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冷眼看着敖鄂递过来的酒,她心中很怀疑那酒敖鄂动过手脚,瞧着敖鄂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算百年的珍珠千年的参也没见敖鄂现出如此紧张的表情,现在瞧见敖鄂这副模样,福玉娘怎能不防备。

    福玉娘不伸手,敖鄂也不后退,就那么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举着手中的玉杯,两人僵持了一阵,敖鄂先笑出了声来,口气中带着一抹探究,“怎的,福掌柜怕我在这杯中下毒,或许是怕我在这杯中下了会令女子春心荡漾的秘药?”

    听见了敖鄂如此直白的问出了口,福玉娘脸上飘过一抹红润,不过却没反驳了敖鄂的猜测,“敖大官人为人,令小女子不得不防。”

    敖鄂缩回了端着酒杯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福玉娘,把那酒凑近了他的唇边,殷红的唇就着玉白的杯子,怎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可福玉娘无暇欣赏,她只是冷着眼睛看着敖鄂轻轻扬起了头,眼神并不离她的脸,慢慢的把那整杯酒都喝了下去,随后把空杯对向福玉娘眼前,勾着唇角说道:“既然福掌柜怕敖某下毒,我便亲自尝给你看,这下福掌柜可放心了吧。”

    说罢为自己从新斟满了酒,然后递出另外一杯到福玉娘面前。

    福玉娘看着被敖鄂修长的指尖捏着的酒杯,这玉杯小巧玲珑,杯身雕花,杯口还泛着柔和的玉光,想了片刻,嘴上说道:“敖大官人若想下毒,自然会备好解药。”

    虽然如是说了,却还是伸手接过了敖鄂的玉杯,不过只是攥在手间并不喝下。

    敖鄂见福玉娘已经接过了酒杯,也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慢慢的坐回原座,眼睛并没有离开过福玉娘的脸,淡笑着说道:“下毒对我没有好处的,你该明白这点。”

    福玉娘轻哼一声,仰头喝下杯中地酒,没想到这酒并不如她印象中的辛辣,反而有一股说出的芳香沿着酒液下滑的方向一经蔓延至全身。

    片刻就觉得通体舒畅。精神也一下子清明了起来。福玉娘微微一愣。喃喃地说道:“世间竟有如此精妙地东西?”

    敖鄂没有回答福玉娘地喃喃自语。他知道福玉娘那问句不过是个感叹。并不是真地要他回答地。

    迷茫过后。福玉娘很快恢复了平静。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坐在她对面淡定自若地敖鄂。不再去关心那喝了令她说不出地舒服地酒。开门见山地问出了口。“你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敖鄂放下手中执着地与酒杯相匹配地玉壶。也不再拖尾。直接说道:“我要让他离开。”

    虽然早有准备。可福玉娘还是遏制不住心口骤然间升起地激跳。想装糊涂。可是明白这个时候再装糊涂有些牵强了。福玉娘垂下眼角。把玩着手中地玉杯。像试探又似挑衅地问道:“我若不送他走呢?”

    敖鄂继续方才地口气。“两个选择。一、你自己差人送他离开;二、我替你送他离开。”

    敖鄂的口气是那么的轻松,可听在福玉娘的耳中却感觉是绝不容她质疑的命令。

    许久,久到让敖鄂以为福玉娘打算就要这么睡在餐桌上的时候,福玉娘终于出声了,尽管她尽量压抑着自己地愤怒,可还是显出了一抹悲愤,“敖鄂,你凭什么要干涉我的生活,我身边想留下谁是我的自由,若我执意不肯,你打算怎么样,杀了我?”

    敖鄂视线也低垂了下去,眼睛对着那玉壶的壶口出神,声音也渐渐的冷了下去,带着不容置地高傲,“玉儿,这世间没有人比你和我之间这样了解彼此,你想试试看能不能时时刻刻的守在他身边是么,那么你尽可以尝试,我们可以用一个月为期,若这一个月之内他出了你地视线范围,就算我赢了,至于奖品,自然就是他的命。”

    福玉娘斜着眼睛看着敖鄂还在把玩玉壶地手指,冷笑的问道:“若你输了呢?”

