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原*夜

    当落日的余晖还留恋着人间的最后一抹绯红,约瑟镇的居民们却早早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在这个略显得偏僻的镇子,生活总是过的舒缓而悠长。一缕缕的炊烟袅袅,谈然的给清秋的傍晚带上了一层暖意。街头巷陌偶尔因为随风飘落的枯叶而略显得孤清。只有镇中央大街一角时不时地爆出一阵阵笑闹,倏忽间打破了宁静。

    “阿贝尔,去后面拿几个杯子”老板隔着吧台喊着。小小的酒馆,老板总是亲自上阵的。

    “好的!”我应声而去,快步的穿梭在人们中间。

    说道来酒吧工作,那还要提到近一年前的一场大病。镇里的人们不可能觉不出那一场病前后,我改变了许多。不过小镇的人们一向对于思考分外慵懒,并没有谁花心思去弄清这件事的缘故。最多的不过是,诸如“弗莱卡家的儿子一场病后变聪明了”之类的言论。这场变故是我心底最大的秘密,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理解。

    我的记忆告诉我,我有另外一个名字,生活在另一个天地中。虽然我无法证实,因为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一个26岁大龄单身青年如平常般入睡,隔日的晨光却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拂晓。更加奇怪的是我保有阿贝尔的全部记忆。两个不一样的人生,我都仿佛亲身经历过。这让我实在弄不清楚到底是阿贝尔的一场奇怪秋梦,还是前世灵魂重生夺舍。的确,在曾经的时空里,有一种叫做网络小说的东西,无数次的向人们述说着重生与穿越。但那只是故事,只是别人想象中的产物,而我面对的,是确确实实的人生。

    庆幸的是我还同时拥有阿贝尔的记忆,没过几天终归还是习惯了生活的艰苦。实际上在这里住的日子长了,到也挺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没有另一个记忆里工作的繁忙,没有另一个记忆里的尔虞我诈。在这个为不在通商道路上,又没有什么特产而稍显落后的小镇上,人们因为没有利益的冲突而相处平和。上辈子自从和她分手自己都是一个人生活,糟糕而孤独。现在疏忽间有了父母和不少亲戚,更让我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对了,好像还是没有说到为什么来这个酒馆。这也是我的一个小秘密,不过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来之后没过多久,母亲就怀孕了(说不一定是因为他们见我没事一时兴奋,就嘿咻嘿咻的结果)。为了母亲的身体着想我准备出来攒一点钱。绕来绕去,落到了镇里唯一的酒馆。虽然说酒馆很小,也没有什么工作,老板一个人便可以忙得过来。但在我大力劝说之下(主要是工钱要的特别少),老板还是收下了我。凭借成人的智商,酒馆的工作倒是游刃有余,一开始十分的劳累。不过看着攒下的一堆铜币,还是着实让我兴奋了一些(虽然只可以买十来个鸡蛋)。和前世的工作不同,我在这里不是为自己生存而奔波,我有了想要照顾的人。

    “阿贝尔!”我刚刚提着杯子回来,就听到老板又喊着我的名字,暗骂了一句,还是赶紧凑了过去。

    “哦?”还是要装幼稚。

    “怎么了?”听到这个消息,我顾不得装什么了。

    “十分感谢您。”我道完谢,攥着钱跑了出去,虽然这点铜板不过只能买一杯土酒。

    刚刚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转弯的时候,没有看清脚下下凹了一块的路面,突然间一拌,轰的一声整个身体向前倒去,虽然没有多大的声音,在四下静寂中却显得那么突兀。未消的惯性,让身体稍微往前蹭了一点,虽然因为长袖的衣服和裤子身上没什么事情,可是两个手掌却蹭掉了一些皮,血和灰混在一起,看着十分狼狈。

    当我站起身来,向前方黑夜的漆漆迈出第一步时,突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一双注视着的目光,感觉和周围的环境大不相同,却并不会引起恐惧或害怕,反而让人有种期待和舒服。

    我,回过头去,一个夜幕下的身影自然的落入了眼帘,一身朴素的毫无装饰的白布长袍、一双深邃的眼睛、一张仿佛承受了许多的脸庞,还有那右手托着的一点透亮的,丝毫不犹豫的、却又并不刺眼的光。我突然有种预感,传奇,即将从此刻上演。

