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没事,他又没有伤害我,对了,姐姐,战仓溟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对我怎么样的,你不要因为我的关系不理他。”木甘辰想了想说道。

    只是越说,他越是觉得,这几天他们两个人肯定是没有那么安稳,竟然都到了迟无极的府邸来了。

    一提到战仓溟的名字,木璃然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她轻轻的说了句:“你不要乱想,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本来就是他做的不对,况且我现在已经对他死心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个人了,我不想要去回忆。”语气里面都是决然。

    木甘辰叹了口气,果然这件事情将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很多很多,他虽然有些可惜,但是现在既然木璃然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这么想着,木甘辰便点了点头,见他点头,木璃然才重新笑了起来。

    “走,我们去找迟无极,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要和你简简单单的找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生活下去,这就够了,怎么样,你说呢?”木璃然还是选择遵从木甘辰的意见。

    “我觉得还是可以的,这样也好,我们两姐弟就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了,也不用再担心什么。”木甘辰很是体贴的说着。

    木璃然找到迟无极后,很是明确的表示了她想跟木甘辰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听此,迟无极便迅速的为她找了一个宅院。

    国师府外,一双灰色的眸子定定看着那门,明明门是紧闭着的,却好像能看出个什么来,唯有那眸中黯然失色的颤动。

    丝丝的疼从心头蹿出,唇边挂着一抹嘲讽,嘲讽的却是自己,片刻低喃:“莫非我真要失去她了吗?”

    他从未想过有天她的恨意是向他的,没有什么比她冷眼站在对面,用匕首在手上划破口子,召唤的鬼魂更让他心如蚁嗜般的疼。

    疼得却非并非是那鬼魂的攻击,而是她召唤时的决绝,还有她让他不要再出现的话。

    战仓溟手微微攥着,其实把木甘辰他多少是有私心的,这样他也能知道她的踪迹,因为他太想见,所以又怎能舍弃。

    而那处国师府外停下一辆马车,门从里面被打开,木漓然和木甘辰一道出了门来,跟在身后的自然还有迟无极。

    迟无极扶了木漓然上车,将包袱递与木漓然,唇边浅笑:“宅子已经看好了,马夫直接送你们过去,待会我再备一些用得上的差人送去,待我把手底下的事忙过,便去瞧你们”

    木漓然接过包袱,半晌还是道了句谢。

    “你身子现在弱,我说唤了人去照顾你你却又拒绝,谢的话更也不必同我说”迟无极此刻眼眸温柔,只因为他以为的只要木漓然这样恨着战仓溟她迟早会是他的。

    “我自己便能照顾,再说我弟弟在我身边,便也足够了”木漓然道。

    木漓然入了马车后,马车便一路向远处奔去,迟无极便才入了府。

    而战仓溟望着马车奔去的方向,片刻消失在了街巷中。

    木漓然随着木甘辰一道下了车,马夫帮忙将一些需要的东西抬下了车,木漓然望着眼前的这宅院,不得不说迟无极却是挑了个清闲僻静的地方,虽旁边也有

    几处散落的宅院,但确实能让她觉得可是寻得半日宁静。

    “姐姐,走吧,我们进去”木甘辰帮拿着东西,又推了门。

    屋内景致也算闲雅,很像城内的桥处人家,虽不是很大,别致便也是称得上的。

    木甘辰将东西整理了,便道:“姐姐,你可要休息?”

    “这身子虽是要养,但也没那么娇贵,无碍的”木漓然说着便将床铺给铺好了。

    这宅院应当是来之前迟无极便让人打扫过了,房间倒也干净,铺好床铺后木漓然便去了这宅院中逛逛。

    屋外也有个人站着,片刻后便离开了。

    晚间,战仓溟撑着书案,头发散落,眸子印着烛光,似是打着什么注意。

    片刻便唤了手底下的人来:“去城外帮我寻一份宅契来,不用以我的名义,事情做的干净些,不要留什么痕迹”

    战仓溟身边的手下也都是十分得力的,所以这些小事他便也无需操心。

    次日,战仓溟请来位先生来,那先生拿了个箱子,倒也十分像大夫,那先生徐徐走来,由着小厮在前方引路,到了屋前,那小厮才入了屋回禀。

    “王爷,您让请的先生到了”那小厮拱手回禀 。

    “去请来”战仓溟起了身来,既然她说不想见到他,那他便以以一种方式去见她。

    那先生入了屋后,便行了礼:“王爷”

