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丹尔用鄙视般的眼神看着安永邦把九百万美金的筹码推到方格中,心里冷笑不已,似乎安永邦这样做很愚蠢,很无知,根本就不会玩百家乐。

    杰克丹尔随意扫了一眼正盯着他看的众人,而后带着一种极为高傲的神态,动作很是霸气的把自己筹码盘中的所有筹码推到了标写着1赔11的小方格中,他押的是‘庄’注,是跟安永邦和秃头男子恰恰相反的。

    杰克丹尔下完注,懒洋洋的重新靠到了椅子上,同样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大家,那副高傲的神态,就好像是他拿着一袋米在施舍一群街头乞丐,那个样子和地主婆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很多赌徒看到杰克丹尔押完注,直接无视了杰克丹尔嘲弄和高傲的表情,他们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托盘中的筹码全推进了和杰克丹尔一样的小方格中,从他们脸上表现出来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都很有自信,似乎这场赌局他们已经赢回来了大量的筹码。

    安永邦看到这一幕,心里鄙视这群赌徒的同时顿时一沉,杰克丹尔竟然把所有的筹码都押了进去,而且这么多人都跟着他下注,这就说明杰克丹尔对这一局势在必得,很有信心,还有这些人之前也跟他一样一直在观察杰克丹尔的每一场赌局,同样看出来了杰克丹尔和那名女子的诡异动作。

    虽然这群赌徒的目的和自己一样,都是为了赢钱,他们这样做也没错。但错的是,他们实在是太相信杰克丹尔了,如果杰克丹尔故意输掉一局,这些人的下场可就可想而知了,可是杰克丹尔这局势在必得,他不可能用自己所有的筹码去戏耍大家,要知道这局他输了,赔率可不是小数目,那可是天文数字。

    这杰克丹尔的脾气安永邦算是摸透了,这个人根本就不会按常理出牌,他玩得起的,别人玩不起。安永邦也想过跟着杰克丹尔押注,可这个人很阴险,他不敢和他下一样的注。

    赌场有规定跟赌王只能赌一局,无论输赢,也就是下一次注,赢了再找另外的赌王继续赌,输了:如果还有筹码就继续留下来和别的赌王赌,如果没有筹码了,那只能退出赌场。所以安永邦就算再有魄力也不敢这样做。

    荷官点算注额后,觉得注额并没有超限,职业性的向杰克丹尔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荷官微微一笑说道:“这位杰克先生,您是本次下注最高的客人,您有权指定揭开底牌之人,请您选择人吧!。”

    杰克丹尔听完,斜眼扫了一圈大家,最后把目光再次看向荷官,淡淡的道:“尊敬的荷官小姐,还是你来吧,我觉得你是耶稣派来的使者,要是这群乌合之众来的话,我一百个不放心啊。”

    “杰克丹尔,请你说话放尊重点。这里是赌场不是你家茅坑。”杰克丹尔的话音刚落,秃头男子立即就很是愤怒得说,他本来还在想,要是揭开底牌的人是自己,他就可以死死的盯住底牌,近距离的看看那底牌到底有没有被换掉的可能,可是现在,竟然再次让荷官揭开底牌,而且还骂他们是乌合之众,他顿时就不爽了。

    “茅坑?”杰克丹尔似乎没懂‘茅坑’二字的意思,不由得看向了他身后那名仿若站的跟石雕般的冰美人,脸上满是疑问。

    那冷冰冰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杰克丹尔,冷冷的用英文解释道:“latrinepit!”

    “youbigjerk!”杰克丹尔脸色一黑,愤怒的咆哮一声,用不是很流利的华语骂到:“你这个支那人,东亚病夫!”

    “哈哈哈哈!”秃头男子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脸色立即就拉了下来,他冷冷的说道:“杰克丹尔,不要试图挑衅华夏,不然,我让你半步也离不开这张赌桌!如果你不信,可以试一试。”

    秃头男子话音刚落,四个保镖立即就从四个方向几个闪身来到秃头男子的身后,同时四双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的锁定住了杰克丹尔和他身后的保镖。他们身上的爆发出来的军人气势,一看就知道在军队当过特种兵。

    此时,有好几个正在赌博的华夏赌徒听到杰克丹尔的咆哮声后,立即扭头把目光锁定在杰克丹尔的身上,脸色都不善,杰克丹尔刚才骂秃头男子的话,显然大家都听到了。同时杰克丹尔骂人的话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愤怒,港澳台的两个赌王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很是难看,敢骂他们是支那人,东亚病夫,这杰克丹尔简直是在找死!

