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东亭心碎的同时,几个人来到杨家茶馆门前,其中一个看到那两盆玫瑰,走过去俯身一嗅,陶醉地道:“好香啊!雪儿知道今天我要来,特意摆了两盆花儿迎接我。wenxue兄弟们,大哥今儿个一定抱得美人归。”

    那群汉子叽叽喳喳地道:“那俺们今晚就闹大哥的洞房。大哥,你可得给俺们在正阳楼摆一桌。”

    那人往手心里啐口唾沫,抹了抹自己那颗寸毛没有的头,捋一捋脑勺上的那根猪尾巴,好帅气的一甩头,很优雅的抬起脚,迈着绅士的步伐,用他那烟酒过度的声音道:“雪儿,哥哥来看你了。”进到屋内,左手叉腰,右手斜指,摆出一个经典的武生造型。

    凉了一会poss,他才发现这屋里只有两个老头子,根本没那小女孩,前抻着脖子问:“杨老头,你闺女哪?”

    杨老头像中电了一般跳起来,突着眼珠子道:“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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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东亭正在拼着自己的心,听前面有人说话,有气无力地道:“你有亲戚来了,快去看看吧。”

    雪儿一边狐疑道:“我没哥哥啊?”一边掀帘出去。刚掀起帘子又刷的拉下,猛地转回身,可可一头扎进紧跟在她身后的魏东亭怀里。

    这一刻时间像是停住了。魏东亭觉得他的心又怦怦跳动起来,他一边思量着要不要伸出手揽佳人在怀,一边动着邪念:“要是苏麻喇姑的话,肯定可以把她······摁倒······”

    他刚要伸出手,反应过来的雪儿一下把他给推了出去,踉跄几步,绊到一个竹椅,摔了个**开花。

    雪儿又是抱歉又是关切地跑来把他扶起,紧张兮兮地道:“胡二狗,胡二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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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就是本大爷。”胡二狗抬起右脚,和左手一碰,踏在条凳上,伸出右手指着杨老头的鼻子道。

    和他同来的那些混蛋一看自己老大耍得这么威风,一齐鼓掌叫好,胡二狗冲他们努嘴眨眼,极尽显摆。这时,茶馆门口又围了些人,不过站在第一排的有几个人表情也不善。

    王凛明白该是自己耍大刀出威风的时候了,他慢慢站起,悠悠地道:“胡二狗,你可知我是谁?”

    胡二狗斜着眼皮睨他,不屑地道:“咱管你是谁!”

    “呦嗬,口气还挺大。那咱倒要听听你是谁了。”

    “那是。”胡二狗收回腿,歪着身子道,“咱的后台那是穆大爷,再往后那就是鳌大爷。怎么样,腿肚子走筋儿了吧?”

    胡二狗的哥哥胡一统,也就是那小校,钻营跑路子还真一手,竟不知怎样钻到了穆里玛门下,敲门砖就是魏东亭狂窑子这件事。穆里玛正火急火燎地要抓魏东亭把柄,天上就掉下这么好一个机会。一个有,一个要,双方一拍即合。

    胡一统嘴巴又似抹了蜜,恭维话连珠炮似的层出不穷,深得穆里玛欢心。经过几天的观察,穆里玛发现这小子会办事,干脆就让他当了自己的管家,还给他抬了旗籍。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胡二狗也自然跟着水涨船高。整日价的吆喝一群狐朋狗友转西城逛北城,呼鹰逐犬,欺压良善。有了后台,他便想着报那一辱,因此有了今日这一遭。

    王凛才不信他一个跳梁小丑能攀到穆里玛,认为他是有意诈唬,鄙夷道:“说大话谁不会啊,咱还能说万岁爷是我的后台呢。”

    胡二狗见这人敢和自己对着吹牛皮,又不认得,便问道:“你是哪条街上的?”

    “闹了半天你不认得我啊?不过,咱可认得你,胡一统的弟弟嘛。”

    胡二狗得意的一笑,对手下道:“瞧见没有,大哥我的名号就是响。唉,你们都进来坐下。杨老头,赶快给爷们上茶。”

    虽是魏东亭在这,但他们只有两个人,胡二狗却带着一帮打手,杨老头便想息事宁人。抱一摞茶碗,掂个茶壶来给“各位爷”上茶。他刚把茶碗摆在桌上,胡二狗就指着鼻子骂道:“你个不长眼的老东西,大碗茶是苦力们喝的,爷也是有身份的人,要喝盖碗茶!”

