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赛儿这时对她已有了些好感,便将自己在桂林无意中碰到他们,出手帮了黄啸云,又剑刺她胸口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把她去永嘉寺的事隐而又说了。离湘妃苦笑了一下,大度地道:“我得先向你道歉,那天我过份了。”

    唐赛儿一听对方首先道歉,不免感动,想到那天原是自己误撞五毒教领地,又一举击毙五毒教四大护法,已是理亏在先;如今又将对方刺成重伤,陷入敌手,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便喃喃道:“我不该将你刺成这样!”

    离湘妃笑道:“这叫一报还一报嘛,谁让我当初忘了收那些毒虫?”

    唐赛儿歉然道:“可我不合一下子击毙你的四大护法。”

    离湘妃摇了摇头,道:“这样也好。那四个护法对我的养父早已心存二心,对我更是不服。你帮我除去他们,也是除了我的心腹之患。”

    唐赛儿扑哧一下乐了,道:“这么说来,我对贵教还有功劳?”

    离湘妃认真地道:“是的,这事我不会怪你。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便死而无悔了。”

    唐赛儿一见对方谈到“死”字,她便忍不住流下泪来,道:“都怪我一时鲁莽。”

    离湘妃忙打断对方的话,道:“这不怪你,只不知啸云哥现在何处?我们怎么找去?”

    唐赛儿一听这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伏到离湘妃身上失声痛哭,把离湘妃吓了一大跳。良久,唐赛儿方一五一十地将她如何带着离湘妃追出城去,如何被贡马使一行捉住,她刚才又如何承受住惊吓,如何想不开要自寻短见的话说了出来。离湘妃听罢,呆了一会,也自流泪,但她还是劝道:“唐姑娘,事已至此,我们只好先逆来顺受,待有机会时再设法逃出去不迟。”唐赛儿表示同意。两人叙了年龄,竟是同年,只是离湘妃大了几天。

    第二天天不亮,他们一行人便又匆匆出发,马车改由库狄斯驾驶,其他人依旧骑着马在前后护卫。他们过衡阳,经长沙,穿武汉,奔郑州。由于他们持有大明特许的通行证,一路之上,倒地无所阻拦。这一路上,离湘妃吃尽了千辛万苦,由于她身受重伤,无法得到安静的治疗,伤口夜里结痂了,白天被马车一颠,又裂了开来,还幸亏有斛律胡突的药丸保着,使她较为平安地到达了郑州。

    但自从渡了黄河之后,离湘妃的病情却恶化起来,她那伤口便开始化脓,人也时时处于昏迷之中,急得唐赛儿以绝食抗议。最终一行人在大同停留了十天,一直待离湘妃病情基本康复,这才出关。斛律胡突一行人押唐、离两人至蒙古草原,这时已无路可寻。好在草原上马匹到处可以行走,斛律胡突他们只是认准方向,一路向北行去。

    这一ri,他们来到乌兰图格大草原上著名的yin山脚下,这里由于大明和鞑靼连年征战,使这原本牛羊成群的富饶草原,变得荒凉异常,无一个牧人可寻。唐、离两人经过这一路的磨难,早已成了亲密的朋友。离湘妃本是五毒教教主,使毒的大行家,一路之上,她早就想使毒,但一想到自己和唐赛儿虽能走动,但全身功力被制,万一一击不中,反而会遭来杀身之祸,便不敢使毒,只是留些字条在客栈和路边,以俟有心人捡到去泰山或五毒教报信,如今见救兵还没一个影子,便决定在大家用餐时动手。谁知吃饭前,斛律胡突再度点中她俩的麻穴,下令将她俩的身上好好搜查一遍。原来他听到库狄斯的报告,说是她们这一路上一直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什么,立即起了疑心,这一搜查,不幸地将离湘妃身上的毒药悉数搜了出来。她俩这下子全然绝望了,眼中不禁溢出泪来,午餐一口也未曾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