    根据以前的记忆和这一年里的偶尔接触,麦考文牧师平日深居简出。除了周末,培虔诚的母亲礼拜的时候可以见到,其余时间放佛从小镇蒸了一样,从来见不到他的身影。在能够看到他的时间里,他总是一幅温和平静的样子,从不激动,十分让我想起神棍或者外国人眼中的儒生。具酒馆里的人说,他以前是这个镇子的人,受到老牧师的培养成为了一名火神牧师,2o岁左右出外求学,不过没人清楚他在外边的2o年,中年或到了镇里,一呆又是2o年。如果在小说中,他一定是一位神秘人物,或者反派一号、或者给主角免费传功的npc,因为这空白的2o年可以太多事情。不过在今夜之前,他都还只是一位平凡小镇的平凡牧师、虔诚信徒和火神的维护者。

    在那回头的一瞬间里我清楚的看到了他与平时不一样的表情、不一样的面容,即使我拥有两生的记忆却也看不清楚这种复杂的表情背后所包含的哪怕是一点点情绪。而下一瞬间,他的脸却恢复成平日所见的那种虔诚而温和,方佛刚才的印象只是一种错觉。

    “哦,是啊!牧师先生,请您赶紧去看看吧。”我很着急,这并不是装的。

    “betarhea1”伴随着略带浓重低音的奇怪字符,我的周围似乎亮了起来,我模糊的感到身边无数细小的光点融入身体。就在我弄不清楚是我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的时候,手上的伤口突然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着。

    “我们上路吧!”依然是温和的声音,可平淡表情的背后却愈加的神秘。

    接下来的一路十分平淡,一时间我实在找不到词语去开口搭话,而麦考文牧师也显然没有善谈的习惯,所以两个人只是默默的并肩偕行,均匀步的向着我的家中走去。

    看到了牧师的能力,又有他的保证,因该是不需要担心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禁回忆起刚刚体验的似乎是治疗术一类的魔法,从原理上来说,加快细胞分裂,必然会让细胞在新陈代谢的过程中释放热量,而且似乎加快蛋白质等有机物的合成度也需要升温,但是刚刚只是感觉到有一点点温暖而以,远远和恢复的度不相称。可是也不一定对,毕竟这是另外一个世界或许生物是不一样的构造。

    另外身体这种温暖的感觉也很是特别,怎么形容好呢?有点像檀香的味道。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原自上世在网上看过的一篇文章。作者是一个叫做原夜的无名之辈,标题叫做温度的味道。通篇是一堆空洞的排比,只是形容的稍微有趣才一直记住了。内容大概是胡扯我们的感觉往往会彼此依存,比如夏天的25度有种雷雨时青草的味道,秋天的25度有种松树的味道。因此在不同的环境下同样的温度往往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感受。他在文章里边还列举了什么蒸桑那的味道,雪花的味道,冰雕的味道,柳树的味道,诸如此类很多很多。看后或许会让人迷惑作者的主题到底是什么,但对我来说有任同感,如是而已,便记住了。这时候用来形容,大概还是很贴切的

    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我和牧师走到了家门前。邻里之间都还是很热情的,很多人陪着父亲等在门外。看到牧师的到来,大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让开了一条道,应着牧师进去。而我留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我便已经问清事情的原由,刚刚母亲出门和邻居买东西,归来的路上忽然肚子绞痛。大家手八脚的把她抬回家中,经请来的产婆说,原来是早产。可是因为了出很多血,一时间到有一些危险。不过幸好麦考文牧师来了,这倒是大家的公论。

    不一会,我突然感觉到房间内一股气势喷薄而出,紧接着,就听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或许又是魔法吧?我半是惊奇、半是欣喜的和父亲一起冲进了屋子。

    “恭喜您阿贝尔先生,母女平安。”产婆很是兴奋的对父亲说。

    这时候,门外的邻居也都挤进来纷纷向父亲道贺,而我却默默的趴在母亲床边凝视着她怀抱里那个粉蒸玉砌的小人。这时候,她已经停止了哭泣。晶莹的方佛透明的脸蛋儿上缀着两个明亮乌黑的大眼睛,不停的四下看着这个她即将面对的世界。未知的世界总是残酷的回赠给不了解他的人,总是挫折中我们才能实现孩提时好奇的眼睛所传达的愿望。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我保证。再一次的攥紧拳头,再一次的感觉到了手中的硬币传来的触感。完好无损的手掌却仿佛又传来阵阵疼痛,坚硬的带血的硬币好像在冷冷的嘲笑着如此无知的想法,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牧师先生”我望向在一旁默默的微笑着受着父亲和邻居们称赞的牧师,往着那略微有一点疲劳的脸,我愈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您可以收下我做您的学徒么?”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