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裕冲过了皇帝派来的护卫,骑着马奔出了京中的别苑,还未走远,却在马背上一寒,心口突然扭绞在一处,喃喃的说道:“蓉儿,坚持住……”

    还没跑出前面的树林,突然自诸葛裕头上撒下了一个漫天的大网,诸葛语一时不察,被那网连同身下的坐骑一起罩了个严实,诸葛裕心中一惊,大声喊道:“我是圣上御赐的万户侯,谁吃了豹子的胆,竟敢对我下手!”

    诸葛裕的话还未说完,身后刚刚拦阻他未果的侍卫便追了上来,还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官兵,那刚刚和诸葛裕交涉的侍卫统领说道:“对不起侯爷,属下也是听命行事,圣上吩咐过,若侯爷出府,不管用了什么手段,都要抓回了侯爷!”

    一边的程斯冲了过来,看着被俘的诸葛裕,脑子里却想到家中秀蓉那无助的眼神,也顾不上许多,竟冲动的拔出身上的佩刀,直接架上了那侍卫的脖子,狠着声说道:“对不住了,可是侯爷家中真有急事,请大家放过了侯爷,只几天便可!”

    有刀架了自己的脖子,那侍卫心中是恐慌的,面上却还坚持着,“程大人,你这不是帮了诸葛侯爷,这若是让侯爷出了京城,那诸葛侯爷的罪名怕要难以洗刷了。”

    程斯一愣,后来追出的储杰焦急的喊道:“都说你没脑子,你还真的是个没脑子的笨蛋,让侯爷进宫跟圣上请个愿,总比落了罪名好吧!”

    程斯垂着头,竟真的开始了合计,诸葛裕被压在网下,沉默片刻,突然大声喊道:“程斯,谢谢你,这次竟连累了你,可是,既然做了就不要迟疑,晚了,恐秀蓉有难!”

    程斯听了诸葛裕的喊话,笑了脸,抬起头来,对诸葛裕道:“属下感激侯爷对属下的知遇之恩,这些年来都没有报答,既然能为侯爷解心,属下拼了命都会保着侯爷的。”

    程斯哀叹,“这要着了小人的道了!”

    程斯也不理会了储杰,把刀更逼近了那个侍卫统领,寒着声音对抓着网子的官兵说道:“都给我松手,放了侯爷,稍后我自会去圣上面前请罪!”

    储杰想靠前,却被程斯喊住:“储杰你也靠后,这么多年,侯爷活得都不快乐,可是我看得出,侯爷喜欢那女子,侯爷为了那个女人,曾经真心的笑过,只是要十天就好,我会去圣上面前领罪,但你不想帮着侯爷,也不要阻止了他,若是晚了,怕此时还会笑的侯爷,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那样的笑脸了!”

    储杰听了程斯地话。收了扇子。默默地退到一边去了。那些侍卫没有接到自己上司地指示。都不赶妄动。程斯见他们都没有松手。把手上地力道加重了一分。那刀子很快就在侍卫统领地脖子上留下一条鲜红地痕迹。那统领察觉到了脖子上地异样。心中也有些紧张了。大声对官兵们喊道:“都给我松手。放了侯爷出去!”

    众人相互看着。然后同时松开了手。诸葛裕一得了自由。拉起缰绳。回头看着被人团团围住了地程斯和储杰。轻声说道:“谢谢你们懂我!”

    然后跨马飞去。一边地程斯见诸葛裕走远。慢慢地垂下了自己地刀。那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声响。被他劫持地统领轻叹一声。吩咐了身边地人。“带着程大人和储大人回宫!”

    储杰微微一笑。对程斯说道:“十年之前初次见你地时候。我便说道。你这人是没有脑子地。跟了你做事。指不定哪天便会被人连累丢了性命。现在想来。我地掐算功夫竟十分了得。今日终为你所累啊!”

    程斯也不客套。冷着脸说道:“成就了你忠心地好名声。却还要絮絮叨叨地不满。都不知道你想些什么!”

    储杰遥望着诸葛裕离开地背影。又是轻轻地一叹。淡淡地说道:“只是你想得圆满。侯爷若真想走出这京城。怕是难……”

    程斯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你是什么意思?”

    储杰也不再多说,闭了眼睛,让一边的官兵给自己缚上了双手!程斯心中却愈发的惴惴不安了!轻声问着自己,难道自己做错了,可是那秀蓉盛了泪水的眼,真得能灼伤人心啊!

    程斯和储杰被守在诸葛裕京中别苑之外的官兵抓进宫去,直接带到了御书房之内,那帝王下了早朝便被告知了此事,遂吩咐了身边的大总管,此事不应张扬,入了御书房,轻扯龙袍的一角,坐在了上座,沉声问道:“大胆程斯,竟敢挟持了朕派去的侍卫统领,放走了诸葛裕,你可知这是何种罪名?”

    程斯低着手,轻声回答:“下官知晓,欺君的罪名!”

    皇上轻轻抬了抬眼角,沉声说道:“既然知晓,却还要犯,你真当朕是可欺的,断定因你是诸葛裕的人就不会帮了你?”

    程斯还是跪趴在地,一径的沉声说道:“下官明白,下官甘愿领罪!”

    皇上沉着眉头,良久未语,程斯听着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那储杰面上看去还算淡定,心中却还惶恐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皇上睁开了眼,看着眼前跪趴的两人,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大总管说道:“带了他们二人上后方去!”

    大总管看着前面匆匆跑来的小太监,顺下眉眼,用自己低柔的声音说道:“奴婢遵命!”

    走到一边吩咐了那来报的统领把程斯和储杰压到了御书房的侧面,程斯和储杰相视一眼,竟不知道皇上是打得什么注意,可他们二人刚被带到后面,便听见一边的小太监来报,“禀圣上,张侍郎求见!”

    皇上挑了挑眉,端起了桌前的茶水轻轻的品了一品,听带着程斯和储杰的侧面没了声音,才淡淡的启口:“宣!”

    小太监听明,飞跑出去,朗声喊道:“圣上宣张侍郎晋见!”

    那太监说完没多久,便见御书房门外匆匆跑来一个人,四十岁上下的年岁,脸上有着窃喜的表情,近了御书房才转为严肃,面对高高在上的帝王,低头行礼。

    皇上轻挑着眼睛,淡淡的说道:“爱卿平身,来此所为何事?”

    那人低头,声音含着一丝莫名的兴奋,声音也有些拔高,“回圣上,下官擒获了诸葛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