    “好好好,咱这就给您换去。”

    胡二狗又道:“杨老头,咱今儿个来就是和你商量娶亲的事的。”

    杨老头听了手一哆嗦,刚揭起的茶杯盖“啪嗒”一声掉下,胡二狗看看在桌面上打转儿的杯盖,又看看杨老头,高傲地道:“你放心,咱会喊你一声岳丈的。”

    杨老头用手按住杯盖,陪着笑脸道:“小女已经许配了人家。”

    “啥!”胡二狗一听就爆了,“哪个王八蛋这么大胆敢抢老子的人?是谁,你给老子说!”

    “我!”

    众人一齐看去,只见魏东亭牵着雪儿的手从帘子后走出来。来到杨老头跟前,魏东亭跪下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着拜了下去。

    再看雪儿,俏脸红似樱桃,眉眼间洋溢着喜气。杨老头顿时有骑着老虎不怕驴子的感觉,喜道:“咱的女婿就是他。”

    胡二狗龇着牙站起来,挑衅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正寻你报仇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兄弟们,给我打!”

    王凛闪身而出,喝道:“我看谁敢动手!一群泼皮无赖,敢殴打朝廷命官,反了你了。”他冲门外打个响指,夹在人群里的十几条大汉闪身而出,把胡二狗几个围在中间。

    王凛又道:“把这几个都给我绑了!”

    胡二狗拧着身子道:“你是甚么人,凭甚么绑我?”

    王凛掏出腰牌在他面前晃晃,道:“巡城御史,专门负责治安的。你扰乱治安,威胁朝廷命官,不绑你绑谁!”

    原来王凛自那日在街上为魏东亭解了围,便有心巴结,后又得知胡一统的弟弟胡二狗在烂面胡同纠缠魏东亭的相好,便知这是个机会。因此派了一批便衣探子暗中保护杨家,不料今日派上了用场。

    胡二狗冷笑道:“原来你就是王凛,告诉你,今儿你绑了我,你的官也就做到头了。”

    那两个绑他的探子还真被他唬住了,傻愣愣的不敢动手,魏东亭怒了:“愣着干甚?赶快绑,有什么事我担着!”

    “对,绑!咱就不信他一小流氓会有恁大能耐。捆紧点,带回衙门好好招待。”王凛一旁耍威风。

    这些个探子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绑人行家,三下两下就把胡二狗几个捆成了麻花。胡二狗被勒得脸红脖子粗,犹自强道:“爷进了你的衙门就不出来了,这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探子嫌这厮聒噪的难听,抓起一个抹布,塞到他嘴里,照**上踹一脚道:“你***快点走。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看着胡二狗锒铛入狱,围观群众还真有那胆大的额手称快,大声叫好。

    王凛命令几个探子把围观的群众驱散,趁魏东亭不在意,冲杨老头眨眨眼。杨老头会意,又咧着嘴笑成了菊花。

    方才一时情急之下,魏东亭说出了那句话,现在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他和雪儿像两个木头人似的往那一站,不动也不开口。

    王凛跳出来调侃道:“杨老哥,喜事临门,恭喜恭喜啊。唉,魏大人,您还愣着干嘛,赶快牵着媳妇儿的手拜天地啊,下官还等着喝喜酒呢。”

    魏东亭抬起眼皮窥一眼雪儿,刚好雪儿也在看他,四目相对,两人既高兴又觉难为情,冲着对方笑笑,垂下眼帘,依旧一言不发。

    杨老头趁热打铁道:“今儿个老汉做东,小女作陪,咱们一块吃顿饭,还望二位大人赏脸。”

    王凛应承道:“老哥,又见外了不是?今天双喜临门,一是整治了那泼皮,二是魏大人与俺侄女定了秦晋之好,这顿饭该由咱请。老哥,赶快关了店门,咱们去正阳楼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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