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郝挥一挥手,队长小刘握着拳跑前上。

    “去,去把两人喊停了!”温郝命令道。

    “是!”小刘招了招手,带着几个警员去围追堵截两人。

    任泉嘴角起了冷意,引着安保撞向温郝,船务经理刚走到温郝面前,张口话未说出来,就被安保给撞翻在地,两个人抱在一起滚了好几圈。

    经理看也不看他的心腹,抄手给了对方一个大嘴巴子,揉着胸口站起来骂道:“娘的,眼睛往哪瞅呢,看见我是谁了!你瞎苍蝇乱撞啥、啊?”

    任泉把那姑娘和黄毛叫到温郝面前,温郝就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后面跟着的小刘队长用手戳戳他,把他拽到一边叽咕了一阵。

    越珊无力地遮着眼睛,这时是太阳最猛烈的时候,暖暖的却刺眼。她没走过去,她看见温郝从旁边走过去,脸上堆满了姨母笑,快速伸手去握那个女孩的手,黄毛闪身挡在那姑娘前面,伸出手同温郝的手握在了一处,吊儿啷当的说着什么,但见温郝一个劲地点。

    任泉抱着双肩走向越珊,黄毛似有心电感应地回身拍上他的肩头,偏头挑衅地笑道:“任教官,一会喝一杯?”

    任泉看了他一眼,缓缓地伸出手,推开自己肩上的手,也笑了:“行啊,不过得等我把人送回去!”

    黄毛却顺势握住任泉的手,呲着牙道:“这都中午了,一起去呗,这边的事一会儿就完了!”

    “我去问问她!”任泉手与他相握,双方手上都用了力道,想着要对方出丑。任泉知道对方年轻气盛,不好相与,如今自己已脱离特警队,成为一个平凡人,想报仇的,来切磋的,痛打落水狗的,都不显山不露水地出现在眼前。

    他之前看过黄毛和女孩子的证件,黄毛是女孩子的上级,两个人都是来上任的。黄毛名叫黄小明,因为与明星同名,他傲娇得自诩风流,来之前特意染了黄发。女孩子叫做路淼淼,名字挺怪的,人却很温柔,她是黄小明的师妹。

    黄小明被任命为公安局副局长,高了温郝一头,温郝能不俯首仰望么?何况他本来就是个会来事主。温郝因为两个人都跟他有直接关系,不好厚此薄彼,于是马上打圆场说自己做东,提前迎接新领导上任。

    黄小明生硬的脸上出现了裂痕,很给面子地松开了手,指挥温郝处理现场,疏散人群,还把船务经理叫到一旁进行教育。

    任泉见他处理事情还算公正,便旁若无人的走到越珊身边,一手拉了箱子,一手牵住越珊歉意道:“你不困吧?一会吃完饭再送你回家?”

    “你什么意思?”越珊故意问道。扬了扬头,眼睛晶亮地盯在任泉微微泛红的面庞上。

    任泉紧张地咳嗽了一声,问道:“请你吃饭,安抚你被惊吓的灵魂!”

    越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逗你玩的啦!你为了我摊上事,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啦!”

    任泉手揽住她的腰,眉头纠结的神情严肃道:“我要告诉你实情吗?”

    越珊一愣,茫然地看着他问:“你们有什么猫腻,是不是利用我?赶紧说,要不我就把你扔海里去!”

    “小样,你扔得动我吗?”任泉噗嗤笑出了声:“他们俩是搞缉毒的,从那个岛上抓住了大毒贩!守了不少天。”

    越珊回眸看见几个警员押着那个中年人往外走,恍然大悟:“熬---我晓得啦”她指了指那个方向:“他就是那个被我诅咒的大毒贩,他是想趁揩油引起我们的愤怒,这一乱就有逃跑的机会?不过你愤怒归愤怒,智商还是在线的。“

    任泉装作无动于衷:“你这是怪我笨吗?”心道,我暂时不能告诉她是谁摸的她!她会去找人拼命的。

    “不敢怪你啦!”越珊通情达理地说着:“你这是做好事,虽然用了不合时宜的手段,但结果是抓住了坏人啦!”说着,已经到了停车的地方。

    他们俩上了车,开到路口的红灯亮了,任泉等红灯,从后面超过了一辆警车,与他并驾齐驱。窗子一摇,黄小明顶着扎眼的黄发冲一边大喊:“任教官,说好了一起吃午饭,你可别放鸽子!我们这么多人在锦溪酒店等你啊!”

    任泉冷眼斜睨,点了一下头,黄小明翘着嘴角,傲娇地做了一个手势,转头对里面说了一句话,关上车窗,那辆警车飞快地开了过去。

    越珊不解地问道:“他就不怕你爽约吗?”

