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这时才惊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人以前牢房里的典狱牢头,叫朱明,以前林翼跟邹信一起来过这里,都是朱明带着的,所以才会认识林翼。

    林羽哭着道:“明叔,我想看看我父亲,求你帮个忙好吗?”

    朱明为难说道:“公子,不是在下不帮这个忙,而是现在牢房里面连在下都进不起,里面都是新太守的人看守,这个忙,俺真的帮不了,对不起,俺有负先生啊?公子,你还是快走吧,你是先生唯一的儿子,为了林家你应该好好的活着,明白吗?”

    “可是,明叔,我。。。。”林羽还想说什么,但是也知道朱明的为难?

    朱明知道林羽要说什么,但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想了想,然后将手伸进自己的腰间,拿出两惯铜钱交给林羽,说道:“公子,回去吧,带着你母亲回庐江去,将来有机会再报仇?”

    说完后把铜钱塞到林羽手中就要转身离开。

    林羽把钱又放回朱明手中道:“明叔,这钱我不能要,你挣钱也不容易,我只想让你给我父亲带个话,就说,今日之仇他日翼定当百倍还之?”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朱明看着林羽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声道:“公子,有志气,真不愧是先生的儿子,俺等着你!”然后转身回去。

    林羽并没有走的很快,也听到了朱明说的话,暗自点了点头,握紧双手,快速离开了。

    离开大牢后,林羽并未返回寻找母亲,虽然自己也有点担心母亲的安危,但是马上又想到母亲是顾马车返回庐江的,也安下心了,在城里寻了一间无人居住的茅舍后,林羽就白天出去打探消息,晚上回到这里休息。

    三天后,林羽起得很早,因为今天是是父亲大难之日,林翼便穿着去年父亲买给自己的一件白色文士衣裳。出门去了。

    在花完身上仅剩的四文钱买了四个烧饼后,林羽身上除了一块林家玉佩外,已是两袖清风,不过林羽并没有在意,啃完一个烧饼后,林羽就跟着人流出了河东东门法场。

    一路人流滚滚,很多人手上都提着一个竹篮子,用布盖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死气沉沉,毫无表情,,有些人一说到今日之事都显得失落。林翼不禁想:“原来邹伯父和父亲在河东这么得人心,得百姓拥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林羽随人流来到离河东东城门外二十里处的一个山脚下,此时这里已经有大批官兵在维护现场,邹雍、林牧等人还没有来,但是法场前已经聚集了大批百姓,林羽藏在百姓中间,直直的盯着法场上的邢台,邢台上已有几名身穿半间红衣的粗壮大汉,手持大刀等候在那里,而邢台周围则被一队官兵包围着。

    等了两个时辰,到了午时整,人群突然一片骚动,有人开始喊道:“邹大人和林大人来了。。。”

    “大人。。。”

    “大人。。。”

    许多的声音响起,林羽也随着声音向远望去,看到不远处有几辆囚车过来,两旁是一队官兵看守着,前面有一队骑兵开道,“闪开,快闪开。”边走还一边吆喝着。

    林羽想着囚车方向跑去,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由于前面人数越来越多,林羽无法继续挤下去,只好停下来,看着囚车越来越近,父亲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楚,只见父亲穿着白色的囚服,脸形消瘦了许多,鬓发松散,但是依然显得很从容,身上的枷锁并没有锁住往日神采,身上散发出从容的平静。

    看着父亲和伯父等人被送上了邢台,林羽的眼睛一直盯着父亲林牧,眼泪继续流着,不一会儿,林羽擦掉了眼泪,目光转移到林牧后面的人,一个身材硕大,腰如水桶,正一脸奸笑的看着林牧等人,身边还有一名青年文士立于右侧,身后一面大旗,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懂字,显然,这个人就是河东新太守懂卓了。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懂卓,心里暗誓道:“今日我若是不死,他日定十倍百倍还之。”

    午时三刻一到,一名文吏来到懂卓面前,献媚道:“大人,时辰以到,请大人下令?”这个文吏林羽也认识,是河东郡的一名小吏,叫程迪,以前经常来他家里送礼,要父亲再邹伯父面前给他说几句好话,但是都被父亲给拒绝了,因为他听他父亲说过,这名小吏并没有什么才能,只因为并没有什么他是河东一大的世族子弟,而邹雍不想跟世族有冲突,才给他安排了一个没有权利的闲职。

    懂卓不耐烦说道:“那还等什么?快点行刑,某还有事呢?”

    “是,是!”那文吏程迪小心翼翼道,然后转身大声喊道:“时辰到,行刑。。。。。。”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行刑时,都自发的跪了下来,拿出准备好的祭品,有许多人开始哭了起来,有一些胆大的还大喊道:“邹大人,林大人,保重啊!”

