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娜只身走出战阵,在红袍主教的面前站定,“主人很好,我们正准备去和他会面。”

    “他,还是来了……”铁面人一声叹息。

    “不,主人还在海对面,或许不久后就会赶来这里。”沙利娜直言相告,“没谁能阻挡他杀戮的脚步。”

    “杀戮脚步……”铁面人忽然笑了,“好吧,女士,我会放你们离开,去给我那位故人带句话,‘永远不要来’。”

    话未落,拳以至。

    沙利娜以迅捷闻名,再加上套装的加成,鬼魅的身影一闪消失。左肋疾风刺痛,铁面人顺势震拳,铁臂直撞利刃。

    沙利娜永不磨损的利剑,自然不怕,但却在与拳背相切的瞬间,陡然一凛,撤步回剑。

    冰凌激荡而出,宛如漫天冰咆哮。

    战场处子挥剑扫荡,却被无数寒冰飞梭,暴击而退

    犁出两道深长的沟槽,直到十米开外才堪堪止步。

    抬头再看,哪还有铁面人的身影

    正想回身,耳边寒气喷涌,浑身恶寒,一张铁面已探出肩膀

    “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来。”毫无感情的声音,彻骨极寒,沙利娜半边身子都随之瞬间冻结

    许久,等女战士们纷纷扑来,浑身结满冰凌的沙利娜才双膝一软,扑通跪地。

    一时冰晶迸溅,寒气倒卷,血肉猎人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女主人,他,他,是谁?”希达尔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离开的

    “撒卡拉姆高等议员,红衣主教,冰拳托克。”目光扫过一张张遍布血筋,充满担心的脸,沙利娜苦笑着开口,“我们真是抱大腿了。”

    卡洛琳低声道:“女主人,快走,这个该死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走,快走”希达尔背上冻僵的沙琳娜,大步冲出,向弥漫着雾气的庞大湿地掠去。

    “跟上”血肉猎人们齐齐冲出,很快便消失在浓浓的水雾。

    不久,一道电光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女战士们脚印消失的地方。

    “别追了,布瑞姆。”铁面人紧跟着现身,正是失踪的冰拳托克。

    “托克,你故意放走了她们。”来者亦是红袍铁面,浑身筋肉暴凸,宛如一辆血肉战车。

    “没错,布瑞姆,她们虽身负罪恶血筋,但却被人烙上了拯救圣印。而且,为她们开启拯救之路的,还是我一位故人。”

    “故人?”新来的铁面人缓缓散去手臂上缠满的雷光,与托克并肩站立,“哪来的故人?”

    “坎杜拉斯的蛮人武僧。”

    “哦,就是能从掌纹上窥破命运的伊戈罗武僧。”

    托克点了点头,“布瑞姆,他为她们开启了拯救圣印。”

    长久的沉默,布瑞姆忽然沙哑的开口,“托克,我们还能被救赎么?”

    托克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水泽,缓缓摇了摇头,“不,布瑞姆。”

    火绒山脉,龙哀峰。

    法拉的尝试获得了成功。

    她用次元碎片为自己那枚心灵传动之储物戒成功进行了升级。属性也提高了数倍。最直观的表象,就是戒指内的次元空间被大大拓展了。

    完全能容下收拢之后的营地。

    无需原路爬下山峰,奎只身掠下,释出魔门,山顶上的小队分分钟便抵达了山脚。两头骸骨暴龙被奎留在了次元领地,因为陷脚的沙洲无法承受它们巨大的重量。

    几位辅助职业者仍旧骑乘着地狱犬,而新加入的女高仑正身穿极品亮金,扛着痛苦木槌,走在队伍间。她水银塑造的身躯,其实很不轻,所以脚下的长筒靴才被亚特玛和法拉联手附上了类似羽落术的轻身魔法阵。

    “奎,沿山脉再走三天,我们就能抵达荒芜走廊。”亚特玛骑着地狱犬,赶到了奎的身边。

    接过美妇人递来的水壶,奎一口气喝下去半壶,远离烈火和熔岩,也就不必在意水毒了。

    “亚特玛,跟我说说这条荒芜走廊的情况吧。”

    “好的奎。”重新将水壶拧紧,亚特玛想了想后开口,“荒芜走廊是一条深入地面的裂缝,据说,原来曾是一条大河的河床。但随着沙漠的侵袭,这条处在风口上的河床非但没有灌满沙砾,反被大风刮去河床上淤积的泥沙,直到裸露出河底的岩层,这才成就了近百米深的天堑,也就是现在的荒芜走廊。”

    奎点了点头,“走廊里有生命么?”

    亚特玛点了点头,“有,铁石而闻名,而且从善于挖矿也不能猜出,他们是……”

    “矮人。”奎心一动,“我猜,那位死在熔岩河的矮人探矿师,很可能就出自这个部落。”

    亚特玛点了点头,“而且,身份还不低。”

    沿着火绒山脉的跋涉,让女战士们很快找回了多日来积累的经验。龙哀峰一役,又让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获得了提升,连续休息多日,身体的疲劳感也跟着散去,再加上那支恶魔寻宝队沿途的屠杀清理,种种正向叠加,让这次急行军出奇的顺利。