    “你知道我敖鄂是从来就不会输地,信不信你可以试试。”

    敖鄂的‘试’字才吐口,就见原本被他把玩着的壶口突然碎裂成两半,下面那半边里的酒液并未洒出分毫,可上面那半却没了影子。

    福玉娘瞪大自己的眼,看着敖鄂把手缓缓的移到了福玉娘眼前,手心向上慢慢的张开,掌心处是一堆白色的碎末,确定福玉娘看清楚之后,敖鄂把手掌向桌子边的位置移去,手心向下张开,那些白色的粉末就飘飘扬扬的落了下去。

    福玉娘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淡淡的说道:“给我三天,我自己送他走。”

    敖鄂牵牵嘴角,对福玉娘的话没做任何表示,只淡淡的说道:“何必让那些恼人的事情扰了你我的兴致,快些尝尝这是我上次走商之时特地为你寻来的菜品,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方才面无表情捏碎玉杯的敖鄂,那玉杯雕工精美,玉质通透,定然价值不菲的,可敖鄂却全不在意的捏碎了它,且碎得那么彻底,福玉娘的心随着那碎屑飘扬了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赌得勇气,她再一次面对着敖鄂妥协了。

    既然又一次败了,福玉娘失去了再伪装的支撑,豁然起身,冷淡的说道:“实在对不起,我没什么胃口,恕不奉陪了。”

    说罢转身就走,却在出门之前感觉身上的力道似乎瞬间被抽干,身子软软的向后仰去,随即整个人跌到一具温暖的怀抱中。

    福玉娘瞪大了眼睛看着敖鄂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酒里你当真下了毒?”

    敖鄂还是笑,微微伸手就把福玉娘抱在了怀里,随后回到桌前,把福玉娘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这个姿势很暧昧,若被人看去定生出无限的遐想,可福玉娘却无能为力,她连支撑自己坐直身子的力道都没有了,只能软软的瘫在敖鄂的胸前,不甘的瞪着他方才掐碎玉杯的手,喃喃的说道:“我怎能会相信一个小人的话,实在是可笑之极。”

    敖鄂伸手夹起一块暗红色泽的肉送到了怀中的福玉娘嘴前,轻声说道:“吃下去。”

    福玉娘脸涨得更红,僵硬的别过脸去,敖鄂也不恼,继续把肉递到她的嘴边,声音也愈加的轻柔,却不允许拒绝的威胁口气说着,“你若不接我这竹筷夹到你嘴角的肉,我会选择用嘴衔着这肉送到你的口中,这样似乎更有趣。”

    福玉娘靠在敖鄂胸前的身子微微的一颤,随后听话的张嘴接住了敖鄂递过来的肉,虽然是精肉,却有入口即化的口感,吞吃入腹,唇齿留香,即便如此,福玉娘还是觉得这肉令她难以下咽。

    “其实我送你的酒本身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异常的不过是你自身罢了,吃这酒的人本不可以生气,若生气了就会四肢瘫软,症状如你一般,什么时候气消了,什么时候便可恢复如常,且酒力的作用与你动怒的多寡是有关系的。”

    福玉娘听见了敖鄂的话,感觉体力又少了一份,这还真的和自己的怒火是挂钩的,轻声说道:“你是故意的。”

    “我没有让你生气,是你自己动怒的。”

    说罢又递到福玉娘嘴边一块鱼肉,外酥里嫩,福玉娘无奈的接了过去,旁人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却是人在他怀中,怎能不服输。

    从始至终敖鄂都紧紧的抱着福玉娘瘫软的身体,把桌上他认为是极品的菜系一块块的送入福玉娘的口中,虽然带着强迫的性质,不过他感觉开怀,直到福玉娘有些无力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才住了手。

    “敖鄂,你想撑死我是么?”

    敖鄂放下绣筷,把福玉娘揽在胸前,轻声说道:“有福掌柜如此‘贴身’的作陪,敖某这顿饭吃得十分的开怀,希望下次还能有如此机遇。

    敖鄂抱着福玉娘吃饭,他送一口饭到福玉娘的嘴边,待到福玉娘吃进口中之后,便会再取来一样的菜系送进他自己的口中,一顿饭不但吃得福玉娘全身都不适应,且和敖鄂这般的亲昵令她羞怯不已,一直担心有人若不明就里的闯了进来,这不亚于被人抓奸在床的劲爆。

    “我不管你的什么机会不机会,饭我已经陪你吃完了,现在我累了要休息,你去通知钱管家让他来接我回去。”

    “你大概是不怕被外人瞧了你的无力去,我可怕侮了你的名讳,钱管家那边我早就吩咐好了,一切都安排的最为妥帖,你若累了,我现在就带你去休息。”

    说罢不理会福玉娘的错愕,抱起她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福玉娘想叫又不敢叫,只能任由敖鄂把她抱进他的房间,随后放在了他那张大床上,福玉娘盯着敖鄂大声说道:“你放我回去。”

    敖鄂笑看着福玉娘,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一边笑一边慢慢的褪下了自己身上丝白的长衫,福玉娘瞪大了眼睛,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了,“敖鄂、你、你个龌龊的男人,你想干、干什么,送我回去……”

    敖鄂脱掉的外衣,夏天炙热,敖鄂竟只是在外面穿了件长衫,外衣一离身,福玉娘便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个瞬间,她似乎瞧见了敖鄂不与外面瞧上去相同的精壮身子。

    敖鄂笑看着福玉娘的紧张,放下了床幔,慢慢的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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