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菲儿进了屋,屋外先前融洽的气氛渐渐消失,慕含烟干笑了几声,手足无措的道:“我……我先进去了,明天见。”

    云灏然看着她有意逃避的模样,连忙上前一步拦下她,“烟儿,我们好好谈谈吧。”

    慕含烟眸光闪了闪,回头望着云灏然诚挚的面孔,温声道:“灏然,今天我着实累了,明儿再说好吗?”

    云灏然见她不再抗拒,忙向旁让了一步,不知为何,从事情发生之初,明明他觉得是烟儿对不起他,可是她的表现却又像是他对不起她一样,到最后他也迷糊了,好像真是自己对不起她一样,现在细究起来,又何尝会有谁对不起谁呢,他不忍心怪她,也只能怪老天待他们不公。

    慕含烟再望了他布满忧伤的俊脸一眼,快步走进西厢屋子内,一进门她就将门扣住,靠在门边久久都不动弹。

    云菲儿正坐在软榻上赏风景,听到门边的动静,她回头去看慕含烟,只见她蹙着眉头紧靠着门,她不安的低唤了一声,“大嫂?”

    慕含烟抬头看云菲儿担心的样子,她甩甩头,笑道:“别担心,我没事,现在天色还早,我们不如去市集上逛逛吧。”

    云菲儿望了一眼窗外,天色确实很早,可是她累了,不想动,“嫂子,今天坐车累死了,我想早些歇着,不如这样,明日我们早些起床,去万花山,听说那边桃花开成一遍,雾气蒸腾下,就像仙界的蟠桃院,美得让人如痴如醉,在京城我就听说了,这次来非得要见识一下才肯罢休。”

    慕含烟其实也只是想转移云菲儿的注意力,见她不想去,她道:“好吧,我也乏了,咦,那三个丫头怎么还没过来?”

    “想是迷了路了,刚才也不知道跟我们一起,现在怕是到处问人去了,也好,嫂子,过来坐吧,从这里向天边望去,天边那道落日就像烧饼一样,惹人唾涎呢。”

    慕含烟听她的形容词,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还从没听别人用烧饼来形容落日的,而且语气还这样慵懒的。

    慕含烟抬头望去。就见一轮金黄地落日斜斜挂在天边。就像刚出锅地烧饼。还冒着氤氲热气。慕含烟笑道:“还真是像极了烧饼。”

    说话地同时。她肚子咕噜一声叫唤起来。当下她尴尬地无以适从。恰在这时。云菲儿地肚子也咕噜噜直响。两人互视一眼。俱大笑出声。“想……想来是赶路赶…赶得饿了。看到烧…烧饼就想吃……”

    两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此时门被人从外推开。怡心三个丫头立在门外。见两个主子笑成这样。不由得好奇道:“小姐。大少奶奶。你们笑什么啊?”

    慕含烟与云菲儿相视一眼。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肚子饿了。凝霜。去厨房问一声。有没有清淡小粥。我们都饿了。”

    凝霜边应着边将手上地行李拿进屋里放下。然后又出了屋子。

    怡心与麦冬不再说什么。进了屋开始整理行李。慕含烟与云菲儿靠坐在软榻上。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京城云宅铭泓院内却没有玲珑庄内那样的欢声笑语,只听“砰”一声传来,接着响起一道让人心惊胆寒的问话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纤柔难以置信的瞪着莲巧,娇俏的脸蛋已被怒意及妒意扭曲。

    莲巧不敢抬头,这样的三小姐她是从未见过的,她心惊胆颤的向后退了一步,奈何刘纤柔步步紧逼,一点都不让她有一个可以喘息的空间。

    “回小姐,刚才二门处的人确实有看到姑爷跟大少奶奶出门去了,大少奶奶带了许多行李,听说要在玲珑庄待上几天。”莲巧心虚的道,其实她刚才听说时只是想拿这事来讽刺一下刘纤柔,哪里知道她发起威来是这般的吓人,有句话果然是对的:我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而眼前这只她以为的病猫发起威来活脱脱就是只母老虎,看来以后她得少招惹她,否则没有大夫人的蔽护,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呵……,云灏然,你对我不屑一顾,原来却是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那个贱人身上去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让嫂子变成自己的妻子。”刘纤柔满眼含恨、咬牙切齿的道。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云灏然带给她的耻辱,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大娘带着七分嘲笑三分鄙夷的目光,那比直接捅她一刀还让她痛苦,她一世无争,原本打算在刘府最偏远的院子里了却残生,可是偏偏云大少点名娶她,当时她虽然表现的冷淡,却仍是满怀喜悦,因为她终于可以逃出那座囚笼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当她期待着美好的未来时,她却入错了洞房,成了云二少的妻子,谁也不知道新婚那晚她初次见到温润如玉的云灏然时,心里是怎样兴奋,谁也不知道当云灏然撇下她独守新房离去时,她心里又受着怎样的煎熬,更没有人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让她难堪时,她心里有多痛有多恨。

    十八年来,她一直生活在别人的忽视下,就连眼前这个丫头都敢给她脸色瞧,不是她不愿意争,而是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本钱争得过,她曾经相信了母亲的话,这是命,谁也争不过,但现在,她不信命,她就是要去争一争,即使到头来争得头破血流,她也要去争,她绝不会白白的便宜了任何人,也绝对不会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给她难堪的人好过。

    莲巧听着她充满恨意的话语,心尖颤了颤,“小姐…,你…你要怎么做?”

    刘纤柔倨傲的回过头来,冷睨着她,“怎么做?你不是最擅长玩阴的吗?现在有这个条件,小姐我给你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莲巧被她的话吓得仓皇跪倒在地,她骇得全身止不住的发抖,求饶道:“小姐,我没有……”

    “没有?!”刘纤柔冷笑,“你当真以为在刘府时你跟大娘联手做下的那些龌龊事无人知晓?你当真以为我现在还是那个在刘府内任凭你们指手画脚的刘三小姐?”

    莲巧被她阴冷的声音给吓得冷汗直冒,她从没发现三小姐还有这样凌厉的气势,“我不敢……”

    刘纤柔蹲下身子,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直视她,“不敢?我看你倒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事,以后在我面前别让我听到你再自称‘我’,懂了吗?”

    刘纤柔就是要让莲巧清楚什么叫主仆之分、尊卑之别,现在她要让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包括刘府内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御丞。

    莲巧纵使心有不甘,但是仍迫于她的威慑,懦懦的道:“是,奴婢遵命。”

    刘纤柔没再进逼,松开手站起身来,“去给我收拾行李,明日一大早,我要去玲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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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奉上~~肚子好疼~~馥儿总算得已回家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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