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呢?还是不愿意见我吗?”清风苦着脸问陈爷爷,这两天一直没有见到师父,他也一直待在师父房间里没有离开,就是想着师父能回来第一眼见到她。

    “小少爷,您安心养病吧,先生他早晚会回来的。”先生还有一身伤呢,那天早上交代了一句不让小少爷出门就离开了,这都好几天了,也没回来。

    外面有写嘈杂的声音传来,是彤儿的叫门声,应该是许薇儿来了,也是,之前一直天天去找她玩,这都好几天没去了,也没同她解释过,肯定是要来问一句的。

    不过,清风想到师父那天晚上说的话,心中一阵疼痛,她这次,并不准备见许薇儿,“陈爷爷,你去告诉薇儿,说我病了,过几日,不,等病好了自然会去找她玩,让她不要担心,接下来几天我要安心养病,让她不,不必要再过来了。”师父不喜欢,她少和薇儿玩就是。

    “唉,陈爷爷知道了,这就去告诉许小姐。”陈爷爷把清风喝完的药碗端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清风穿好衣服下床,走进里间,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坐在师父常坐的书桌上看了起来,不经意间碰到了放在桌角的那本《闺训》,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拿起来翻看几页,忍住骂人的冲动重重合上了封面,师父啊,不是徒弟不听话,真要徒弟去读这个,估计您回来只能看到徒弟吐血而亡的尸身了。

    又等了一天,乌鹊南飞,天色已暗,本以为师父不会回来了,清风准备这就去吃完饭然后看几页书上床睡觉,明天接着等。

    但是出乎意料,这个时候来连越一只脚踏进了门槛,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能看见师父,清风惊得说不出话,下一刻就跑过去抱着师父的大腿要哭起来,但是眼泪刚冒出来没来得及落下脸颊,突然想到师父会不会误会自己实在演戏给他看,当即努力把眼泪困在眼眶里不让它落下,放下师父衣摆,向后走两步,抬头看向连越,小心叫了一声:“师父。”

    连越看到徒弟又想亲近自己又怕自己生气的小模样,心里软了几分,但是表情仍是十分的冷漠,“恩”了一声走了进屋,坐在了餐桌前,“先吃饭吧”对小徒弟说。

    “是,是,师父,先吃饭。”师父愿意对自己好好说话了,是不是表示已经不生气了?清风心中乐观的想着,小心的向平时一样夹一筷子青菜放进师父碗里,看到师父瞧了自己一眼,默不作声把青菜吃掉,清风心中更安定了几分,边吃边想待会怎么跟师父说话才好。

    幸好陈叔这两天担心连越随时会回来,一直做的两份饭,这会只用再添置一份碗筷就可以了。

    连越曾经教导过食不言寝不语,因此餐桌上寂寂无声,等吃完漱了口,陈叔进来收拾餐桌之后连越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到处都是清风在这里住过的痕迹,书桌上还胡乱摆着几本书,《闺训》被压在最下面。

    清风有些许尴尬:“师父,徒儿,徒儿这两日一直在师父房里休息。”

    “这两天能安心读书,不出去疯跑了,你还总算肯听我的话。”连越并没接清风的话,反而夸了一句,然而清风嘴角笑容还未荡开,连越话锋一转,语气严厉,“清风,为师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那演戏的把戏,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但是为师今日告诉你一句,以后别在为师面前耍那些小把戏。”

    “是,师父,徒儿以后再不敢了。”听到师父要原谅她了,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连越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檀木椅上,盯着陈清风的眼睛说:“另外,虽说许薇儿是女孩,但你如今还是男儿身份,不要时时刻刻就跑去和她黏在一起,前几天一直往外边跑,拉下了多少功课!”

    “是,师父,徒儿以后一定多把时间花在学习功课上边。”其实人家真的没有拉下多少功课!

    “恩”看着徒弟很听自己教导的模样,连越甚是满意,师父说一句徒弟就顶回一句,不尊师重教的徒弟可不能是他教出来的。

    “师父,那,那本《闺训》……”清风结巴的说。

    《闺训》是教导女子怎样出事的,相夫教子,谨守闺誉……连越突然想到那天早上醒来窝在自己怀里的一团,还有自己胸前战栗的感觉,忍不住嘴角一抽,说:“背,必须背,为师要歇息了,你出去吧。”

    不懂师父态度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清风苦着脸看向师父深潭似的眼睛,好似想知道为什么。

    连越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向床榻走去,清风看到师父不愿再理她的样子,就转身帮师父关好了门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师父没有提那天自己偷偷上他床的事情呢,但是气呼呼的让自己背《闺训》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呢?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背书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啦,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后背紧贴的满是安全感的健壮身躯,和师父身上独有的一股气息,恩,值,真的挺值的!

    虽然以后不能天天去找薇儿玩了,但是算着日子,要摆宴席的日子就要到了吧,到时候薇儿肯定回来,还有薇儿口中的程宇哥,这么多天,和薇儿后来也去过几次他家的木匠铺子,可是每次都不在,跟他爹说了,宴席那天一定要到,到时候又多了一个朋友,好开心。

    清风放下心中所有的不爽,尽力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很快就在对宴席的期待中沉沉睡去了。

    不同于清风一脑子的遐思,连越想的却是正事,上次行刺虽然失败了,但是他一剑刺中了那人胸口,如今还没有得到消息,应是紧急之中有所偏差,不过,那也一定是重伤,活不了多久了,他景姓族人凋零,膝下又只有一个十一岁的稚龄皇太子,到时候……

    躺在床上,只觉得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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