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冶疗仪很准确地检测出了曾洁然的心理疾病,一个青春如花的女孩身上,竟然同时出现三种病,并且,从病人的心情絮语上看,对面所坐的女孩病得实在不轻,像这种层度的病,不要说是李锐,就是把心理科科室主任陈明达请来,怕也束手无策,还有一点,精神病最怕拖,像曾洁然这种久冶无效的病人,病根深扎,冶起来最是困难。 更新最快

    李锐关掉心理冶疗仪,意识回到现实中,这时,他见曾洁然一直在打量他,左端相,右端相,脸色时而高兴时而悲戚,当李锐的目光盯向她时,她立即犯错似地将头低下去,然后怯怯地抠弄手指。

    李锐观察了她一会,一旁的曾母有些性急,无限期待地问李锐:“李医生,我女儿的病,能不能冶好呀?”

    李锐没有直接否定,虽然他现在没有把握,但他已经拥有了来自未来的心理冶疗仪,如果功能被启用,效果应该是有的,于是他不置可否,温和地对曾母道:“阿姨您别急,心理上的病与身体上的病有些不同,冶疗起来比较漫长,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痊愈的……”

    曾母听了,忧虑地点点头,不言语了。

    李锐将目光又转向曾洁然,只见曾洁然在偷偷抬头看他,于是李锐便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对病人柔声道:“你叫曾洁然对吧?”

    曾洁然怔了一下,然后一双眸子警惕地盯着李锐的脸,点了点头。

    能与病人取得沟能,说明这病人还没到无法医冶的地步,见此李锐心头一松,又温和地问她:“曾洁然,你认识我吗?”

    曾洁然直勾勾地盯着李锐,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眨也不眨。

    如此看了一会,她脸上突然现出兴奋之色,指着李锐道:“韩默……嘻嘻……韩默……嘻嘻……”

    这时候,曾母一脸忧虑地注视着女儿,皱眉道:“然然,他不是韩默,他是李医生。”

    曾洁然像是没听见一般,根本不理会母亲的提醒,这时候她心底的兴奋一下子膨胀起来,霍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饶过诊桌走到李锐面前,然后紧紧地抓住了李锐的手,大跳大叫:“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精神病人平时反应迟钝,一旦发起疯来,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会病态地飙升,远远超出常人,曾洁然这一切动作,看似缓慢,其实只在一瞬间。

    陡然间被病人抓住了手臂,李锐的身体如遭电击,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挣脱逃避,因为今天这个女孩子无限勾起了他心底的怜惜,他不想她再受到心灵上的打击与伤害,于是他选择了面对。

    “好了,洁然,今天我们不玩了,明天再玩吧!”被曾洁然死死地抓着手,指甲深陷在皮肉之中,李锐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说。

    “明天玩?明天玩?”曾洁然脸上的兴奋消失,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她脸上的兴奋又恢复上来:“好啊,明天我们还玩捉迷藏……”

    见女儿精神失控,曾母早已跟到她身后,方才曾洁然扑向李锐时,她心里猛地一抽搐,因为在此之前,她带女儿曾多次求医,每次在医生诊断地过程中,曾洁然都会不配合地纠缠医生,然后遭到人家的白眼与厉喝,最终小洁然被吓得浑身颤抖,以致病情加重。

    这一次,发生了意外,这个年轻的心理医生脾气相当温和,不但对洁然的纠缠没有反感和逃避,还顺其而为,竟然,奇迹般地安抚了她的心,使她平静了下来。

    “好了!先和妈妈回家,咱们明天再玩好吗?”李锐不顾手臂的疼痛,极尽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这时候,曾洁然空洞的目光中竟漾出一点清明的光,只不过这清明之光如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然后她点点头。目光依然在李锐脸上留恋。

    “好了,先跟妈妈回家吧!”曾妈妈怕女儿伤害到这个温文尔雅李医生,走过来换住了女儿的胳膊:“李医生……噢,不,韩默还要工作呢,晚上才有时间陪你玩!”…,

    曾洁然回头扫了一眼母亲,有些将信将疑,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李锐,显出担忧之色:“韩默,那你晚上可要来呀!”

    李锐使劲点头:“一定来,一定来!”

    曾洁然似乎是信了,手指松了,放开李锐的手臂。

    曾母瞄了一眼李锐受伤的手臂,脸上露出一个欠意的笑,然后强拉着女儿往门外走去。

    等母女二人出了诊室,李锐才有机会对着自已的胳膊抚伤惜痛,只见胳膊上五个紫红的深深的指甲印痕,将血未血的样子。那种尖锐的疼痛,一直钻到心窝子里。

    在疼痛中他才记起,竟忘了给曾洁然开药。

    这天上午接待的最后一个病人,是个女性,长得很漂亮,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凹凸有致,丰满妖绕,一头海澡般的头发披散着,深红的唇线如颓败的茉莉花瓣,妆容凌乱,但并不能影响她的妩媚。李锐仔细盯着她打量半天,才发觉她以前来看过病,这女子的病情很严重,见李锐仔细打量她,她也定定地盯着李锐,突然间她脸色一变,变得格外温柔,她深情地对李锐一笑,娇滴滴对李锐说:“香山,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说着,便伸手要抚摸李锐的脸。

    李锐身子一抖,忙向后退一步躲开,这时他才确定这个女人就是相亲那天纠缠过他的女人,后来听说闹了不小的风波,还被院长知道了,不过事后一直很平静,必竟这是心理科常有的现像。怨不着医生。

    “香山,你不想人家吗?”那女子两只眼还是无限温柔无限深情地盯着李锐,表情显得很亢奋,眸子里,涌现出一股狂热。

    她一边说,一边解开了白色衬衫胸前的排扣。

    “你别……小姐……你看看清楚……我不是你要找的香山。”

    那女子像是听不到他说的话,她有极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偏重于钟情幻想。她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已所幻想的世界里,而李锐,就是她钟情幻想的对像。

    胸前的排扣在她麻利的动作下,完全解开来,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胸罩,以及那耸在胸罩外的郛峰,挺大,挺白,不过却勾不起李锐的半点欲念,李锐的目不敢接触她的身体,又向后退了两步。

    “香山,你要不要?”解开排扣,女人纤细的手顺势褪掉了下面的黑色短裙。露出白腻的大腿,粉红色的三角裤,还有裸在外面的黑色水草……

    像被电击一般,李锐身体大震,盯着女人的瞠目结舌。

    “香山,人家知道你想,人家这就给你!”说着,女的向李锐走了过来。

    说实话,这种病人,李锐还是第一次遇见,虽然以前也遇到这类似的病人,但都有家人陪护,不至于发生这样尴尬的事情。而这个女人显然是单独来的,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证明她的病并不常犯,只有在受到某种刺激的时候,才会发作。

    “坏了坏了!”

    李锐一边后退一边暗呼不妙。

    那女人不会因李锐的退缩而停止对他的纠缠,她逼到李锐身前,脸上突然绽出一个兴奋的笑来,然后,转身,弯腰,将圆滚滚白花花的臂部翘了起来,耸到了李锐面前,并用手指拉开臀瓣之间的三角裤条,道:“快来啊香山,你以前不就喜欢这个体位嘛!”

    李锐瞠目结舌,头发一下子就全部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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