    一路无扰,队伍只用了两天,就抵达了荒芜走廊的入口前。众人站在奎的身旁,远远眺望着前方狰狞的地势。

    “奎,要进去么?”抬头看了看高悬的炙阳,亚特玛问道。

    “不,我们在附近宿营。”奎眺望着两侧高高的山岩,轻声答道。

    “好的奎。”亚特玛很快选定了宿营地,法拉释出魔方,钢铁堡垒即刻霸占了火绒山脉最后的一座小山包。

    “走,进去吧。”奎又看了眼一片死寂的走廊入口,转身走入了营地。

    风沙渐渐扬起,荒芜走廊入口处的沙地,在奎转身的瞬间,悄悄沉了下去。

    奎沿着蓝铜精钢铸造的围墙,来回巡视一圈,然后叫来女铁匠悄悄耳语了一番。很快,法拉,伊莎贝拉和亚斯米妮便忙着在围墙上四处钻孔,用多余的魔法宝石,镶嵌出守护法阵。

    弗拉维等人习惯的围拢到男人身边,“奎,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虫子。”奎冷笑道:“它们在荒芜走廊的入口处,布下了死亡陷阱。”

    “原来如此。”虽然不清楚奎是如何发现的,但女人们相信奎的判断。

    返回帐篷,奎摊开魔法地图,指向这条死寂的走廊,“沙虫的触手显然比我们预计的更长,它们已经不满足那片遥远的绿洲了。”

    “奎,你是说虫子也占据了荒芜走廊?”血乌鸦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没错。”奎没有告诉众人,他是如何只晓的。但野蛮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显然不会如此肯定的跟大家说起这件事。

    所以,这是真的。

    “你打算怎么办?”已经渐渐融入这个圈子的卡夏,沉声问道。

    “它们晚上会来,先给它们个惨痛的教训。”奎笑着起身,向衣帽间走去。

    “嗯,先给个迎头痛击。”血乌鸦猛然起身,追着奎奔入内室。

    卡夏却将英气的面庞转向弗拉维,“弗拉维,奎是怎么知道虫子的踪迹的?”

    弗拉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奎的战场嗅觉,发现了对面隐藏的危机。”

    卡夏断然摇头,“不可能。我也是勇者,所谓的战场嗅觉,只会身处战场才能发挥作用,即使奎的嗅觉更敏锐,可也太离谱了吧。距离这么远,别说危险的气息,就是虫子们恶心的体臭也飘不到这儿。”

    弗拉维一声轻笑,“卡夏,有些事奎不想说,我们就不必问了。只要你知道,奎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好,所有的都不是问题。”

    卡夏凝视着越发美艳的妇人,眼前恍惚又闪过那个曾经清丽的容颜,“弗拉维,你变了。”

    弗拉维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卡夏。以前我是萝格,修女会就是我的全部。现在,我是奎的女人,奎就是我的全部。”

    卡夏默默起身,转身向门外走去,“你什么时候为自己活过?”

    弗拉维仍然恬静的笑道:“我每时每刻都在为自己活着。”

    “哦?”卡夏显然不相信。

    弗拉维将双手收拢在昨晚被奎注满的小腹,柔柔的答道:“为爱活着。”

    卡夏一愣,跟着挑帘而出,“弗拉维,你永远是我们最幸福的那个。”

    正与卡夏擦身而过的潘朵拉,回望着萝格指挥官远去的背影,悄悄吁了口气,“弗拉维女主人当然什么都不必争,因为,最好的永远都是她的。”

    弗拉维笑着摇了摇头,“就是知道是吧?”

    潘朵拉吐着小香舌,坐到了弗拉维的身旁,“女主人,主人为什么要在这里宿营,而且还特意让法拉女主人在围墙上设置宝石法阵?”

    “奎觉得那条荒芜走廊又古怪,所以想多停留一晚看看。”弗拉维刮了刮潘朵拉伸到面前的鼻尖。

    “原来如此。”潘朵拉也像卡夏一样,很快升起了浓浓的疑问,“咦?可是主人为什么会知道?”

    弗拉维笑着起身,“你自己去问奎啊。”

    望着女主人慵懒的身姿,潘朵拉不禁嘟起嘴,“我才不要……”

    因为距离日落还是一段不短的时光,洗漱一新的亚特玛,立刻着手准备丰盛的晚餐。而永远不会闲下来的法拉,正和女高仑伊芙一起,研究着雷山德大师送过来的,武装骸骨暴龙设计图。

    细细看过后,伊芙忍不住叹道:“虽然只是最基本的能量输送和载重平台,但如果按照大师的设计,我们可以将这两头骸骨暴龙变成恐怖的重型战车。”

    法拉指着嵌入暴龙胸骨内的吊舱,笑道:“我们以后赶路可以不用腿了。”

    伊芙欣然点头,“而且,亚特玛和亚斯米妮也有了发挥的空间。结合我的战争机械,她们可以成为最优秀的炮手。想想看,法拉,两座武装战兽肆虐战场的情形,将是多么的野蛮狂暴”

    法拉呵呵笑道:“没错,这正符合奎的风格。”

    伊芙又细细看了遍设计图,无由来的一声叹息,“人类还有极限么……”

    法拉却拿起炭笔,刷刷刷在吊舱内加了张床。

    “咦?”伊芙顿时就不理解了。

    吹了吹遮蔽眼帘的火发,法拉很快给出答案,“奎或许喜欢换个地方欢爱。”

    “……”认真的盯着法拉的眼睛,伊芙旋即用指尖点了点座椅,“我可以把它变成折叠式的躺椅。”

    法拉笑着点头,“椅子加宽加大,加强支撑腿,最后改成转椅,蒙皮下还要填充天鹅绒。”

    伊芙苦笑着直起腰,“法拉,我们俩,就像章节数一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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