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三章:这么近,那么远

    郑浩满意的点了点头,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当他与王力平彻底走远之后,两个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爽意,捂着肚子时而捶打对方一拳哈哈畅笑。

    郑浩兴奋中掏出那把立功的仿真手枪,放在眼前一看,劣质的枪把居然开裂了,对着王力平他笑着说道:“老表!你这什么鸡.巴枪?真不经用!我就打了一下枪把就裂了…”。

    王力平闻言侧头看去,当看到手枪枪把的裂痕时,皱着眉头佯怒骂道:“靠!你这货就不知道轻一点?你赔我的枪!这可是六十块钱买的!”。郑浩闻言不屑的笑了笑,顺手把手枪丢进了路边垃圾桶中。

    看着王力平皱着眉头心疼的样子,他大笑说道:“赔你个鸡.巴毛!”。王力平闻言佯怒一笑,大声的说道:“靠!你欠揍是不是?”。说着,他就握起拳头向郑浩追去,郑浩贼贼一笑撒腿就跑,两个人在夜幕的大街上追逐着,尽情的挥洒心中那股爽感。

    不到十点钟,两个人约定好了一起返回学校的时间,然后分别坐上不同的出租车,各自去往自己要去的地方。

    郑浩依旧来到了*旁边的世纪联华楼下,十点多的这里已经显得不是那么的热闹,可是郑浩的心情却如火如荼的难以平静,拿出手机,他安耐住心中的兴奋拨通了安婷的号码。

    安婷的心情正在郁闷之中,对于这个王经理,她并不是那么的感冒,尽管他长着一副比郑浩不知道好看多少倍的脸蛋,可是讨厌就是讨厌,跟长相没有关系。尤其是看到王经理那sè狼一般的笑容,和他让人恶心的说话语气,安婷就难以抑制的想要恶心。

    对于自己如今文员的工作,她本来就不太情愿,而最近上班期间,这个王经理经常会跑到办公室里找自己聊天,若是厌恶一个人,别说是跟他聊天,就算是多见到他两面就会觉得烦。可想而知,安婷的心情如今该会是多么的烦躁。

    回到家里半天了,今夜的她感到有些不太适应,有人说二十天能让人养成一个习惯,而自从郑浩开始跟安婷煲电话粥到现在,又何止是二十天那么短。

    眼看着现在都十点钟了,郑浩的电话还没有打过来,心情烦躁的安婷拿着电话,试着翻开电话本,看着那个被自己重新备注为耗子的号码犹豫不决。

    当她决定要拨过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给自己划过一道敏感线,对于郑浩,最多只是朋友,可以是很好的那种,但是绝对不能是男朋友。不为别的,就只因这个坏坏的男孩,跟自己的两个同事都有着一层暧昧的关系,如果自己再搀进去,这河浑水,她自问趟不起。

    刚刚洗完脸刷完牙,放在紫sè床单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她走过去看了看号码,脸上不自觉的涌起一抹微笑,咬了咬嘴唇她接通电话,装作很疲惫的样子开口说道:“喂…干嘛…?”。

    郑浩听到安婷睡意朦胧的声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时间,算了算不应该啊!这才多久就睡着了?想到这里,他笑着说道:“去!别跟老师我装睡!起床撒尿了!”。

    安婷已经习惯郑浩说话的方式,咯咯一笑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觉?”。说完之后,她忽然发觉郑浩那边的声音有些不对,皱着眉头她紧接着问道:“你在哪呢?那么吵!”。

    郑浩坏坏一笑,安耐住自己心中的兴奋撒谎说道:“刚才跟朋友办了点事!一看时间还早,又发现钱包里还有一张三十的代金卷没有用,就想着叫你出来把代金券给挥霍了!出来吧!我在老地方!”。

    安婷闻言一阵诧异,心里面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犹豫中她带着鄙视的语气对郑浩说道:“切!就因为三十块钱?至于吗?都十点了,我还是不去了…”。郑浩一听安婷不想出来,挠了挠头慌忙说道:“三十块也是钱啊!十点算晚吗?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出来全当散心!”。

    安婷陷入了沉默,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次郑浩的要求,都能说到她心中最敏感的地方,让她的坚持瞬间瓦解,进入了犹豫不决。的确,她的心情真的很糟,最近一段时间都很糟,尤其是今晚,对于王经理的死缠烂打,她烦透了。

    郑浩不提心情不好,她还没觉得什么,经过郑浩这一提,她的心中瞬间更加烦乱如麻,犹豫了许久,她长吁一口气将那些烦躁丢在一边,带着一股宣泄的语气玩笑着问道:“你给我报销车费?”。

    郑浩闻言眯着眼睛笑的格外幸福,对着电话郑重其事的说道:“女王陛下!请问,这,是个事儿吗?”。安婷被郑浩滑稽的说话方式给逗笑了,深吸一口气她下定决心说道:“好吧!你在那儿等着我!”。

