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颗治伤灵药草还丹,可以帮你治疗伤势,驱除身上的痛苦,只有一个很小的条件!”

    柳无尘拿出一颗药来,在毛承基鼻端晃了几晃。 更新最快

    草还丹是地阶中品的灵药,这效果果然不错。

    只是草还丹上的药香,已经让毛承基恢复了些许体力,那些痛楚也稍微减缓,让毛承基能把意识从对抗痛苦中抽出一部分来,以认清现下的形势。

    他停止了呼喊,紧了紧牙关,随后又缓缓松开,吐出一口浊气,“你想要做什么,只管来吧,我毛承基可不是会随意屈服的人,这点小小的痛楚我还受的了!”

    “放松点,我可没想要你的性命,只是想知道,你的魔功是从何处学来的?”

    柳无尘把草还丹晃了晃,先收起来,“只要你告诉我传你魔功的人是谁,我就免除你的痛苦,说不定还会因为你主动配合,帮你抹掉魔气,让你回归正道!”

    说到魔功,毛承基突然无端的愤怒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如柳无尘所愿说出来,只是双目圆睁,牙齿死死咬住,身体突然绷紧,似乎想要攥握双拳,却因这严重的伤势,只是带来更多的疼痛,身体抽搐着象条落在岸上濒临死亡的鱼。

    “看来确实是有人传你魔功了,而且你和他之间似乎还有些故事,愿意说说吗,我是不介意当个忠实听众的!”

    柳无尘从身外空间取出一张藤椅,很舒服的坐下,一点不急的等待毛承基开口。

    毛承基喘息着,身上的草还丹药力已经失去效果,疼痛又开始不断增加,那毕竟只是草还丹的气息,能维持这么久已是不易。

    疼痛增强,却不能做出任何手段来抵抗,原来是身上的经脉受损,根本不能运转灵力,没办法用灵力进行修复,加上不知什么原因无法昏迷,让毛承基只能用最清醒的意识把这痛苦全盘接收。

    如此折磨,毛承基的身体又开始微微抽搐,双眼都快要鼓出眼眶,上面布满血丝,虽然紧咬牙关没有发出痛呼,但内中痛苦一看便知。

    “现在这种大环境下,但凡有人传授魔功,很大可能是要害你,为了这样的人,你忍痛替他保密不太划算吧,这感觉就象是替仇人挡刀挡剑,我看你毛掌门应该不是这样愚笨的人吧!”

    柳无尘循序煽诱,这话虽然不怎么华丽,却马上引起毛承基的共鸣,他的怒意更重了。

    愤怒了一阵,毛承基突然平静下来,发出声色怪异的冷笑。

    “哼哼...要我告诉你是谁传我魔功,也不算什么难事,你要先替我抹掉身上的魔气,我保证一五一十的说给你听。”

    柳无尘也冷冷一笑,这家伙果然精明,若是自己帮他抹掉魔气,以后哪还有把柄让他告诉自己这一切。

    “那可不好,抹掉魔气会对你的记忆有所损伤,若是害的你不记得自己的经历,那不是没办法揪出害你修练魔功的幕后黑手了?所以你还是先告诉我,等我抓到了那人,再帮你抹去魔气,让你重回正道。”

    “所谓的正道大派,我可是早有见识,若是你们有这么大度,当初又怎么会灭我千幻宗?你若是想知道真相,还是给出些诚意,不然,等我告诉你消息,你也会象当初讨魔大战一样,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吧!”

    毛承基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一个活命的保证,在没有得到保证之前,他是不会把传他魔功的人交代出来的,反正对方得不到消息,就不会杀了自己。

    “我只有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内你告诉我传你魔功的人,我会帮你抹除魔气,还你正道之身,三天一过,就不再追问情由,直接把你交上去,当成自行修魔的人在联盟聚首上处理掉。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我不喜欢逼人太甚!”

    柳无尘还是不急,反正这件事做得好是一功,即便问不出结果,也不会对他有所影响,毕竟这不是自己要做的正事,之所以揽下这件差事,只是因为他要等的人现在还没出现,暂时打发时间,捞点好处罢了。

    两人一坐一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两日,到第二日入夜时,毛承基终于屈服了,他看出来,这个坐在椅子上淡定悠闲的青年修士根本就不着急,似乎能不能问出答案一点都不重要,这样一来,毛承基便处在劣势,那一丁点资本也就不成其为资本,不如干脆的说出来,换得一个并不确定的机会。

    “好吧,我把传我魔功的人告诉你,他在本源世界名头不小,说出来你应该认识,他就是烟雨楼的现任掌门——穆放!”

    “什么,是他?”