    “父亲!伯父!”林羽哭着大喊了一声,然后拼命的冲进前冲,越过了阻拦百姓的官兵,来到邢台前,大声哭喊着:父亲,伯父!”

    这时四周的官兵跑了过来,将林羽包围了起来,手里拔出兵刃,拉住林羽,林翼则继续想往前跑,但是被官兵死死的拉着,只能边挣扎,边喊叫着,这时他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选择学文没有学武。

    林牧和邹雍则是吃惊的看着林羽,林牧大喊道:“羽儿,快点走,好好照顾你母亲!”

    “是啊,快点回去吧!”邹雍也焦急的附和说道。

    “我不,父亲,你不是常常教导孩儿,男儿应敢于承担吗?今日父亲伯父们有难,孩儿怎能安心?”林羽哭着说道。

    “哈哈哈。。。。,真是动人啊,某好久没有怎么看到过这种场面了,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吧,让你们父子俩到地下再做一对感情深厚的父子吧?”身后传来了懂卓的声音。

    林羽目光狠狠的瞪了瞪懂卓,喝道:“懂贼,今日我若不死,来日定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懂卓阴笑道:“你没这个机会了,来人,就地格杀?”

    “诺!”围住林羽的官兵开口应道。然后抬起手中的刀,准备向林羽砍下去。

    林羽被死死的拉着,一步也动不得,知道自己危险,也只能把眼睛闭上,开口道:“父亲,孩儿,先走一步了,来世我还做你的儿子?”林牧邹雍等人也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林牧更是流下了眼泪。

    “锵。。。锵”两声,随后林翼的耳边又穿来“啊。。啊。。。啊”个叫声。没有想象中的痛疼,接着只感觉一只大手抓起他肩膀,然后自己好象飞了起来,坐在一匹白马上,林羽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骑着一匹高大白色大马,手中飞舞着一把白色钢枪,不断的飞舞着,凌厉的枪头也不断的收割着官兵的生命,林羽很是羡慕的看着一切,虽然第一次看到杀人的场面,但是他切没感到一丝害怕,反而有一丝兴奋。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杀了他们,快点?”林羽不用想也知道是懂卓的声音。林羽回头一看,顿时看到自己的父亲和伯父已经倒在了血泊上,几颗头颅静静的掉在里尸身不远处。

    但是此时林羽并没有感到悲伤,现在仇恨已经种满整个心灵,他先在心里只有仇恨。林翼用恨恨眼神看向了一边大骂属下,一边指挥的懂卓,大声喊道:“懂贼,今日之仇,他日定当百倍千倍还之,哈哈哈。。。。。”喊完后,林羽发出一阵悲伤的大笑,这笑声传遍了整个法场。

    “驾。。。。驾。。。。驾。。。。“这时身后传来了大批赶马的声音,显然有大批骑兵追来。而那黑衣人也知道了,马上加快杀飞舞手中的钢枪,片刻后就杀三了拦在前面的官兵步卒,驾马往山上赶去,而林翼则死死的抓住黑衣人的衣服。

    两人一马快速的上了山,延着山上的小路飞驰着,一直跑到天黑了下来,马速也渐渐的慢了下来,马也开始喘着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喘气声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可是就在这时,身后的追兵也渐渐近了,已经可以听到马踏声了。

    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林翼开口说道:“林公子,绝影太累了?”然后就翻身下马,也扶着林羽下来。

    林羽下了马后,对着黑衣人拜道:“林羽拜谢恩公救命之恩?”

    黑衣人赶紧扶起林羽,道:“林公子不必如此,你父亲为官清廉,一心为民,只是在下惭愧,没能救出你父亲,先如今像你父亲和邹太守这样的好官已经不多了,好了,追兵马上就到,你延着山上跑,不要回头,我引开追兵,我会去找你的,快点?”说完不等林羽说话,就把林羽往山上推去,然后自己上马先是往回跑了几步,然后很快又返回继续往前跑。

    林羽站在路边看着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然后自己也腽肭感山上拼命的跑去,林羽刚跑没多久,就看见山下小路上出现了一对约有几百举着火把的官军骑兵驰个过去。

    林羽害怕官军回头,顾不上黑夜里,满地荆刺,拼命的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林羽只觉得自己满身的伤痛,肚子又饿,身体又累,渐渐的感觉到两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突然脚底一滑,然后整个身子开始往前倒去,身子一倒然后就开始往下滚了去,良久,林羽只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样,手脚动弹不得。

    “母亲。。。母亲。。。。母亲。。。。。!”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