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衔女的话,别哥感觉自己的心微微的被刺了一间疼痛了起来,可也只是一瞬便放下了,低下头去,把碗里剩下的几口粥喝完了,随后拿起碗筷,走向了木屋前方的清泉边。

    衔女好像有些明白了梅露离开的决心,她也才与别哥相处了两日,别哥醒来后,他们也才说了几句话,可即便如此,她竟期待与别哥过那长长久久的日子了,成仙若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活得久了些,那么她宁可不去成仙,只要与别哥在一起,她就会觉得十分的幸福的。

    想到这里,她竟开怀了起来,待到封山之后,山妖婆婆就很少出来了,那么她就可以下山去找别哥。

    她明白,在山妖婆婆心中,他们这些草虫花鸟的,都像孩子一般,山妖阻止她们离开,只是害怕他们吃了苦头,可在衔女心中,别哥是不会如此的,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那么的清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害了自己呢,山妖婆婆一直告诉了自己的,脸上的表情可以伪装,但是眼睛是装不了的。

    有了这样的计算,衔女不再伤感,她看着别哥拿着碗去清泉边,笑着走了过去,站在别哥的身后,歪着头看着别哥仔仔细细的清洗着碗筷,随即轻柔的说道:“梅露姐姐说,这些活都是女人要做的,没想到你也会。”

    别哥听见了衔声音又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带着甜腻的开怀,笑着转过头去,波光映着他的脸,还有他那双眯笑着的眼,让衔女愈加的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以向梅露说的那样,直到天长地久。

    “有女人帮忙操持着家务时候些活多半都是女人在做的,可是我没有,所以要自己做,我家中有个母亲,不过她生病了能干任何的活,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干这些的。”

    听着别哥的理解不了那种属于人类的繁琐忧伤的感觉,所以只有默了声。

    别哥见她沉默了,以为是听见他中还有一个病母,生出了怯意来转过了头去,继续去机械的刷洗着本来已经很干净的瓷碗,脸上早没了笑意,心中希望富有的念头愈加的激烈了,也暗下了决心,等着哪日身子方便了还会回去,去挖出那棵人参。

    他听人家说过的有的货,挖到了就能卖到上万两的银子的是何等概念,二百两银子能买上十几亩的良田了那大货,就是换了银子,然后买良田吃租子,也够他一辈子不愁了。

    至于他为何敢肯了那日现地是个大货。最初看弓子和方把头地表现就知道了。生活在多半靠放山为生地山村里。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概念地。五品叶都算是好货了。可是相较于他现地那棵人参来说。在弓子地意思里。方把头口中地五品叶却有些不值得一提地感觉。方把头最初见了也瞪大了眼睛。分析着看来。就知道那棵人参绝对是个难得一见地上品地。

    有了这番地思量。别哥竟也不再担。只要他挖到了那样地人参。然后给自己地娘医好了病。再来找到养大衔女地老婆婆。想来那个老人家也会嫌弃了自己才是。

    再回头。又是满面地笑容了。别哥轻柔地问着衔女。“衔女。你对这山里熟悉么?”

    衔女地月牙眼睛又在别哥眼前显了出来。欢快地点着头。“当然。我在这里生活了好久了。”

    有了衔女这样地回答。别哥也动了心思了。家中地老母有隔壁李阿五夫妇照顾着。想来一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他现在要做地就是养好了自己地身体。然后让衔女带着自己进山。把那棵大参挖回来带回去卖掉。这样想着。满心都是欢喜了。

    一下午。别哥都坐在石桌子边。看着衔女脱掉自己脚上地鞋子。把一双玉足伸到了他下午刷碗地清泉地下游。边用脚上下击水。拍溅起一片晶莹地水花。边唱着欢快地歌曲。

    “我是衔女,幸遇别哥,愿能与别哥从此比那齐飞的四翼鸟……”

    衔女的歌,曲不成曲,调没有雕,就连语句也是颠三倒四的,可是别哥却觉得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听见的就好听的声音,渐渐的移不开眼,只是傻笑的看着衔女玩水,她真的一点点防备心里都没有的,普通女子,有几人会把自己的玉足在第一次遇见的男子面前露出来呢。

    衔女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别哥曾问过她的年纪,她笑着说自己记不清楚了,他又不死