    任泉微微一笑:“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你带我一起去看看,我不就懂了啦?”越珊听到对方说要去锦溪酒店,就想跟着去见见倪杰。

    倪菲儿曾经说过,锦溪是他们三人合伙的,三人都有自己主业,至于这个年少创建起来的副业,则实行轮流坐阵处理突发事件。单周是倪杰,双周是朱少明,余下的周六、周日就是任泉。今天是周五,正好轮到倪杰。

    任泉同越珊解释了一路什么是男人的承诺,听得越珊云里雾里。她也没有深究,只觉得说得很有道理。任泉见她貌似诚服的神色,心里暗喜,越珊那一丝丝敬仰的眼神还是被他捕捉到。

    这天倪杰来锦溪比较晚,上午没抽出时间来,便定了午餐邀请查理夫妇午餐,顺道巡视酒店。因着查理夫人对上官晴的喜爱,倪杰硬着头皮打电话给上官晴作陪。

    近来流感盛行,不少人年前进了医院。曲凤开始的时候只是流鼻涕,她怀着孕不敢吃药,只能靠着自身免疫抵抗力,没能抵抗愈演愈烈的病情

    上官晴带她去医院,曲凤死活不肯,姐弟二人轮流上阵劝阻都不行。这天上官晴实在看不下去,和上官彬一起把曲凤架到了医院。

    挂号排队,看病排队,验血排队,一系列的操作完毕,上官晴扶着曲凤去见坐诊医生。内科的这个诊室今天正好是蒋副院长坐诊,蒋鑫也是任泉的主治医生。

    上官彬把化验单交给蒋鑫,上官晴扶着曲凤坐在凳子上,“医生,您来看看,我妈这感冒都咳嗽岔气了。”

    蒋鑫瞄了他一眼,将化验单拿在手里,一张一张地看,全部看完后问了一句谁也没想到的话:“你们的父亲来了没有?”

    姐弟两都有点蒙,上官彬脱口而出:“医生,我妈有什么大问题吗?”

    上官晴轻蹙秀眉对弟弟说:“小弟,这儿空气不太好,你扶妈妈出去坐会吧,我来拿药。”

    上官彬顿时愣了一下,顺从地半抱着曲凤,向走廊外面空旷的座位走去。

    上官晴走近几步,双手搭着桌面上,神色严肃地倾身问道:“医生,你跟我说吧!”

    蒋鑫往椅子后面一靠,递过一张验尿的单子,眯着狭长的眼睛说:“相信你能看懂!”

    上官晴接过那张验尿单子,脑袋里轰的一声,跌坐在凳子上,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医生,会不会验错了?”

    “不会!”蒋鑫抱着手臂,眼镜下的精光一闪一闪,笃定道:“一来我给她号过脉了。怕你们不相信才开化验单的。”

    “天--意”上官晴懊恼道:“难怪这两个月都不叫我帮她搓背了?是怕我看出来,妈妈你这真是”蒋鑫就这么看着她自语。

    “医生!她病好了,还能打吗?”上官晴平静地问。

    蒋鑫摸了摸下巴有点为难地说:“现在已经三个月了,你的母亲比较瘦,你们这些儿女也不怎么关心她啊!”他顿了一下叹道:“她现在这种情况,可以用点中成药,对孩子副作用不大。你可以考虑一下!”

    上官晴眼睛一亮,立即道:“行,那就先治病,早点治好了再打。”

    蒋鑫意外地看了面前的女孩子一眼,很年轻不到二十岁,父亲不是离异就是没了。看着家境平平常常,一家人的重担都落在小女娃的身上,真不容易啊!蒋鑫也不知道为什么 ,竟起了怜悯之心,他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拿惯了手术刀人通常心肠都很硬。

    上官晴拿着开好的药单走出来,冲着母子二人苦笑道:“没事,医生说你抵抗力还行,开了一种新的中成药,据说无副作用,效果比挂水稍微慢点,但是不伤人!小弟你和妈等会,我去交钱拿药。”她说话的时候眼光都是漂浮在空中,没有正视他们。

    母子两个都是坐着,上官晴说得很快,说完就匆匆走开去拿药。眼泪隐在眼窝中,上官晴漂亮的眸心泛着伤痛的泪花。陈国彪!我要杀了你!内心的愤怒充满了五脏内腹,那个名字就像是一把利剑刺向了上官晴。拿着药袋向母子走去,包里的电话响了。

    上官晴一边走一边掏手机,见是倪杰,心里一阵烦躁,就拿着手机不接。直至上官彬抢过手机,上官晴来不及喊就被他手快接通了。她无语地伸手要揍他,上官彬喂了一声,把手机塞进她的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