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鸟没入迷雾,很快没了影踪。 更新最快

    片刻之后,火鸟尚未回归,柳下惠却猛的一退,仿佛没什么无形的力量击中,刚刚恢复的灵力损耗殆尽。

    “吭....从这往前走一里多,又是一道宫门,过去之后是个迷宫,火鸟刚刚进了一个死角,就被里面的怪物灭掉了....吭...”

    柳下惠吭哧几声,把吐了一半的血吞强行吞下,可嘴角边还是渗出血丝,显然是受伤不轻。

    他本意只想在二人面前展露手段,却不想手段没露出来,却又把刚刚恢复的身体带了伤。

    从入口开始,柳下惠便霉运不断,也不知穆放和权利谁与他八字相克,所有事都不顺到了极点。

    “我这里有些补气行血凝聚心神之灵药,柳兄先服下,等到气血顺畅,心神稳固,再行探察,我和穆兄的安全就都指望着你了!”

    权利极为爽快的拿出一瓶药。

    穆放微微皱眉。

    别看他拿出药来装作很关心的样子,实际上就是用这药来催促柳下惠继续行探察之事,相比起昌央王陵里遍布的陷阱来说,他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杀害——捧杀。

    柳下惠显然也看出权利的用意,但身处此时此地,即便知道权利用心不良,也不能拒绝,把那药接过来,打开瓶塞,一股清气扑鼻,只是闻一闻,已经觉得心神安定,的确是好药。

    服了一粒下去,静坐调息,不一会耗空的灵力便补足大半,受创的心神亦被缓缓滋养,不断的愈合着,很快便又可以释放出火鸟来。

    这一次火鸟飞出的距离更短,便到了迷宫死角,被突然出现的怪物一拍两散。

    穆放悄悄释放出心志奴,用以读取柳下惠的真实想法,了解到火鸟前进的正确轨迹,按照两次飞行的路程,在心中勾勒出印迹,以作之后行路的地图所用。

    柳下惠受了伤再行服药调息。

    不断的重复着调息,释放火鸟探索,火鸟被灭,再行调息的过程。

    穆放亦在这过程里,将前方的地图一步步丰满。

    吃了一整瓶药,权利又给了一瓶,其中间断养息了近百次,才把那诺大的迷宫转遍,找到一条一直从入口走到出口的路。

    其实第一瓶药吃到一半,柳下惠就已经找到正确路径,后面的时间已经是扩展到王陵更深处去探索,而且很多次那火鸟并非是被攻击毁灭,而是在他的控制下自行消散,然后装出心神受损的样子服药养息。

    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在探路的时候累积实力,把身体一点点调整到最佳状态,以免在后来的突发状况时不能自保。

    这些穆放全都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相比柳下惠,权利的威胁更大,能有一个盟友,哪怕是一个实力低微的盟友,也能在较力的天平上让自己稍胜一筹。

    “跟我来吧!”

    柳下惠在前引路,权利一步不离的跟在后面,穆放则随性的很,慢悠游的走着,反正已经知道了前进路线,怎么走都无所谓。

    穿过宫门,果然看到一堵极大极宽的高墙,墙上只有一扇可容两人并排进入的门,门中黑漆漆的,不时有奇怪声响传出,似兽吼,似鸟啼,似哭泣,似怒嚎。

    柳下惠依旧是走在最前头,权利居中,穆放在后,三人并排缓步前行,狭窄的甬道里,那些奇怪的声音突然消失,只剩下三人行走时的脚步声不断回响。

    黑暗中虽然可以视物,但见到的都是漫长无尽头的甬道,强烈的闭塞感时时涌现心头,两边的墙壁好象在慢慢合拢,甬道的宽度越来越窄。

    起初三人都以为这可能是闭塞感引起的错觉,但走了一会发现这甬道真的变窄了,从当初的两人并行,到现在已经只留下一人多的位置来。

    “事情有些不妙,这甬道还在继续变窄,会把我们都压死在里面,柳兄你要加快速度带路了!”权利有些心急的催促着。

    之前都没见他有过类似焦躁的情绪,似乎这闭塞的环境加深了他的恐惧,连应有的镇定也都失去了。

    反观穆放和柳下惠则没这么着急,两人都清楚还要多远才能到达出口,按照现在的速度,正好能在甬道完全合并之前走出去。

    但为了避免这个害怕幽闭环境的家伙突然崩溃,柳下惠还是慢慢加快了速度。

    又行了一阵,约莫过了一半路程,甬道合并的速度突然加快,比以前快了一倍有余。

    权利更慌了,黑暗中,穆放似乎看到他额上星星点点的汗珠,能让一个合体期修士冷汗直冒,这幽闭恐惧绝对是他的致命弱点,正好穆放拥有的黑暗力量也能制造出这种效果,若真斗起来,也有了克制他的办法。

    “这地方有古怪,我们的速度还得再快一些!”

    这次是穆放说的,甬道的闭合已经让他都感受到威胁。

    甬道合并的速度突然加快,就象是有人在暗中控制一样,若还是老样子,前面合并的速度说不定会更快。

    三人如白驹过隙,疾风入林,在甬道中极速奔跑着。

    跑着跑着,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脚下软软的,滑溜留的,仔细一闻,还有股子血腥味。

    穆放随手虚抓,一团温热的液体从地上射到手中,不断变幻着形状,这温度,气味,正是极为新鲜的血液,似乎刚刚从人身上流出来一般,。

    可是,穆放三人应该是这次进入的第一批客人,这里也是刚刚到达,怎么可能会有新鲜的血液?这血液又会是谁的?

    正在留心脚下的时候,两侧的墙壁也给了穆放极大的“惊喜”,准确来说,这“惊喜”是属于三个人的。

    微微的破风声,两张血盆大口一左一右朝穆放咬过来,前面两人也是如此待遇。

    口中散发出充满着腥臭的热气,光是这气味就已经杀伤力十足,更别提那如同锉刀一样的牙齿,正一前一后的来回挫动着,穆放可以预想,如果被着牙齿挫上一下,感觉一定不会太好,死不死还是两说,但少一块肉那是肯定的了。

    身体急速后仰,正好错过这两个血盆大口,让它们贴在胸前擦身撞过,趁这两只大口重重的咬在一处,穆放双手其挥,将那大口后面连接墙壁的身体斩断。

    没有了墙壁的支撑,大口怪物咬合纠缠的落到地上,看样子象蛇,但嘴巴又比蛇要尖上许多,正待看个仔细,两个怪物突然融化,和地上那些温热的血液混到一起。

    权利仗着犀利的法宝,不用动手,便把这攻击完全抵挡在身外,而且这血玉吊坠对下面的血液似乎也有影响,但凡有血色光晕射到的地方,那些血液都自行退让,留出一片干净的地方落脚。

    柳下惠依旧悲催,忙不迭的向前疾蹿,背后让那两只大口各撕下一块肉来,血淋淋的甚是凄惨,口中更是骂声连连,“该死,混帐”之类不绝于耳。

    短暂的攻击之后,一切再度平息,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三人的心却已经高高提起,不会轻易放下来。

    一边更快速度的奔跑,一边时刻警惕着甬道内可能出现的突袭。

    柳下惠则多了件需要做的事,拿出权利给他的药,把那剩下的药丸全都倒进嘴里,嚼豆子一般“咔吧、咔吧”,全都下了肚子,借助药丸内强大的灵气修复着受伤的身体,这暴殄天物的举动,看的权利心痛不已。

    之后的形成,虽然时隔不久又出现偷袭,而且还不只一次,但他们早有准备,再也没有被伤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