    两个赌王身后的十几个西装保镖看到自己的雇主站了起来,都脸色肃穆的靠近了自己的雇主几步,同时身上的军人气势显露无疑,隐约间手中都已经多了一把黑色的法国原装手枪……

    安永邦脸色平静,看着杰克丹尔和华夏人闹出的动静,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就算这里发生了枪战,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他还巴不得闹出更大的矛盾呢,可只要一想到那些人的身手,他就有些恐惧,也不敢在别人的监视下乱说话。

    他现在想着的是撑着这个机会如何让那个站在杰克丹尔身后的女人离开,于是心里很快有了想法,他故意说道:“杰克先生,你的同伴看起来精神不佳啊,你让她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够辛苦了,不如让她去休息大厅休息一会好了。”

    杰克丹尔看到这么多华夏人脸色不善的看向自己,而且还扒枪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当看到自己的三个保镖和仅有的几个人时,心里猛然一惊,一个秃头还好说,但这么多华夏人如果一起对付他,他就算带的保镖再多,也是吃大亏的。

    他可知道公海之上杀人已经不归政府管了,在这个时候安永邦竟然要让他的助手去休息,这明摆着就是借势打压他,他现在去反驳这些人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一想到开牌的时间到了,他心里立即就一喜,现在只能放低姿态,赢钱才算正事。

    他看着荷官说道:“荷官小姐,刚才我有些失态,耽误了大家的一段时间,抱歉了。现在时间到了,您快揭开底牌吧!”

    安永邦知道杰克丹尔这种人脸皮厚,也是聪慧之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触怒众人,更不会同意他这个不要脸的意见。如果这女人诡异的动作真有问题,而杰克丹尔却同意了,那杰克丹尔真就****了。

    看到杰克丹尔转变的姿态,周围的人这才重新坐下,继续赌博。杰克丹尔看到退后的保镖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可是吓坏了,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华夏人果然不是软柿子,他心里顿时有些后怕。

    安永邦看着被自己推出去的筹码,心里一直很紧张,他死死的盯着荷官的那只带手套的玉手,脸色有些发白。他知道荷官不可能出老千,出老千的人肯定在杰克丹尔和那冰美人身上,他眼角的余光同时锁定在杰克丹尔身后的那个冰美人身上,因为他知道赌王杰克丹尔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怪异的女人。

    荷官将要揭开底牌的这一刻,不只是安永邦和秃头男子盯着那名冰美人的眼睛,而且现场眼光毒辣的几个赌徒同样死死的盯着那名站在杰克丹尔身后的冰美人。

    因为这冰美人每次在荷官揭开底牌的瞬间,她的眼睛会突然眨动几下,同时她的手会做出按住自己太阳穴的奇怪动作,似乎这样做她就能百分之百稳赢一般,让大家费解的同时,甚是怀疑这冰美人会些妖术,不然每次她做完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杰克丹尔就会稳赢不赔。

    在她眨动眼皮的刹那间,似乎她周围的空气会有微不可查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很微妙,用肉眼几乎难以捕捉。感觉到这变化的赌徒都会认为这是他们的一种错觉。冰美人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和看似习惯性的动作造成的虚空变化,他们是无法用科学常理来解释的,那根本就不符合事实根据,也不符合逻辑思维。

    起初,几个赌徒都认为那冰美人眼睛再灵动再犀利,也不能把底牌换掉,更不可能让底牌周围的空气发生变化,但接连几次后,他们后背开始冒冷汗了,他们震惊的同时心里开始怀疑冰美人肯定会什么妖术?不然你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每次都赢吧?而且每次都是这个动作后虚空才会变化,然后才稳赢的,这也太玄乎了吧?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没办法不相信。百家乐的输赢,看的是牌面的点数之合,在没下完注之前荷官亲自所发的两张牌面都是不能超上的,所以任何人都不可能接触到牌,也不可能知道牌面上的数字。只有等到在规定的时间内大家下完注,荷官才会揭开底牌,此时两张牌面或者需要发的第三张牌面的总点数之合最高的人才算是这场赌局的赢家。

    而杰克丹尔每次所下的注,无论是的‘庄’还是‘闲’,点数之合总是9点,而且每次根本就不需要补牌,这让大家怀疑他出老千也是很正常的事。

    赌场最忌讳的就是出老千,所以喜欢赌博的某些有身份背景的人明知道会输,也不愿意丢面子,其中秃头男子就是其中的一位,当然跟在杰克丹尔后面下注的人自然是占据多数的,狠狠地赚了一把的不在少数。

    当荷官伸出手去揭开庄、闲两边底牌的瞬间,所有人都看着荷官的每一个动作,都屏住了呼吸,就连谢风云也稍有兴致的看着荷官的手。

    荷官小姐在这一刻显得很谨慎,深怕自己出点什么茬子,惹毛了这群大爷,所以她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很规范,很小心。

    谢风云一直都在注意底牌,底牌上的数字在他的神识下一览无余。如果按正常的情况下,安永邦所押的‘闲’注是稳胜的。因为两边都不需要补牌,安永邦的点数总和为8,而杰克丹尔押的‘庄’注点数之合为7。所以这一局杰克丹尔绝对会输掉他所有的筹码,而且很可能输得倾家荡产。

    可是谢风云紧接着就是脸色一变,他突然发现,荷官去揭开‘庄’注上的底牌时,原本底牌上的数字是黑桃3,这会却一下子变成了红桃4。

    这一变化,让谢风云心里猛然一惊,他的神识竟然没捕捉到这个牌是怎么变化的?

    不对!有空间波动!为什么会有空间波动?是谁?换掉底牌的?那人是怎么做到的?

    谢风云想到这里神识立即就铺天盖地的笼罩住了这张赌桌周围所有的赌徒,当他的神识扫到杰克丹尔身后的那个冰美人的双眼时,他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很是震惊!

    震惊之中,谢风云的嘴里喃喃的吐出四个字:“时空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