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真诚,真诚到令人能把他当最痴情的男子,可福玉娘不是适逢怀春的少女,她忽略不掉耳边盘旋的惨叫声,自然更不会忘记这声音是拜谁所赐。

    微微的牵扯着自己的嘴角,慌乱也不能解决问题,至少维持状态,让自己不至于输的太过狼狈,“你知道我心中一直都是‘有你’的。”

    福玉娘说完后不自觉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这动作中饱含了恨,使她也只是那么一下,唇上立刻便染上了血渍。

    敖鄂瞧见了那血渍,缓缓的上前,福玉娘看着敖鄂的动作,她想退后,可却努力忍下自己的动作,强自站在原处,看着敖鄂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小,直到只隔咫尺。

    “你想怎样?”

    再也沉不住气,福玉娘轻轻的问出了口,而敖鄂还是笑,随即用自己的动作回答了福玉娘,他慢慢的俯下身,在福玉娘越瞪越大的眼睛中,敖鄂的唇贴上了福玉娘的,随即伸出了他柔滑的舌尖,轻轻的舔舐去福玉娘唇上的血痕。

    福玉娘愣在原处,唇角微张,敖鄂眼中的笑意更深,滑腻的舌尖沿着福玉娘的唇畔偷偷的溜进了福玉娘的口中,轻勾着福玉娘的舌,引得福玉娘的身子明显一震,随即明白了敖鄂的轻薄,张开嘴就想咬住还在她口中逗弄的舌,却被敖鄂躲闪开去。

    敖鄂撤出舌头的同时,看也不看就抬高了自己地手,准确地抓住福玉娘向他脸上招呼过来的巴掌,语调轻柔的说道:“今后除了我,不允许有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在内,你知道我有办法做到的。”

    福玉娘眯紧自己的眼睛,随后甩开敖鄂的手,背过身子望着院子里的火光,语调极冷,可也隐隐带着妥协的味道,“让他们停手。”

    敖鄂耸耸肩,“这个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是他们要打的,我只是个无辜地受害者而已。”

    福玉娘猛然转过身来。眼中蹦出恨不得千刀万剐了敖鄂地目光。恨恨地说道:“敖鄂。你我相识多年。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没必要遮遮掩掩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司徒旧宅里地人。”

    敖鄂伸出手。慢慢抚上了福玉娘地脸。轻喃着:“世人都道你无情。只有我懂得你地心。放过他们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不要再去找司徒罐。好好地为你自己活下去。不要满脑子都装着那个小子!”

    福玉娘咬着唇。敖鄂地确了解她。若现在打地惨绝人寰地只不过是路人。她会毫无顾忌地离去。但这些不是路人。这些都是司徒家地旧部。虽然有年岁轻地。但这些年岁轻地有很多是司徒家地老仆之后。只因为他们沾上了司徒家地关系。所以福玉娘不能不管他们。他们在福玉娘地心中。就像是亲人般地存在着。所以就算受制于敖鄂了。她也不能放开他们地安危。不去找罐儿是么。敖鄂想要藏他。自己又怎么能找到。

    经过细细地考量。耳边地杀戮声迫使福玉娘点头答应了敖鄂地要求。

    在得到福玉娘地点头后。敖鄂笑着向司徒府地大门内走去。福玉娘站在原地看着敖鄂地背影。心头浮上了一抹失落。喃喃地说道:“难道我一生都斗不过他么?”

    敖鄂走了。钱管家才慢慢地靠了过来。他方才瞧见了敖鄂对福玉娘所做之事。活了多半辈子地人了。自然瞧得出敖鄂那动作地真心有几分。就是因为他看见了敖鄂隐藏在那笑脸之后地真心。所以很多时候他才感觉有敖鄂在就会放心。因为他懂。敖鄂做什么都是为了福玉娘。有了福玉娘为前提。司徒府应该是安全地。

    “钱管家,速速去请郎中来。”

    福玉娘已经从眼角的余光中看见了钱管家的靠近,只一瞬间她就撤去了自己全部的迷茫,用最理智的吩咐遮去自己的尴尬。

    钱管家明白福玉娘此刻的心境,点点头,快速的去找方才为赵福备下的车夫,是以至此,想必赵福也用不着那马车了,正好让车夫去接郎中来。

    在敖鄂进门后不久,里面果真没有了打斗声,福玉娘拖着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的走进了大门之中,这里有很多是她的下人像家人一般的下人,她要看看他们的情况,她希望不要出现亡故的,若有人丢了性命,她会自责一辈子,因为他们是受了自己的牵连才会得了这样的下场,他们一直都是老实安分地人,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的。