    问了衔女让她想想她的婆婆记得不。

    衔女还是笑,她说婆婆要照顾好多的孩子,就算知道,也是算出来的。

    别哥会问衔女年纪,只是想着日后若当真要迎娶了衔女,好匹对了生辰八字,可她既然不知道,或许也是个简单的事情,他可以给衔女找一个与自己相匹配的八字来用。

    从衔女捧着他的脸说要让他快乐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一定要娶了这个女人,因为这是他活了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觉得温暖,也是他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给他做饭吃,把一双大眼睛笑成了月牙样的女子,只几个动作,便让他的心底彻底的沸腾了。

    衔女边洗着脚,边把自己那头墨黑及膝的长放了下来,让长顺着水漂,她抬起自己素白的手,勾曲成梳子一般的梳理着自己的长。

    这样的情景在哥眼中,别是一番滋味的,维持着一个姿势半个时辰过去了都不会觉得累。

    衔女也不会累,她坐在清整整梳洗了一个时辰后,太阳渐渐的向山脚靠去,衔女知道这个时辰,大概是人类做晚饭的时候了,遂不向以前一样,没事的时候,一整天都泡在水边,很多人说她不像是山参,更接近了水参的感觉那么的喜欢水,离不开水!

    也只是几个作,衔女便整理好了自己,别哥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完成的,随后衔女又回到了那个简易的灶台边,掀开了破旧的锅盖,现里面的米粥还剩下一些,却不够别哥吃饱的,添了些新米,又加上了水,引燃了灶台里的干柴,动作一气呵成,似乎很久以前她就在这样做了,别哥是绝对想不到的,其实衔女这是第二次引火做饭。

    长白山间的小动物衔女是不会,所以给别哥吃的只能是素菜,人到底要吃些什么,衔女是没有概念的,好在四翼鸟懂,中午的萝卜干就是那四翼鸟中的雄鸟给她叼回来的。

    她做饭的时候,别哥一陪在她身边的,她害怕让别哥瞧见了四翼鸟,所以支开了别哥,端着个小碗来到了木屋后的林子里,拿起别在胸前的红色巾子,挥了挥手,那对四翼鸟就飞了过来,嘴上都叼着腌制好的豆皮。

    衔女抬高了碗,接了豆皮,笑得开怀,轻声带着新奇的说道:“原来人就是要吃这些东西才能活下去的。”

    四翼鸟扑扇着翅膀,当然也会有不的问着衔女,“衔女,你救下了个人类,山妖婆婆知道了么?”

    衔女听见了四翼鸟的问题,带着丝紧张,小声的说道:“山妖婆婆还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了,若是被她知道了去,这人怕就要没命了,我舍不得他死掉。”

    四翼鸟似乎有了了然,他们出双入对,看见了形单影只的人,总会带着怜悯的情绪的,看来衔女是有了朦胧的情感,衔女当初用自己的血救了这对四翼鸟中的雄鸟,在他们眼中,衔女就是恩人,恩人有话,他们又怎么会不去遵从。

    他们的对话才完成了不多时,就陆续有几只身子大些的鸟飞了过来,这豆皮要比白米好叼了许多,也才几只鸟就叼满了碗。

    衔女看着满满的小碗,眼睛又成了新月,挥手送走了那些给她叼菜的鸟雀,可却在转身的时候脸上一瞬间就失去了笑。

    别哥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脸上带着不解,迷惑的看着衔女。

    两个人就这样僵立在原地的看着彼此,最后还是衔女受不住这样的沉闷,先开了口,“你都看见了?”

    别哥点了点头,话却是不同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见了别哥的疑问,衔女的眼睛又眯成了新月,“我在给你准备晚上要吃的菜。”

    别哥似乎是看见有鸟在衔女的眼前飞过,不过看着衔女现在没有任何的异样,只当是自己看错了,再低头去看衔女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的小碗里盛着腌制拌好的豆皮,只觉得自己本来就没吃饱的肚子更饿了,僵硬的别过头去,没什么心思的问道:“我方才似乎瞧见鸟不怕你?”

    衔女听见了别哥的问题,心头微微的一颤,喃喃的重复着,“你看见了鸟都不怕我?”

    别哥的眼睛早已经转到了周边的树林中,声音带着几分随意,“也大概是我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