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原来是那般的冰冷,秀蓉一只手撑在地面上,手心传上来的温度让自己禁不住颤抖了身体,香儿想扶她起来,却被她推开了,起初是伤感着不想起,后来是想起来也起不来了,身体虚着,真的没有站起身的力气,若是跌倒了,倒让诸葛裕和诸葛绯儿看了笑话去,诸葛裕刚刚那种疏离的眼神更把她的心推进了地狱,找不到超脱的出路!

    诸葛绯儿还是紧紧的挨靠着诸葛裕,却把眼角鄙夷的目光尽数丢到了秀蓉身上,心下一阵窃喜,这府里的人无不相传,爹很宠爱那个下贱的女子,娘不堪忍受爹爹这般的羞辱悬梁自尽,自己当这个女子是长了三头六臂的神人,现在看来不过如此,爹最爱的还是自己和娘,苏兰也夸大了这个女人在爹爹心目中的份量,如此想来,那继母为恶府里的说法,也便没那么夸张了。

    诸葛裕见诸葛绯儿还是抓着他的衣襟不松手,身体不时微微的颤抖着,他当诸葛绯儿还是在抽泣,却不想诸葛绯儿是在偷笑,遂伸出了自己的大手,轻轻的抚上诸葛绯儿略显凌乱的发,喃喃的说道:“绯儿,怎么会这般模样的出来了,难不成是你房里的丫头偷懒?”

    诸葛绯儿才想说什么,那门外却响起一个女人焦急的呼喊,“小小姐你在这里么?”

    诸葛裕微微皱了下眉头,抓着诸葛绯儿的胳膊轻轻的询问,“长得这般的大了还要像个不懂事的疯丫头一般,夜里不要到处乱跑,反倒连累了别人跟你一起担心。”

    “爹,我不是到处乱跑,是苏兰让……”

    诸葛绯儿想说什么,却被人硬生生的打断,“小小姐你真在这里,一定又是想了自己的亲娘,小姐开眼,定要伤心了去。”

    香儿随着苏兰拔高的声音瞧去,只见这苏兰白天还算规矩的丫鬟髻全然披散开来,泻出一头还算乌亮的发随意搭在肩膀和后背上,身上似乎是匆忙之间搭上的罩衣,这衣服的料子极好,趁着里面的亵裤和肌肤若隐若现,鹅黄色的肚兜十分的显眼,因那衣服并没有拢紧,香儿陪在秀蓉身边都瞧了个仔细,连那肚兜上绣得鸳鸯戏水都能看个分明,这香儿皱皱眉头,瞧着苏兰这幅打扮,却哪里像什么大户人家的大丫环,分明就是她曾经待过的青楼里的姐儿。

    诸葛裕也瞧见了苏兰的打扮,从她进门瞧见了诸葛裕抱着绯儿之后,便一直挤在诸葛裕身边,好像全然不察自己身上的打扮,径自伸手从诸葛裕怀抱中抓过不怎么情愿的诸葛绯儿,看似无意的把自己傲人的身材展露在诸葛裕身前,诸葛裕皱皱眉头,却没说什么,只是脱下身上的袍子,轻轻的搭在了苏兰的肩膀上,“兰儿,夜凉了,小心着了风寒,带了菲尔回房,想你也是出来的急,竟来不及穿了衣衫,绯儿的房里若是丫头不够,便再填两个。”

    苏兰原本见诸葛裕脸上的表情一沉,脸色也跟着难看了,却不曾想这诸葛裕竟脱了自己的外面的袍子披在了苏兰的身上,顿时又把个眉眼笑成了温柔妩媚的样子,声音低低柔柔的说着:“兰儿谢过侯爷惦念,这些时日侯爷心情不好,兰儿明白,小小姐的事情侯爷不必再念着了,兰儿自会打理的。”

    “那便好,先回吧,这几日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息一晚!”

    苏兰轻点着头。温柔地拉起了诸葛绯儿地手。“侯爷也要当心身子。小姐看着你呢。那兰儿就先回去了。”

    苏兰地眼睛冷冷地扫过秀蓉。突然变了音调。对诸葛裕坚持地说道:“侯爷。如夫人应下要为小姐守灵。苏兰再此替小姐跟如夫人言声谢谢。侯爷也同意了兰儿地谢意吧?”

    诸葛裕眼角扫过还瘫坐在地上地秀蓉。心中一紧。这地面到了夜里格外地凉。她都不会挪挪么?一边便是心底是有些担心。可碍着苏兰在。自己也不好表现地太过亲昵。只好轻轻地点了头。“也罢。既然是她自己同意了地。那便随了她去。也算是礼数到了。”

    苏兰听了诸葛裕地话。心底十分开心。面上却不敢表现了出来。只是弱弱地说道:“小姐知道了姑爷这般地惦记着她。心里会舒服些地。”

    诸葛裕沉默了。一边地秀蓉却感觉刚刚自己地所见。就好像有人拿了刀子在自己地心口狠狠地划了一下。现在还隐隐地痛着。自己也冷。很冷很冷。白天发生了那样地事情之后。只是随意找出了一件单薄地衣服穿在了身上。还未完全到了盛夏。这夜也便格外地清冷。特别是守在这空旷偌大地房间里。又加之两顿未进粒米。现在那冷更从心底爬了上来。诸葛裕也穿了单薄地衣。却解下了自己地袍子披在了那个叫苏兰地女子身上。那个女子虽是个丫鬟身份。可现在看来。却不那么简单了!

    苏兰带着胜利地笑容牵着诸葛绯儿走出了这房间。她们前脚才走出房间。秀蓉身体便彻底地软了下去。好在诸葛裕眼尖。来不得细细思考自己地感情。伸手便拉起了秀蓉。香儿睁大了自己地眼。看着秀蓉像个人偶一般被诸葛裕抱在了怀中。嘴上喃喃着:“如夫人。您还好吧。呜呜呜——如夫人两餐没吃饭了!定然是又惊又饿。加之刚刚跪得时辰久了些。身子才会这么地虚着。”

    诸葛裕心中一紧,低了头凝视着怀中低垂着眼帘的秀蓉,寒着自己的声音问道:“缘何不用膳?”

    秀蓉把自己的眉眼放得更低,这诸葛裕似乎有生气的迹象,以前陆父生气的时候,她便这么顺着眉眼,任凭陆父打骂,这次见了诸葛裕也生了气,习惯性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却惹来了诸葛裕更大的烦躁,抓紧秀蓉的胳膊喊着:“我问你话,你却低了头,是何意?既然这般厌烦与我,那好,我便送你回去找你那个粗鄙的春生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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