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里路,对于白玉堂来说,根本就如同闲庭信步,不到半个时辰便踏入了安平镇

    但对于游彩花来说,这完全是一次马拉松长跑当她看见刻着“安平镇”三个大字的石碑时,很没有形象地滚到路边的草丛中不肯起来了

    路上的行人已经在往路旁聚集,有人关切地问:“这位小哥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通红地睡在这里?”

    更多的好心人嚷嚷:“送他去找大夫吧,怪可怜见的”

    一位提着篮子的老婆婆大惊道:“哎哟喂,这位小哥是了羊癫,你们听听,开始磨牙了,快送到大夫那里去,不然等他一吐白沫,当心这人就救不过来了”

    游彩花脸都气绿了,嘴一张,不管会不会暴露女儿身,就想开口说话只是,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及时伸过来,一把掐住了游彩花的人中,只见白玉堂笑嘻嘻地转过身对众人道:“多谢各位父老相帮,在下的这位朋友乃是旧疾作,片刻便好,不用找大夫”

    游彩花怎么会看不见白玉堂眼底戏谑地笑意但这时如果继续抬杠可能就得被人当成羊癫疯地病人给抬到大夫那儿去了权衡利弊之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从地上爬起身来抹了抹额头地汗水后对着一群热心群众摇了摇头又拱了拱手

    那提篮子地老婆婆颤巍巍地走上前来端详着游彩花道:“多俊地小哥儿呀真是可惜了”说着从篮子里摸出一个桃子塞到游彩花手中脸上地皱纹全挤到一处慈祥地笑着说:“大概是走累了才地病吧?来拿去吃”

    白玉堂拉着游彩花挤出人群匆匆往镇上走去游彩花一路走一路打量现来往行人多半面黄肌瘦真是一副遭了灾地模样路边地草也黄黄地没精打采大块地田地了无生机地布满了道道干裂地缝隙

    可是,当她跟在白玉堂身后走上潘家楼时,所见却又是另一番情形虽然还是早上,潘家楼里却已经坐了几桌人每一桌都点了好些酒菜,桌边的人个个衣着鲜亮

    白玉堂好笑地看了看游彩花,便带着她欲往楼上走,却不想被一名小二拦住那小二陪着笑脸道:“两位爷,对不住,楼上被人包下了,二位爷请楼下坐”

    小二苦着脸抢上前来,伸开双臂拦住楼梯道:“这位爷,不是小的肯给您老在楼上腾个座儿,实在是今日包下二楼的这位主顾是个大有来头的主,小店实在是开罪不起呀爷,您还是收回去吧”说着,小二忍着心口的剧痛,皱着眉头将银子紧紧地攥在手心,艰难地伸到白玉堂面前

    “好嘞,两位爷这边请”小二喜出望外地飞快收回攥着银子的手,满脸堆笑地将两人领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只见他麻利地用肩上的抹布将本就很干净的桌子擦了一遍,随即又“咚咚咚”地跑去拎来两壶酒和两个酒杯放在桌上,哈腰道:“二位爷,厨房里已经在做了,菜很快就到,二位爷先喝着,小的给二位爷把酒斟上……”

    游彩花还清楚地记得现在自己在装哑巴,只好指了指酒壶,再指指自己的嘴,然后双手齐摇

    小二一边斟酒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白净俊秀的哑公子,忍不住劝道:“这位公子爷,不是小的说您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不喝酒的大老爷们会让人笑话的”

    游彩花咬了咬牙,暗道:“装男人真麻烦!管他的,就只喝一小口,应该没问题”举起酒杯和白玉堂轻轻一碰,游彩花将酒端起来送到嘴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脸上马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脖子一扬,竟然将一杯米酒全下了肚,又将酒杯伸到了小二面前

    “你下去催催厨房快些将菜送上,我们自己喝”白玉堂挥挥手让小二退下,这才戏谑地对游彩花道:“游兄,来,再干一杯”

    “嘻嘻,古代的酒真好喝,根本就是甜饮料”游彩花心里偷着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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