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二十几个人瞬间倒在了所有人面前,林子凡的衣服也已染满了鲜红的血迹,若是不明事件的人肯定还以为是他的血,但不是,是这二十几个人的。林子凡是越杀越兴奋,几乎到了停不下手的地步,可是冲上来剩余的人却在这一刻停下了脚步,他们不敢再上前一步而是死死的盯着林子凡。

    此时,在他们眼里林子凡就如一个恶魔,一条饥饿的狼,再这样冲上去也只是白白送掉xing命,虽然这一百万对他们来讲是那么的多,可这世界上还有比命更重要的吗?

    没有。

    所以他们不再上前,不再像刚才那么的拼命,这时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但他们想错了,这个时候他们的一切不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站在台阶上的孙兵和已杀红了眼的林子凡来做生死决定。[.]

    孙兵也没想到这么多人居然还杀不了一个林子凡,他着实的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面带着微笑朝这边走来,不过他的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他已经站在了人群前面对着满身血迹的林子凡,就连脸上都布满了血,若不是因现在是大白天,恐怕孙兵都会以外他见到了什么魔鬼呢。

    “你到这来到底想干什么?”

    孙兵此刻也有些害怕起来,他心里知道若是林子凡真的有心要杀了这里所有人,谁也阻止不了他。

    “叫史剑滚出来。”

    咋一听,原来是来找史剑的,孙兵也算松了一口气,至少来讲并不是冲着他而来,冷笑了起来,不过瞬即他的笑便僵在那里,这会他才想起史剑两师徒已与一星期前离开了上京。既然林子凡是来找他的,可现在他不在,若是林子凡因此而动怒,凭他现在这点人手恐怕真的就要全军覆没了。不过他还是老实的说道:“他已经离开了。”

    林子凡有些惊讶,不过他也不傻,为何偏偏这个时候离开?不会是故意想躲开他吧?眉宇之间忽然间露出一股杀气,他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的动作已经全部帮他说明了一切,那就是既然史剑不在,那么你们只好死了。

    忽然,他出现在了孙兵面前,不过很奇怪的是他并未一刀杀死孙兵而是愤怒的瞪着他,好一会,又笑了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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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付山远依旧如常的坐在沙发上抽着他那雪茄,烟雾飘过脸面,像一尊香火烟气笼罩着的泥塑神像。这就是一个威严自信的老大,以自己的努力换来了今天的成就,心地踏实地接受着成就带给他的一切。在他看来,既然走上了这条道那就得有面临死亡的那么一天,你想要成为一方霸主必然会践踏着别人的尸体而往上走,这是天经地义的又是简单不过的事。不过,今天孙兵的事却让他有了另一类的想法,像他这种已经在上京混迹了十多二十年的人,什么样的场面他没有见过,什么样的的人他没遇见过,他又曾怕过谁?

    人似乎都是这样,在成功的yu望之下,是那么的奋力可一旦成功了却又似乎少了些什么,觉空虚了起来,反而心里延伸出了许多的害怕与担扰。

    雪茄已然不自不觉燃去一半,付山远却依然是那副表情,似乎这一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摆出的面孔和他的心境正好相反,他心里燃烧着炽烈的愤怒的烈火,脸孔上摆出的却是可怜兮兮的无奈,疲惫憔悴的神sè令人望之顿生怜悯。他声音沉重凄楚地向一直坐在他对面的史剑讲述着他努力奋斗的历程,那是一段血与泪交融的岁月,是一段无人问津的惨淡过往,是道不济这些从从皆知的坏事。又说起近几年来被莫永胜甚至林子凡所逼迫的ri子,哀叹自己几乎是穷途末路了。命里注定了他付山远的成功只是昙花一现,一瞬间的事。这真是天灭他,不可扭转。

    他走到这一步路已走绝,下一步是崖是井都得往下跳,只好集全部力量与林子凡一战,进行一次生死决战。把上京所有黑道势力挨着排一遍,有实力的似乎也永远只有那么几个除非在这个紧要关头凭空蹦出个来并能站在他付山远的这一边。希求史剑与他徒弟郑玉蜂能看在过去相交的份上,能在这个时候与他站在一起,与他并肩作战,一起除掉林子凡以及他的所有势力。

    说到此时潸然泪下,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临死的那一刻心中的恐惧。付山远将在上京甚至上京周边城市的所有黑道大哥眼中落下贪生怕死的可耻骂名。

    史剑听完冷冷地问:“这个时候我若帮你,你会给我怎样的好处?”

