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了扬手中的食盒:“我原本附庸风雅一番,再这江边为你接风洗尘的,按照今天这个情况看来,怕是不行了。”

    她无奈极了。

    柳随意伸手将她被风吹乱了的头发拨开:“回你的府上接风洗尘有何不可?”

    他们两个人也便在众位粉丝的目送之下离开了纷繁喧闹的街道,来到了郊外。

    柳随意虽然没有在帝京,但是关于她的事情,他多少多知道,因为她给他写了信。

    当到了凌府之后,她就将刚刚准备在江边用的酒菜摆在了凌府后院的亭子里面。

    清酒倒入碧玉的杯中,两人同时举起,接着秋风十里,相互碰了一下杯。

    “凌霄你的日子过得真的很精彩。让我都忍不住心生向往了。”

    柳随意的一生,其实过得也不平凡,但是,他却羡慕她这种敢于和命运宣战反抗的精神。

    “随意啊,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这样的精彩,我宁愿不要。”

    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两人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拿出来聊了好半响。

    “对了,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柳随意放下了筷子,一贯淡漠的脸上还出现了淡淡的笑容。

    凤凌霄听罢,也觉得有趣忙问:“什么惊喜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你妹妹写给你的信,算惊喜吗?”

    他略微比常人要淡薄的唇裂开,露出编贝的牙齿,他的手指上缠绕着淡淡的药草香味,让人闻着就觉得宁神静气。

    “当然算惊喜啊,真的是太大的惊喜了。”

    她急急忙忙的接过信,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眼眶都已经湿润了。

    “凌霄你只有在遇上关于你妹妹的时候,方才像一个女子。”

    柳随意带着点点药草香味的手轻轻的扣在桌子上,一手端了酒轻轻的喝了一口。

    “这酒倒是和往日喝得酒有些不一样啊。”

    染醉如同清风般的声音,这个男子,仿佛天边一抹悠游的白云一般。

    “所以,我觉得吧,我随时随地都像一个女子哦,而且还是如花似玉的女子。其次,这酒是我用我的独家秘方酿造而成的,不是每一个人想喝酒能够喝到的。”

    她一边看着妹妹写的信,一边和他说着话,脸上的笑容不断的放大。越来越诱人。

    柳随意看着那笑容,心中不由得在想,若是能够让那个笑容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该有多好。

    她将信贴身的收好,朝着他伸出手了:“随意啊!你是不是想要将我妹妹给我的东西给蒙走啊!”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

    他仿佛忽然想起了一般,从袖子下面拿出一个香包来:“这个是连同这一封一起交给我的。”

    他将香包放在她手里的手,一不留神碰触到了她的掌心。之间碰触带来过电一般的感觉,让人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他云淡风清的笑了笑,一向寡淡出尘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轻易爱上任何人的。自然,凤凌霄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罢了。

    她倒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眼神的变化和心里的变幻,看着出现在手上的香包,骄傲的说:“我家妹妹就是可爱啊,字比我写得好,现在在天山派武功也练的不错呢,香包还绣得这么漂亮,据说现在在天山派还有人追她呢。”

    她越说越得意。

    “姐姐长得如此倾国倾城,妹妹又怎么可能差到什么地方去?容色在那里了,自然会有人追的。”

    柳随意轻砸了一口酒水,任由过境的南风将他的头发吹得飘舞起来。

    “随意啊!我想要写一封信,你能不能让你的朋友给我带上去一下啊。”

    她眨巴着长如蝶翼一样的睫毛,用那般魅惑的眼神看着他。

    他被那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就连一向淡漠的眼神都不由得转向了另外的方向:“自然可以。”

    她身体再向前一步,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随意啊,虽然你才刚刚回来,但是我却又有事情要麻烦你。”

    他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身上,他起身,站在亭子的扶廊上,拉远了和她的距离:“说吧!看看这件事情我能不能够帮忙。”

    “你是神医,看病这样的事情怎么会难得到你呢?”

    瞅瞅,有一个神医做盆友就是好,有个头疼脑热,发烧感冒的,根本就不用担忧啊。

    “走吧!带我去看看”

    他转过身,面向亭子外面。

    “为什么你不觉得是我身体有什么病呢?”

    她不明所以得看着准备走出院子的柳随意。

    “凌霄,随意是大夫,望闻问切是必修的,看你现在的状态,真的不像有病的。”他轻笑的拿她打趣。

    她的确是面颊红润身体轻松,一口气能够干掉三大碗饭。

    “是含恨,含恨说是有成年老毛病,我看他昨天晚上面色苍白,看起来痛苦极了。希望你能够帮帮他。”

    此番,她是紧紧的跟在柳随意的身后。

    柳随意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头:“没有问题。我这便去替他看看就是。”

    “你真好啊!”

    “不是我真好,是你真好。如果不是你,这帝都,能够真正让我柳随意出手救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他是神医谷的谷主,想要救人,真的是看心情。然而,自从和她认识之后,自己却仿佛成了一个一般的大夫一样,当真是什么人都在救啊。

    “你最好了!”

    她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乖萌的撒了娇。

    他悄无生息的扯出了袖子,对着她柔声说道:“凌霄,男女授受不亲。”

    “噗呲!”

    看着他一番正儿八经的模样,她竟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真可爱!”

    言谈之间,已经来到了琴含恨的房间。

    推开房门,放下他正在研习他的武功秘籍。

    “主子,柳公子。”

    “坐下,让我替你看看。”柳随意语气淡漠而疏离,原本还能够看到温柔情绪的眼睛,此刻却是半分波澜不兴。

    琴含恨坐下来,柳随意搭在了他的脉搏上,在看了看他的眼皮:“凌霄,他这是以往受刀伤后留下来的顽疾。若是想要根治,必须采得西山上的菩提花。”

    “这个简单,今儿我就去采。”

    只要不是什么救治不了的病,那就好。

    柳随意找来了纸笔,画了一副图递给了她:“这就是菩提花。原本我应该和你一起去采的,但是今天我还有其余的事情,故而不能够陪你去了。”

    “我陪你去!”

    傲娇不放心她。

    她冷着脸看着琴含恨:“你就给我在房间好好休息。不就是去西山采花吗?难道还真的能够采出花儿来。”

    她走出房门:“晨光,未来。”

    听到她的声音,那个女子走了出来,同时带着甜甜的笑:“小姐。”

    “今儿我要去一趟西山。凌府的事情就叫给你们了。”

    “是!”

    她微笑着看着晨光:“晨光,我希望你和战天涯的事情能够尽快解决。有些事情拖得越久,越麻烦。”

    “小姐,我已经约了他今天在夕阳黄昏里面说清楚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