    方才倒下的门子还躺在一边,福玉娘进门之后最先

    便是他,心头一颤,慢慢的靠近他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探向门子的鼻翼,还差几寸的时候,福玉娘竟缩了缩,门子顿时睁开了眼睛,艰难的对福玉娘扯出抹难看的笑,轻声说着:“大当家,小人真笨,还没等上手,就被人家扎到了。”

    福玉娘听见了门子的话,眼圈有些酸涩,可还是笑了起来,“没伤了命就好,你方才很厉害了,稍后好好养着,都是些老实的人,又怎么敌得过那些干惯了打家劫舍勾搭的歹人。”

    门子轻点着头,因为有动作,扯着他龇牙咧嘴,低低的咒骂出声,“真他娘的狠,扎死我了。”

    福玉娘听了门子的咒骂,微微的笑了,还能骂出来,代表着暂时没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人群环绕中,敖鄂傲然的站在中心,他的脚下躺着赵福,方才拎着鬼头刀的壮汉被韩守备亲手擒住。

    敖鄂脖子上的血迹已经流淌到了他的胸前,那衣襟被血阴湿,帖在他的胸口,印出了他弧线优美的胸肌,在人群中,他不理会脚下的赵福,也不去关心身边韩守备的担心,只是那么望着她,火光映出他脸上的自信。

    这样的敖鄂竟让福玉娘生出了一丝错觉,好像他一瞬间成了凯旋而归的勇士,正在向自己心仪的女子昭告他的勇猛,而自己就是被勇士所恋慕着的那个女子。

    赵福是他们的领导者,虽然他有自己独自逃走的念头,可被人一招毙命,对他那些手下人多少是会有些影响的,再者有韩守备的允诺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主犯者,没有送命的必要,那些人也不会在用自己的命却赌自己有几分逃出升天的希望,他们原本也没有想打的念头,可不知道人群中谁带了头,迫使他们不得不打,且动手慢了就有被杀死的可能性,如此一来,自然是负隅顽抗与争得战功的对立,才会让场面有些失控的。

    敖鄂的出现使结果立刻浮现,果真就如他挑起这场争斗一样的迅速,赵福的手下很简单的就缴械投降,在倒在地上的人群中,似乎除了赵福,其余的那些人都还有动作的,代表着都没有死去,这让福玉娘微微的宽下了心。

    敖鄂见福玉娘站在自己一丈开外的地方就不再向前走了,他抬起步子,慢慢走向福玉娘,在距离她不到两尺的距离站定,随后轻声说道:“记住你答应我的,我知福大当家是生意人,一向言而有信,所以定不会失信于我的。”

    福玉娘并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看着敖鄂,还有敖鄂嘴角的笑,在确定了福玉娘默声应允了他的问题后,敖鄂又对福玉娘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却已经没有了算计,此刻的笑竟让福玉娘恍惚的觉得似乎和他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一生一世。

    在韩守备的惊叫中,福玉娘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敖鄂缓缓的向后仰躺去,韩守备眼疾手快,丢开抓着鬼头刀壮汉,伸手抱住了敖鄂下滑的身子,担心的喊道:“敖大官人,敖大官人你没事吧?”

    福玉娘用冷静的声音掩去方才眼前那幕画面带给自己的震撼,只是冷情的说道:“自讨苦吃,疯子是不会轻易的死掉的,韩大人请放心。”

    随即转身,经过了这场动乱,很有很多等着她要去处理的事情,暂时是没有时间耗在这里了,才迈开步子,就被韩守备叫住了,“福大当家的,今晚我暂时不会离去了,请给我安排了住处,至于我的兵士,他们会押着这群宵小去官府报备,这个要求不会麻烦了你吧。”

    福玉娘转过身子,淡笑着说道:“韩大人住入我府中,何等荣幸,又怎敢称麻烦,敖大官人已经住在我府中了,有他的客房,韩大人若不嫌弃,就给敖大官人住一处好了,那里有里外两间,够住的了,稍后钱管家会带着大人前往,我还有些别的事情,恕民妇暂时不能亲自招待韩大人了。”

    韩守备点点头,放福玉娘转身离开,看着东倒西歪的家仆,韩守备知道福玉娘真的很忙!

    车夫去回来的速度相对来说算是快的,几乎把城中的几个郎中都请了来,钱管家的吩咐,一个郎中又怎能忙开,福玉娘在门边迎来了郎中,心头才微微放下,此一劫算是过去了。

    (_))嘻嘻……不知道这几天的情节亲们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