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再次忍不住的走到门口,抬眸向前望去,瞧慕含的模样,心里一颤,快步走到她面前,大手罩上她的双肩。

    “烟儿,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还爱我对不对?”声音里难掩激动与涩然。

    慕含烟瞧云:然近在眼前,赶紧抬袖拭掉眼泪,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她渐渐镇定下来,被水光洗过的眼眸越发墨黑清亮,她抬睫注视着云然。

    湛亮的双眸中情意渐收,最终恢复成冷然,“:然,我是来拿这月的支使银子的。”

    云:然挫败的放下手,激动的表情渐渐消失,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嫂气中掩饰不住的苦涩让慕含烟全身震颤了一下,但仍镇定的走进那一方属于他的天地。

    进了屋,里面绿意萦绕,很有园林的味道,她还记得这些植物都是她叫人搬来的,记不得当时是为什么突发奇想搬来了这些,但现在看这些植物生气勃勃的样子,就能知道主人有多用心在打理它们。

    慕含烟缓步向前走着,缩在宽大水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紧,直至发白发疼她都毫无所觉。

    待慕含烟坐下,云然刚好倒了茶放在她身前的矮几上,慕含烟的手指在袖内动了动,终是没伸手去端起来,看着那陶艺杯,她心中顿时抽紧,这是她前年同云:然周游临国时发现的,上面的图案都是手绘的,她当时觉得新鲜便预定了两只杯子,一则是清风,一则是落叶,不知为何,当时的她就是想要这样简单的事物,可如今回想起来,那似乎正是他们之间的喻意。

    犹豫半晌,慕含烟才缓缓伸出手去拿那杯子。

    “你好久没到这里来了,可能不知道从揽月楼向远望,可以望见皇城最中央地储秀宫……”云然突然说起皇城,慕含烟受惊之下失翻了茶盅,她怔怔的望着被开水烫红的手背,半晌回不过神来。

    云:然瞧她打翻了杯子。连忙自怀里掏出手绢替她擦拭。一边擦拭一边低斥道:“怎么还这般笨手笨脚地。连个杯子也端不好……”剩下地话在见到她眼中地茫然后全数吞回肚子里。他好久没再离她如此近了?

    失神地她看起来就是一樽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裂。云:然小心翼翼地拉过她烫得红肿地手背。轻声问道:“很痛吗?”

    慕含烟回神慌乱地将手抽回来。看着云然地眼神带着迷乱。“然。你说地是真地吗?”

    “什么真地?”

    “就是…就是这里能看到皇城……”慕含烟声音难掩焦急。自上次在惠净院看了皇城后。她心里隐隐生出能见到亲生爹娘地渴望。她不求相认。只求远远地看上一眼。

    云:然扫了她一眼。直觉她今天很不对劲。她难道忘记了吗?曾经在这里她曾感慨过。说如果能在揽月楼看到皇城该是多么美妙地事啊。当时她满脸向往。似乎看一眼那魅丽地皇宫一眼心里就满足了。可那时地她只不过对建筑物地一种欣赏。不似现在。眼中似乎多了一抹狂热。

    “怎么了,烟儿,确实能看到,前些日子遇到西域的奇人,他带来了一种物件叫遥望镜,就跟人眼一样,但神奇地是能看到很远的事物,当时他到云府名下地当铺当了此物,后来我觉得新奇就收了来,后来无意中发现在楼上阁楼里能看到皇城,你要试试吗?”当时他就很想带慕含烟来,但是那时他们的关系正在僵化。

    慕含烟猛烈的点头,点完头后又发现自己的反应似乎太过,她稍微平缓了一下呼吸,然后道:“我能看吗?”

    云:然展颜一笑,牵起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柜子前,他取下钥匙打开早上层地格子,自里面取出遥望镜放在她手里,慕含烟垂眸打量着这小小的物件,心潮渐渐澎湃,她抬头望着云然,“然,你能在这里等等我吗?”

    云然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教她怎么用,然后送她到阁楼地扶梯前,慕含烟手握着遥望镜踏上阁楼,在阁楼里站了半晌,她动也未动,可是心跳却越跳越激烈,揽月楼坐落在御街,转过弯就能瞧见大理石铺设而成的皇道,所以在这里楼层虽然不高,但也难望尽皇城全景。

    片刻功夫,慕含烟已紧张地手心冒汗,她略微抬头,透过窗棂望向琉璃宫殿,烈日下,琉璃瓦反射着,将整个宫殿都映照得闪闪发光。

    她抬手遮眼,将刺目的金光挡在手心外,良久,她才拿起遥望镜,照着云:然所教地方法对上眼镜,远处的蒙胧的景物煞时变得清晰起来,那远在天边的宫殿似乎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触及,一砖一瓦都无比清晰起来。

