喻驰依旧没有挪动半步,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看他们办事了。

    战狱诡谲地扬起唇角,一个翻身伏在丁言的身上,关掉了电视,一切的杂音戛然而止,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战狱埋头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事情,丁言很快进入了状态,当战狱碰触到他那浑身皆是敏感带的身体的时候,丁言情不自禁地仰头低吟着。

    喻驰看不到战狱的表情,他只能看到战狱宽阔的带着曾经的那道枪伤的脊背,只能听到从丁言的嘴里流泻出来的那些暧昧的声音。

    丁言知道有人在看,不过对于他来说这已经习惯了,所以他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反而因为喻驰在看而显得更加兴奋,连皮肤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战狱不看丁言的脸,努力说服自己忽略背后的那道目光,腾出一手伸到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新的套.子。

    战狱的房间一直都备着这些东西,只不过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而已,丁言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做过,战狱的心里是嫌脏的,仔细想想,被他抱在怀里觉得珍贵的人,似乎只有喻驰一个,在加纳斯岛上的时候,他们赤身**地抱在一起,那个时候身体没有出现一点儿排斥的感觉。

    而不像现在,虽然**蓬.勃,但战狱的心里却一片清明,人也无比清醒,他不想跟丁言做,可只有把丁言宠得无法无天,也许青爷才会露出狐狸尾巴,如果现在就把他赶走,说不定青爷会把这笔账算在当时出来阻拦的喻驰身上……

    丁言紧紧地攥着床单,低喊着:“战少...”

    战狱阴狠的目光下透露着伪装出来的温柔,用力地拧着丁言的下巴,“你平时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吧?”

    丁言咬着唇不答。

    而站在角落的喻驰此刻恨不得失去所有的视觉、听觉,让他就像木头般站着,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也许就不会心如刀割了。

    可能是因为心理作用在作祟,站在冷气十足的房间里,喻驰的视线竟然真的变得模糊起来,身体如坠入了冰窟一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喻驰的眼中旋转,看不清不远处的豪华大床,看不清战狱与丁言的动作,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角落里发出重物落地的响声,挺拔的白杨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