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潇潇想也没想,按平时去吕迹书房的密室机关之法,试了试,只见她先从右边开始转动牌位,末了又从左面开始转上三圈。

    “咯吱”

    小弃吓了一大跳,眼前的圆石突然动了起来,一左一右的蒲团圆石同时转动起来。

    不一会儿,地上出现两个大小一样的洞口。正是在圆石转动后的下方。

    洞中也同样有隐隐火光,小六扑了过来“潇潇姐,我们走哪一个?”

    吕潇潇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此刻竟十分笃定道:选左边!

    天乾族一向以右为尊,想来出路绝不是单纯的右边的洞口,设计机关的是天乾族先人,自然懂得族中众人以右为尊的理念,左为下等。

    不过先人一心归隐于此,本就是避祸事,又怎会让子孙后代皆出谷去呢?右边才是子孙后代的出路,而不是充满未知的左边。

    吕潇潇回头望了眼身后大大小小的灵牌位,率先朝着左边的洞中走了下去,身后两人也跟着走了下去,洞中长明灯明亮得火光照在三人身上,长长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头。

    不多时,外边的灯火似乎有些不像长明灯,前方还隐隐约约传来水声,也越来越潮湿。

    三人的衣裳渐渐都染上了尘土,有了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光亮越来越盛,终于开阔起来。

    抬眼望去洞口外是一方清幽的潭水,洞口外还有一天泥泞的小路,沿着水潭通向岸边,三人大口地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仿佛这充斥着泥土味的洞口有着无限芬芳。

    三人都兴奋不已,小六更是手舞足蹈,眉梢上尽是掩不去的笑意和得意。

    三人笑闹了一阵,小弃便一路跟二人介绍外边世界的风土人情,两人听说出了此谷离京城很近,便嚷嚷着要去见见世面,三人便结伴而行。

    小弃三人乔装一番后便又摸上了回风寨,小弃便还想着回来打探打探情况,毕竟这幕后之人是张继,这事儿透着不寻常的味道,小弃闲时一直琢磨着,这回风寨掳着年轻力壮的男子怕是要干大事!

    怎么都透着诡异,三人趁着夜色摸上山,夜里的回风寨竟无半分灯火,一片寂静。

    路上有些地方已经残破不堪,寨子中一片狼藉,凉风习习,周围还能听到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蛐蛐的叫声,小弃望着凌乱不堪的屋子,只得作罢,招呼二人夜间歇于此,再另做打算。

    小驿馆里,酒旗在初秋暖阳里迎风飘飘,店小二正在宾朋满座的茶寮里忙忙碌碌不停歇,正午时刻在这个离京城不过五里地的小驿馆生意奇好。

    来来往往的南北方的客人都愿意来这里歇气,顺便躲躲秋阳,一时间,驿馆里谈笑声和吆喝声掺杂,好不热闹。不过,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生事端。

    在坐无空席的茶寮外,又来了一群人,准确的来说是一队官兵。

    个个腰间配着大刀,气势满满,官兵们一个个昂首挺胸的站在领头人身后,无一人交谈,瞬间,喧闹的小驿馆鸦雀无声,只见领头人的眼神未扫视场中众人,店小二也是见过场面的:

    “客官,住店?若要打尖可能要委屈各位军爷了……”满脸堆笑,切中要害问人。

    那领头人气宇轩昂,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笔挺修长的身材,将廉价的官兵服穿得相貌堂堂,让人移不开眼。

    恍若未听,半晌才道:“打尖,麻利地上些好酒好菜来……”

    店小二闻言一笑“客官,稍等片刻,保管招呼各位军爷妥当”

    说完,去后堂抬了一方大桌,可供十余人进食。放在了茶寮外,那领头人倒也没说什么,带头坐了下来,其余7人均就座。

    店小二又勤快地端出茶水,招呼官兵喝茶,这个官兵对周身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该喝茶的喝茶,一时也无人开口,周边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周边的食客也渐渐放声谈笑,仿佛当这队官兵是普通食客一般。

    日头渐渐高升,一个洪亮的嗓子响起:“小二,结账!”

    摇摇晃晃地跟同桌的人行礼拱手道别“这顿……我请……”,结了帐,便晃晃悠悠地出了门来。

    低头眼前多了双官鞋,这醉汉还是有几分清醒,往旁边挪了挪,又是一双官鞋,醉汉的酒意便清醒了三分。

    朝着对面拱拱手“军爷,求军爷高抬贵脚,放小的过去……”

    只见领头人缓缓站起身来,毫不客气道“绑了”

    那醉汉闻言突然发力打向对面的两人,二人反应极快,左边的那人反应稍慢了两分,便被击中的腹部,右边的那人才堪堪躲过去,那醉汉另一轮攻势已赶到眼前,就要躲不过。

    只见一把未出鞘佩刀横在两人中间,领头人沉声道“退下”。

    便和那醉汉缠斗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的在一起过了二十余招,醉汉毕竟是喝过酒的人,渐渐体力不支,破绽渐露。

    尔后过了不到十招便被领头人抓住,点了穴不得动弹。这时两官兵上前拿着绳子上前来了,这下本就红彤彤的脸就更红,脸越发黑中透红,气踹嘘嘘,连腮边的胡须都一颤一颤地,怒目圆睁。

    气得破口大骂:“好小子,你竟然敢让人绑了你爷爷……”

    那领头人赛听没听,只见他缓缓起身,手指灵动“你太吵了”。

    那醉汉的顿时没有了骂娘的声音,只见那大嘴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如哑剧一般,好不滑稽。

    这领头人便后回身懒懒地坐在座位上,抿着薄凉的唇,不再言语,见同桌众人吃的都差不多了,便招呼一群人离去。

    等店小二回过神来,这一队人已走远,准备自认倒霉,没成想桌上放着一块银锭。

    这队人走了不过二里地,见前方官道上有一骑马的少年,站在原地未动。

    马上的少年看上去脸上有几分稚气,一袭黑衣,狭长的丹凤眼儿,红唇微嘟,如若不是那双浓眉,只怕所有的人都会认为眼前的不是位少年,而是位英气的女子。

    领头人挑眉望着对面黑衣少年,唇角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身后的一队人见此少年郎早已提高警惕,而领头人却丝毫不在意般,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前面,离少年不过两丈远时。

    身后一众都不知何时两人突然交起手来,当二人已过二十招开外,才惊觉二人的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