    人都是有私yu的,无论他是谁都免不了贪yu二字。

    付山远这种人既然能找史剑来帮忙当然也对他也是事前有所调查的,否则根本不会这么友好的待他师徒两人。他知道史剑两师徒与林子凡之间的恩怨,就犹如他与林子凡之间,已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退一万步来想那也是非死即伤。他用了种很是神秘的眼神看了看史剑,脸sè不变的就更进一步数落起来,前几次与林子凡的硬碰硬已然用掉了他近十年来的所有本钱而且连失两个心腹大将。现在他手里也就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即使把他们全派出去再给他们全配上好刀,也不够林子凡一个人折腾的,更何况在他背后还有华夏军方作为后盾。他现在想要动林子凡分毫比前几次付出的代价要大得多,再说若把所有人都拉出去拼命了,自己不就成了一个光杆司令的吗?

    就这些事情史剑才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说来奇怪,他尽然在听完付山远说的之后居然面孔似有所动:“你只管去收拾他的小兵小将,若他真的要出手,我也不妨帮上一帮。这个时候已然是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既然两者之间只能活一人,那么任谁都希望活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不过在此之间有我一个条件。”

    “你说?”付山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他之所以装作无奈、无辜,就是为了让史剑答应他,帮他除掉林子凡。

    “我暂时还没想到,不过你放心,绝不会是些为难的条件,肯定是你能力范围之类的事。”

    见付山远的微笑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史剑轻然的笑了起来,他才不会傻到把可能是自己的退步而封死,既然现在已然与付山远是同坐一条船当然不希望他这艏船沉了。至于要什么样的条件,其实史剑心里已然有了决定,不过绝不是这个时候提出,他定要等到最人士时机或自己陷入绝境之时才提出。

    郑玉蜂的爷爷在十年前曾到上京想在这里开辟出属于郑氏的一片天下,却不想他前脚刚到后脚便有人想把他做掉,当时的他也算是孤立无援,就在他陷入绝境之时幸好得助于付山远从一帮人手里把他救了出来,要不然他定然是来得了却走不掉。就这样的救命之恩才促使了郑付两家的交情,否则郑玉蜂也不会这样的帮他,更不会把他师父史剑也牵扯进来。

    史剑的义气相助,使付山远深受感动双心生埋怨。付山远谋的是上京整个黑道,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威,用的是先退后进的韬略;便史剑这样的武林人尚不知底里,又不便道明,怕史剑两师徒因此而断然离去。他仍然温婉地说:“史大哥,这样以来小弟就真的很是过意不去,无缘无故的接受你的帮助,实在有些.....,哎,要怪只能怪我付山远太窝囊尽然连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还需要借你史老哥之力,可我也就这点能耐,我怕你现在帮了我却得不到一丁点好处,这不就让你白帮了忙吗?况且那小子的实力这么强,万一我没能抗得了害了老哥你?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付山远城根的话把义气的史剑说得改变了初衷,唉叹一声终于答应了不要任何条件,又郑重声明仅此一次,以后要是再来找他办事绝对是先条件后办事,他可不愿再当什么傻子。

    这件事情付山远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束,居然不用任何代价就可轻易除掉林子凡这一个大患,不过眼下还有一见事情需要他去处理,那就是白骨。这个已坐拥上京黑道第一把交椅许久的人物,居然在他与林子凡近几次交锋时没丝毫动向,这一点让付山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害怕,就像是大战前夕的宁静,让人暗生畏惧。

    白骨的势力可说是盘踞之深,想要除掉他那绝非是易事,而且他早就谋划着要扩大地盘却苦于不能如愿,一直以来都有几股势力牵制着他,让他不敢轻易的动弹,偶尔有所行动那也只是双方的小打小闹根本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扩张势力,实在有些软柿子打不过会拱手让出自己的地盘,也不过是些鸟不拉屎的小地盘,可说无一点用处,意思不大。

    付山远出于礼貌的考虑,亲自走进了白骨的地盘,来到他总部大厦。这次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与白骨达成一定的共识,至少是要双方达成共识不再互相攻伐,若是能联手对付林子凡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为了不让白骨有任何疑心,这次跟随他一起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郑玉蜂,他相信有郑玉蜂在身边,白骨想要动他甚至杀他那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白骨的身后站着齐进,十三太保中只有他一身是白骨的贴身保票,其余的都被白骨派出去分管他的所有业务,听完付山远想要与他达成共识,想联手铲除林子凡,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楞着神瞅着付山远的冷面孔,才确信此人说话无诈无欺,脑袋一扬却说:“付兄,你我都是混黑道的人,道上的规矩都应该懂。林振辉虽不在世了,我咋也不能动他的儿子啊!子凡侄儿这两年运气还不错,从无逐渐走向强大,看着他现在这样我真的很为振辉兄高兴,能有这样的儿子。若是我有女儿,一定嫁给他。你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对付我侄儿,岂不是让我白骨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留一世的骂名吗?”