    郑浩心如灌蜜,连忙对着电话说道:“女王陛下请放心!您不到,我愿化作一尊雕塑!就算被人摧残成维纳斯也寸步不离……”。安婷再次笑了笑,然后挂掉了电话。

    郑浩心中那叫一个兴奋,今夜的空气比以往要冷,所以此时的这里已经没有了多少行人,他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兴奋,从宽宽的台阶上一个侧空翻飞了下去,双脚重重的落地,让他的心中那股兴奋得到了些许宣泄。

    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郑浩站在冷冷清清的台阶上,看着停车场尽头远远驶来一辆出租车,脸上带着笑意,他边从口袋里掏钱,边笑着向出租车靠近。

    当出租车停在自己的身前,他慌忙向前紧迈一步,打开了安婷的车门,然而当他要给司机钱的时候,安婷却笑了笑开口说道:“我早就给过了!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郑浩看着安婷那一如既往漂亮的脸庞,憨憨的笑了笑收起钱说道:“走了!挥霍去!”。

    安婷笑了笑,脸sè带着一丝无奈摇了摇头,跟着郑浩并肩向着捷农咖啡走去,一路上他们距离不再一前一后,略显萧瑟冷清的大街上,他们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郑浩的左手有些僵硬,因为安婷插在口袋中的手就距离自己咫尺之遥,他是多么想要拉着安婷的手并肩而行,可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那个勇气。

    安婷耳朵上依旧塞着耳机,一语不发的跟着郑浩向前走着,郑浩左手的指头机械的动了动,有些尴尬的抬手拉下安婷一个耳机,羞涩一笑尴尬的说道:“呃…你听的什么歌,让我也听一个…”。

    安婷闻言脸上涌起一抹淡淡的羞涩,但是很快被她的微笑给掩饰过去,带着无所谓的语气她开口说道:“听呗!”。郑浩憨憨一笑,将那个耳机放进了自己的耳朵,而安婷则是取下另一个耳机,塞进与郑浩相反的耳朵之中。

    郑浩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音乐好听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与安婷的距离拉近了。

    “当她横刀夺爱的时候…你忘了所有…的誓言…她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你要我选择继续爱你的方式…你曾经说要保护我…只给我温暖…没挫折…可是现在你总是对我回避…不再为我有心事…而着急…人说恋爱…………”

    陶晶莹那充满哀怨的歌声在郑浩的耳中响起,与安婷就这样肩并肩走着,一股淡淡的电流顺着耳膜渐渐感染郑浩的情绪,他侧头看着安婷那沉默不语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一股刺痛,渐渐的,他也陷入了沉默不语。

    捷农咖啡厅靠窗的那些卡座没有空位,十点多才来的他们,也没能听到那个光头大哥动情的歌声,与安婷站在大厅犹豫了片刻,他们选择了坐在二楼那些吊椅上。郑浩依然是菲力牛排七成熟和三瓶啤酒。而安婷则是只点了一个香蕉船,和一杯nǎi茶。

    看着安婷略带忧郁的表情,郑浩想起刚才过瘾的那一幕,笑了笑他试探的问道:“还在为工作的事情不开心?”。安婷闻言,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唉…好烦…”。郑浩贼贼一笑接话说道:“烦什么?我都说了烦了就睡一觉,睡醒了,太阳总会出来的!”。

    安婷白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幽怨说道:“去!你那是什么破方法!我都睡了许多觉了!太阳也每天都见到,可是烦恼却非但没有减,而且越来越多……”。

    郑浩看着安婷抱怨的样子,贼贼一笑伸出手对着安婷说道:“把手给我!”,安婷闻言略显尴尬疑惑的问道:“干嘛?”。郑浩依旧坏笑,催促说道:“给我就是了!这么多人,我又不敢占你便宜!”。

    安婷闻言不屑的冷哼一声,故作勇敢的说道:“切!就是没人你也没那个胆儿!”。说着,她有些羞涩的将手伸了出来。郑浩脸上涌起一抹猥琐的笑容,轻轻抓住安婷略显冰凉的手背,心脏跳动不已的同时,他假装路边算卦老头那样,认真的看着安婷红润细嫩的掌心。

    安婷不语,饶有兴致的看着郑浩装作神棍的样子,大概过了一分钟,她笑了笑不耐烦的把手抽回,鄙视的说道:“切!就你那流氓样,还会看手相?”。

    郑浩有些不舍看着安婷收回的手,撇了撇嘴骄傲的说道:“嘿!你还别小看我!我从小就是神童,对手相那是相当的jing通!你等会,等我给你算算!”

