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大陆,镇龙州东南,雾都天城。

    雾都天城境内一条蔓延数百里的山脉,名为浩天山脉,在浩天山脉山脚有一座村庄,名为厉家庄。村里的房子都聚集在中央地带。

    为了防止山中风化滚下来的岩石砸到人,村里砌了一座高达五米的围墙。

    厉家庄正中央,其中一户人家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气,今天,是新庄主厉政接受上任庄主传位的日子,同时,也是厉政新婚之日,可谓是双喜临门。

    就在大家喝得正高兴的时候,蓦然,从新房中传来一声婴儿嘹亮啼哭,很快,就有服侍新娘的丫坏跑出来报喜。

    “恭喜庄主,夫人生了一个儿子,母子都平安。”

    欢笑声嘎然而止,宾客们全都一脸惊异地看着这位新郎官兼庄主,现在又多了一重身份,孩子的父亲,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让厉政刹那间懵了,回想起自己与新娘在一起的日子,相亲相爱,相敬如宾,从未做过有违伦理的事,孩子从何而来?

    厉政的事宾客们大概知道一些,如果早知道怀了孩子,不可能等到现在才成亲。

    宴会不欢而散,厉政心乱如麻,怒气直往上涌,向新房快步走去,拳头紧握,恨不得现在一拳杀了刚出生的孩子。

    “站住!你给我坐下来。”严肃的声音响起,叫住他的是一个胡子发白的老者,这人是他的父亲厉向阳。

    厉政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直接往外走。

    ……

    新房内,一个长相极美的妇人不停拭擦着眼泪,新出生的孩子眼睛还没有睁开,手脚轻轻蠕动着,皮肤红通通的,最醒目的是手臂上那条红色绫带胎记。

    “伍娘,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孩子是谁的?”一个男人推门而入,正是前来质问的厉政,新婚之夜生孩子,这根本不算什么,问题是,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厉政深爱着伍娘,可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颗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全搅在一起,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别问了,我说不清楚,我不知道!”伍娘放声哭喊道,由于太激动,她的头一不小心撞到了床檐上,鲜血无声滴落,正好落在刚出生孩子血绫胎记的手臂上。

    微弱的红光一闪即逝,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滴在手臂上的鲜血瞬间消失不见。

    看到伍娘受伤,厉政一颗心仿佛碎裂了一般,痛苦不堪,想上去给她治伤,但又不想就此原谅她,进退两难之际,一阵敲门声传来。

    门外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政儿,出来一下,爹有话跟你说。”

    厉政走到书桌上拿来一瓶治伤药,轻轻放在伍娘触手可及的地方,一声不响走出门外。

    厉政一走,房间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可是,厉天的心却乱得很,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我不是死了吗?如果没死,那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清晰的记得,当时孤身一人追赶龙进,利用血绫**功能一直杀到怒龙帮老巢,最后与怒龙帮帮主龙迹大战了一场,结果两败俱伤,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刚想了几分钟,一阵困意袭来,厉天只能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婴儿的神经很脆弱,可经不起长期思考的折腾。

    厉政直到半夜才回来,神情也平稳了不少,对五娘的态度有所好转,这一切,正是伍娘想要的。

    伍娘并没有注意到,厉政每次看向婴儿的时候,眼中都会有杀机涌现,他原谅了伍娘,并不代表他会把这个孩子当亲生儿子看待,厉天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

    秋风呼啸,树叶飘零!

    厉天来到这个世界已整整一年,通过家人与乡亲们的谈话,他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这里并非地球某一个国家,灵魂穿越来到凌霄大陆,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精神差点崩溃,经过时间的推移,慢慢适应了下来,直到现在,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相比原来的世界,这个有点酷似真龙国古代的地方似乎更适合自己发展。

    凌霄大陆没有法律,也没有国王或者帝王的存在,整个大陆只尊崇强者,只要你实力强,做任何事都没人敢管你。

    从出生到至今,厉政从来没给他好脸色看,动不动就拉长着脸训斥一顿,对于父亲的恶劣行为,厉天非常理解,孩子是自己老婆跟别人生的,不杀掉就算不错了。

    最让人欣慰的是,厉天的名字还是与原来一样,是他爷爷厉向阳给取的。

    过了一岁生日后,厉天尝试修练真气,可惜结果让他非常沮丧,不但没练出真气,反倒弄得经脉大乱,有两次差点走火入魔,事后,厉天再也不敢乱做试验了,闲时做做运动,不停锻炼臂力与腿力,以及腰部柔韧性。

    弹指间,厉天已经六岁。

    中午时分,漫暖的太阳照射整个大地,石子砌成的路面折射出无数道光芒,小孩子们用各种东西拍打映在阴暗处墙上的光点,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

    厉天并没有参加这种“幼稚”游戏,沿着石子小路向不远处的练功场走去。

    远远看到高台之上一名全身肌肉的中年人正在舞剑,剑身上下翻飞,手腕灵活转动,一朵朵剑花仿佛艺术品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台底下的练功场整齐排列着五队少年,跟随高台之上的剑技师父一起舞动。

    每一次看他们练剑,厉天总会从其中悟到一点剑意,五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地观望,回家再拿棍子练习,以他现代人的眼光与悟性,剑意几乎能与台上剑技师父持平。

    看着高台上剑技师父厉剑矫健的身影,厉天暗暗点头,整个厉家庄人人会武,民风彪悍,身处乱世之中,必须这样做才能保住性命。

    就在大家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陡然————

    一阵急骤马啼声传来,循声望去,一队带着黄色帽子的骑兵飞驰而来。

    “快点开门,六岁至九岁之间的孩子集合,怒炎宗一年一度征收弟子的日期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目光冷咧,神态倨傲的刀疤男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