    白骨完全是一副善良而仁义的长辈之风。付山远听着都觉得脊梁骨都麻了,暗想你要是好人那这世界上就再无坏人了。不过碍于眼下有求于人,付山远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反感,而是再三的强调林子凡现在的实力如何,将来他又将做何动向,即使不是称霸上京也绝不会给他和白骨留什么后路,并且用自己现在的处境来作证。

    白骨仍然是凛然不为所动的神sè;“子凡侄子即当真心有意要称霸上京,我也不能出手帮你。咋的?让人说我乘人之危,尽欺负晚辈!我怎么对得住振辉兄呢?子凡侄儿要称霸上京我挡不住,你要找联盟找别人去,我是不会帮忙的。”

    付山远笑着说:“既然如此,看来这一趟我是白走了。”说着他已经站起来准备要走,不过刚走一步又转过身来看着依然一副毫无表情的白骨,冷笑了一声,“走夜路时小心着些,别被天上提下来的石头砸着了。”

    齐进听着这话想冲上去好好教训下付山远却被白骨拦住了,待付山远他们已经离开了并确定已走远了白骨才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白净的天空。齐进走到他身后也同样望着白净的天空,但在他看来天虽然白可这世界却不再是白sè,它充满了五颜六sè,即使你是白也会被染成黑sè。

    这就是世界的残酷,想生存就得拼命。

    许久,他还是忍不住问:“老大,为什么刚才不让.....。”

    白骨背对着他摇摇手:“随付山远一起来的那个人是个高手,若我没记错他就是与林子凡比武的那人。那会的他的确不算什么,可此时却不一样,在他背后肯定有高人。如若我们现在动了他,一旦惹怒了他背后的那位高人,恐怕就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你马上去联系金豹他们,看事情的进展如何?若一切准备就绪,那么这一次就不再是他付山远和林子凡两人之间的决战,那将是我们三人之间的决战,鹿死谁手还不知呢?”

    “是!”齐进转身离开。

    白骨特意让人去上京最豪华的酒店定了一桌酒席,光是这么一桌就将近两万还不包括饭后的一切消遣娱乐。他坐在上位,让齐进他们站在他背后护航,而与他同桌的人不多,只有两位,这两位看起来年纪不算老但从容颜上瞧,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他们两人各坐一方,正好与白骨形成了一个正三角形。白骨向来言简意赅,不见寒暄就率先举起酒杯与两位碰一饮而尽,然后直奔主题:“两位将军不远千里之地,应我白骨之邀来到这里,白骨不胜感激。相信事情金豹他们都已经大致与两位将军提起来,在这里就不必再说,现在只说怎么干,有话明说,过后不说。”

    一切都按着各人预定的轨道推进,没有差错。白骨摆出的自然是有求于人,礼下于士的模样,饮下一怀酒后,又开口说:“在这件事上,只求两位将军能在白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帮上一把,只要能把华夏军方拖住,其余的事情就交由白骨一人来办。”

    两位将军对视了一眼,他们三人之间的合作不是一两次了,彼此的个xing可说是非常之了解。白骨绝不是一个轻易求别人的人,那怕是二十前年他几乎灭亡之即也未曾向他们寻求过帮助,但此时他却开口了。不用去问也能知道这次事情的危险xing和重要xing,他们没有说什么而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他们而言白骨就犹如他们的衣食父母,没有白骨帮他们销售军火他们又那来的今天?他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既然白骨有难岂由不帮之理?

    白骨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再次举起酒杯与两将军碰杯一饮而尽。接下来他们便是商谈往后的合作,双方都有意要加大合作,让彼此都更加的强大。

    两将军并没在上京待上一天,吃完饭便匆匆赶回了金山角,在那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去准备。送走了两将军,白骨也没有闲着,他已经闲得太久,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否则他这把宝刀也会生锈。他先是派出齐进,假意的向林子凡示好,示意他并无有心要加入他与付山远之间的生死决战而另一方面却积极的暗中准备,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多年,成败皆在此一举。

    在他看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他已经沿有再多的二十年让他去等,让他去准备,所以这次他务必要统一上京,完成他称霸上京的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