    柳无尘马上正襟端坐,五分惊奇,五分惊喜。

    哈哈,这家伙,这些年坏了我们不少好事,正愁没办法对付你,却没想到你就是授人魔功的魔修,不管此事是否属实,只要有这现成的魔修作证,联盟聚首的开始,就是你和你烟雨楼的末日,穆放,这此你非死不可!

    心中虽喜,面上却不曾表露,还装作不敢置信的质问:“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堂堂烟雨楼的掌门,又参加了讨魔大战,若是魔修,不是早就给人发现了,况且,你千幻宗是和落羽宗有关联,有什么魔修给你传授魔功,也应该是落羽宗的人,怎么会扯上烟雨楼,不会是你因私报复吧!”

    柳无尘装作不相信,但之前那微小的变化却都被毛承基看在眼里,也不做辩解,只是把他当日前去挑战烟雨楼,之后与穆放在偏僻山谷内私斗,随后心态发生极大的变化,最终沦落为魔修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我一直修炼幻术,都不曾入魔,却在与穆放斗过一场之后心态大变,修炼的功法也突然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威力虽强却暴虐邪异。之后我细细回想,发现这所有的一切都与那次争斗有关,若说不是穆放所为,我是不信,你信吗?”

    “如此说来,倒真是和他脱不开关系,不过要是把这个猜测作为证据,还是不太充分,并不能证明他就是魔修!”

    柳无尘摇摇头,他是很想给穆放定下魔修罪名,但现在的理由却并不能让他满足。

    “这个证据自然不够,因为,如果是魔修的话,整个烟雨楼的人都是魔修,或者说,都是即将成为魔修!”

    毛承基阴阴冷笑。

    “这又怎么说?”柳无尘不明白了。

    “你应该听说过烟雨楼密法《分心裂魂》吧!”

    “听过。原本是烟雨楼密法,后来被千幻宗抢了去!”

    “这密法的原本现在就在我手上,将其中的所有法决全部修炼,融合,到最后就是一步最为纯正的魔之幻术!”

    “魔之幻术,那可是魔功里面最为可怕的功法了!”

    “不错,你想想,一个门派的密法居然是魔之幻术,那门内怎么可能没有魔修的存在,尤其是身为掌门的穆放,必定是要修炼这门密法的,他又怎么不会是魔修?”

    柳无尘点点头,脸上渐渐浮出笑意,“很好,你现在就把《分心裂魂》交给我,这可是最有力的证据,到时,整个烟雨楼都逃不过覆灭一途!”

    “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我已经告诉你整件事情的始末,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先替我抹掉魔气,让我回归正道,还有,最好一次把我身上的伤给治好,不然到时候我可不一定有力气在联盟聚首时出来作证!”

    毛承基一边与不断激增的痛楚对抗,一边与柳无尘讨价还价。

    “哦,我倒是忘了!”

    柳无尘愣了愣,把草还丹取出来,放到毛承基口上,毛承基四肢俱残,只能先张嘴接着,柳无尘一松手,草还丹便直接掉进他口中,咕棱滚进肚去。

    “哎呀,拿错了!”

    草还丹刚一落肚,柳无尘便一拍脑门,作出很后悔的样子,“这颗草还丹上面种过噬心蛊,本应该是拿另外一颗的,我拿错了!”

    “噬心蛊!你阴我!”

    毛承基正感觉肚腹之内药力散发,温温热度滋养着身体,突然听到这一句,顿绝浑身冰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正很迅速的与心神联系到一起,就如藤蔓攀附大树,紧紧纠缠,无法摆脱。

    噬心蛊可以直接对人的心神进行噬咬,但正因为这噬心蛊与心神相关,很容易被人察觉,种蛊的难度极大,所以算不得什么厉害的蛊种,但一旦被人种上,却很难摆脱。

    毛承基当时正被满身伤痛困扰,又要与柳无尘讨价还价,根本分不出心思去警惕这个,只想着赶紧吃了疗伤灵药来止住疼痛,复原身体,加上他当时四肢俱残,只能让柳无尘喂服,几个原因加在一起,便着了柳无尘的道,被混顺利的种下噬心蛊。

    “我可没阴你,不是说了吗,我是一时情急,拿错了,不过这上面虽然有噬心蛊,却并不影响草还丹的药效,你现在的身体是不是好多了?”

    柳无尘假作关怀的看着着毛承基,心中却已大定,即便毛承基现在不把《分心裂魂》交出来,到了联盟聚首的时候,一样有办法让他拿出来,到时候,就算有天帮忙,穆放也得去死!

    说起来,这么久没有穆放的消息,他究竟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