    说着,郑浩便人模狗样的微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憋不住的微笑把手抬起来,大拇指在另外四根手指头上来回抠持,当安婷看着他此时的样子掩嘴而笑的时候,他忽然如神经质般惊诈一声,把安婷吓得眉头瞬间一皱,刚要骂郑浩神经,却只听郑浩摇头晃脑的说道。

    “刚才本大师根据你的手相给你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你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在今夜过后将全部烟消云散!此卦绝非虚言,若有不灵!本大师ri后打麻将绝对点炮!上厕所绝对没纸!睡觉绝对尿床!生孩子绝对没屁.眼儿……”

    看着郑浩神神叨叨的样子,安婷早已是笑的前仰后合,隔着桌子她忍不住踢了郑浩一脚,笑骂说道:“郑浩!你真是没脸没皮的家伙,这样的毒誓你也敢发?”。

    郑浩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嘿!你懂什么?我这是真金不怕火炼!不信咱俩打个赌!就是赌我以身相许我都情愿!”。安婷红着脸笑了笑,嗔骂说道:“去死!你就算情愿以身相许,我还不愿意呢!”。

    在郑浩滑稽的挑逗下,安婷心中的那些yin霾渐渐的被欢笑掩盖,两个人坐在那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无论是聊到什么,郑浩总能把安婷逗的发出阵阵欢笑。

    聊天中,郑浩撇到捷农咖啡厅关于情人节活动的海报,心中咯噔一声,这才发现,原来二月十四近在咫尺了。心里面装着小九九,他笑着问安婷:“小安同学!你这过生ri都是我勉强凑合的,那你情人节怎么办?”。

    这是一个相对敏感的话题,欢笑中的安婷闻言脸颊懵然润红,深吸一口气赶走心中的尴尬,她不屑的说道:“切!生ri那是我不想过而已!至于情人节…到时候真不行随便租一个呗!”。

    郑浩闻言心中顿时一喜来了jing神,带着假装的羞涩,他对安婷眨着眼睛笑着说道:“干脆租我算了…我到时候就吃点亏,问你少要点租金!”。安婷闻言鄙视的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哼!就你?还租金?倒贴我都不租!”。

    郑浩喝了一口啤酒,不服的开口说道:“切!你还别瞧不起人!换别人我还不情愿租呢!再说了!送玫瑰啥的简直俗不可耐!哪有我送的东西新鲜!”。安婷红着脸笑了笑,饶有兴致的问道:“就你?能送什么新鲜的东西?”。

    郑浩闻言故意仰着脸卖关子说道:“哼!你又不租我,我才不告诉你!”。安婷笑了笑吃了一口冰激凌,不屑的说道:“切!你不说拉倒!我还不愿意听呢!”。

    不得不说郑浩有时候有点作,明明好好的气氛,被他一个卖关子给弄的有些冷。到最后还是他恬着脸无奈的说道:“唉…你要真不愿意听呢!我还就乐意说了!嘿嘿…到时候啊…你要是租我,我就送你一把麦苗!”。

    安婷刚把一口冰激凌送进嘴里,闻言后差一点喷了出来,她忍住笑意咽下冰激凌开口说道:“我还当什么新鲜东西呢!麦苗?哈哈!你当人家女孩子是羊啊?”。气氛再次被郑浩弄的活跃起来,不知不觉间,捷农咖啡里渐显冷清。

    两个人今夜坐在上面,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在周围楼上楼下,已经有服务员开始打扫卫生了。郑浩看了看表,心中有些反感。尼玛!才一点多就开始打扫卫生,自己的美好时光还没有过够呢。

    安婷也感觉到了时间太晚了,正准备开口说离开的时候,却不知从哪里忽然跑过来一只黑白相间的猫。这一突发情况瞬间勾起了安婷的兴趣,她双眼泛着兴奋的光泽,咪咪…咪咪…不停的叫着。

    看着安婷认真的样子,郑浩打心眼里愈发的喜欢,即便他对猫这种养不熟的动物不感兴趣,但是只要安婷喜欢,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喜欢上。终于到了离开的时间,郑浩揣起一张新的代金券,心里头美滋滋的随着安婷走出了捷农。

    此时的安婷心情好了许多,与郑浩一同步行到*,他们依然有说不完的话题,不觉间,两个人走上了中原路,夜风有些冷,可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打车回去的意思,所以,趁着这股感觉,郑浩一路与安婷聊着天,一步步向着大学路走去。

    这样的事情,是郑浩始料未及的,纵然大学路距离*有着甚远的距离,可是对于郑浩来说,却是短暂如咫尺一般。为了缓解一路上尴尬的出现,郑浩不时的变着法子逗安婷开心。时而如猴子一般左蹦右跳,时而故意倒着走路,让自己撞在垃圾桶或梧桐树上。

    这一路,安婷是在不时欢笑中走到了家门口,这一路,郑浩乐此不疲的扮演着倒霉蛋的角sè,纵然有时会摔的疼痛难忍,可是他依然会在疼痛过后重蹈覆辙。全身心的投入,让他直接忽略掉了王力平五个来电。

    直到将安婷安全的送到胡同深处的那个电线杆旁,郑浩才意犹未尽的吁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摔得有些酸痛的屁股,掏出电话给王力平回了过去。

    王力平在电话里有些愤怒,对着郑浩大吼说道:“靠!我还当你被那孙子找人砍死了呢!怎么不接电话?”。郑浩眯着眼睛满足的笑了笑,故意气着王力平开口说道:“你等不及就自己先回去呗!”。

    王力平闻言破口大骂:“靠你一回!你这货太不顾伴儿了!那条路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不跟着你一起!我回个毛!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郑浩闻言哈哈大笑,在路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对着王力平笑着说道:“你现在打车回去吧!我们学校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