    透过遥望镜她能瞧清楚那些身着宫装的宫女来来去去,也能看到一队队褚红衣袍的侍卫腰佩刀剑的走过,更能看到身着官服的官员们自一处宫殿里缓步退出……

    往前移一点,出现在慕含烟眼前的便是御书房三的大字,她心里徒然一震,目光更是集中到那一处宏伟的宫殿门前,许久后,直到她眼睛发涩发胀后她都未再瞧见一人从里面退出,她不死心,眨了眨眼睛又继续盯着。

    站在御书房外的宫女太监似乎动了一下,全都看向一个地方,慕含烟屏住呼吸,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个身着华贵宫装的活泼少女,她蹦蹦跳跳的走到御书房前,宫女太监都向她请安,瞧她要闯御书房,连忙惶恐的拦住她,这样似乎又折腾了许久,御书房朱红大门被人自内打开,率先出来的是一名四十上下的威严男人,他看到那女子时似乎训斥了几句,但揽着她肩的模样显得慈爱无比……

    “烟儿,烟儿。”云然的声音在寂静的阁楼上响起,他在二楼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她下来,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便上来看看。

    慕含烟放下遥望镜,满脸泪水地望着云:然,云:然怔住,他几乎没有见过慕含烟如此失控的时候,就是在新婚第二日后她发现新郎错了面对他时仍是冷静镇定,她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对不起,我失态了。”慕含烟胡乱的扯着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泪水,眼眸下意识的望向皇城的最中心,她的心一片荒凉,现在总算明了为何总有人要去寻找失去地亲人,因为那是一种你无论如何幸福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云:然瞧她疏离的模样,心口阵阵揪痛,无论如何,他也拉不近他们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吗?

    回到云:然办公的屋子里,慕含烟已经镇定了不少,她将遥望镜还给云然,“谢谢你,想她以后都不会来了,今日能让她得偿所愿她已经知足了。

    云:然摇摇头,“如果真的感谢我,那就别再对我如此见外了,烟儿,我……”

    慕含烟抬头望着他,他最近消瘦了很多啊,眼窝深陷颧骨突出,但即使是这样,仍难掩他的俊美,只是这样的俊美中多了丝颓废,看了越叫人伤心,她嘴唇嚅动了一下,仍旧没狠下心来将到口的话说出来。

    “:然,我来拿府中要支使的月银,现在我人到这里了,你该给了吧。”

    云然神色瞬间然,今日刁难云源时他就知道一定会触怒她,但也没想过她会一再地对自己冷漠,他嘴边立即泛起一抹苦涩,“银子先前我已经让人带回府中去了,想必现在也到了源叔手上,烟儿,你来难道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抬眸瞧见他满眼伤痛,慕含烟再次垂下睫,双手再次握紧,半晌她才涩涩的开口,“我还能说什么?”

    云:然听她漠然的话语,倾身抓着她地肩榜用力摇晃,“你怎么不问问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白天许诺于你,晚上就纳了…,你为什么不查明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要这样漠然地定了我的罪?”云:然暴怒却又压抑的声音在慕含烟耳边不断回旋,震得她心痛难当。

    她如何不想问,她如何想放弃?可是这由得了她吗?事实已经证明,只要她放手,大家都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问了又能改变什么?”慕含烟冷静的挥开云:然的手,她既已打算放手,便不会再做纠缠。

    云:然怔怔地望着她绝情的背影,眼神又惊又痛,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慕含烟比他要理智冷静,所以当她脸上出现这样地表情时,那么就是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

    “那么我们地约定还作数吗?”云:然颤声道,他心中虽明问了也白问,但仍是无法就这样死心,非得亲口听到她绝决的话才肯罢休。

    慕含烟浑身一震,胸口又传来一阵抽搐似地闷痛,当日桃花山的约定,他们怀着前嫌尽释的心态许下,可是世事无常,不管当日如何心诚,现实已将这个约定粉碎,不是她不想守约,而是他们再不能这么自私。

    “对不起,含烟语毕转身向外走去,云:然狼狈的向后退了两步,眼中光亮瞬间烬灭,他转头望着慕含烟,瞧她一步步走出去,带着绝然走出他的生命,他看她在门前停顿了一下,看见她全身在颤抖,看见她再次举步义无反顾的走出他的领地,、走出他的生命,他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颓然跪倒在地。

    慕含烟靠在楼道里的柱子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急速滑落,她猛眨了眨眼睛,泪珠落得更快,突然眼前出现一方白色手绢,她微怔抬起眼眸望向来人,眼中神色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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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哈~过新的人物出来了~~咱们的大少这次遇上的可是强敌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