    “起来吧,今日还劳烦先生,帮我易容,我要的是完全和我现在这副模样不同,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认不出来”战仓溟手轻扶着茶杯边道。

    那先生起了身来,埋首又道:“我需要近身看看王爷,才好知道易什么样容”

    因着听闻战仓溟为人十分冷漠,又不喜人接近,所以便先请示。

    战仓溟便也应了。

    那先生便打量了战仓溟来:“只是王爷这眸子确实有些难,要知这灰色眸子世间罕见”

    战仓溟微皱起眉,那先生见了连忙又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那便无需多言,若是我满意,亏待不了你”

    战仓溟靠坐在软卧上,片刻也直了身来。

    两个时辰后那先生递了一张入宣纸般薄得面皮给了战仓溟。

    “王爷将它贴上便是,再服下这颗药丸便可,这药丸只是可以暂时维持王爷棕色眸色,药效一过便也恢复了”那先生将药丸递过。

    战仓溟手中捏着那小小的药丸:“先生不亏是第一变手,名声在外倒也不是虚传”

    宅院之中,木漓然起了身来,在院中亭子闲坐。

    木甘辰走出了屋外,瞧着木漓然微微合上眼,心中不知何种情绪,即便他再觉得战仓溟心中念着木漓然,但害她失了孩子也是事实,所以木漓然如何打算,他这个做弟弟得都是要支持她的,因为在这个陌生得地方,他们只能相依为命,能信得过的也只有彼此了。

    木甘辰端了碗鸡汤过去,递给木漓然:“姐,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是在逃避”

    木漓然轻轻睁开眼眸,脸上没有情绪坐了起来,将鸡汤接过,浅笑:“我有什么好逃避的,要欠也是别人欠我,躲也该是他们躲我,眼下我只是想好好养好我这身子,总归不能委屈了自己,

    没人心疼,而旁的事也再同我无关”

    木漓然举了汤喝了一口:“这汤倒是挺好喝”

    木甘辰听闻她说没人心疼话,没再多言,待木漓然将鸡汤喝完才将她手中的碗拿过:“我去放着”

    木漓然望着木甘辰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她的话是不是真的就是心头的话,她只知她现在对战仓溟只有恨吧。

    外面一阵敲门声,将木漓然心绪扯回,心道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访。

    听敲门声还在响着,木漓然起了身来开了宅门,便见一个男子正举着盒子,笑着望着木漓然。

    木漓然见眼前这个男子穿着一身干净的藏青色裳衣,裳间佩戴着一个小小圆形的玉,黑色的头发束着,一对剑眉下的棕色的眼眸倒炯炯有神,脸的轮廓棱角分明,五官虽不出众,但却总种说不上的气质。

    所以木漓然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男子她并不认识,可却又不觉得陌生。

    见木漓然没说话,男子微有些不好意思将盒子递去木漓然手上:“我是隔壁屋的,姓苍单字一个言,姑娘唤我苍言便是,姑娘应是昨日搬来的吧?以前这宅子倒是没有人住,所以特意留意了一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伴,别看这有几家人户,确也多是别院,所以没什么人……”

    木漓然接过盒子:“这是?”

    “这是我备的一些食材,只是些拿不出手的,也希望姑娘莫要嫌弃,这街坊邻里的想着都该拜访一下”苍明笑了笑又道:“我家中贫寒,请姑娘笑纳这薄礼”

    “姐?这是谁?”木甘辰皱了眉走过来,将木漓然护在身后。

    苍言见状,便又将自己介绍了一番。

    木漓然见这人只是送礼物来,也确实是写寻常可见的食材,既她已经打算好要在这住下,多个邻里倒也不是坏事。

    “既然这样,你不若进来坐坐吧”

    见木漓然这般道苍言不禁道谢。

    只是木甘辰听木漓然这般说便也没再拦,三人寻了地方坐下,木甘辰便道:“你是这的本地人?”

    “嗯,我一家三代便是住在这里,只是如今家中的人已故,所以便一个人留在这里守着家业,虽是几亩地,但也够养活我了”苍言道来。

    平日里性格冷漠,便也只能塑造一个相反的性格,对战仓溟来说苍明也算是一个挑战。

    木漓然道:“你家只你一人?”

    “嗯”苍言道:“我是家中独子,因为家境贫寒所以也无人瞧得上我,所以便就一直一个人”

    “既你是一个人,不若你留下来吃晚饭吧,你既然送了这些食材来,我也不好白收了”木漓然向来确也不喜欢欠别人。

    苍言闻言唇边挂上一抹笑:“如此我便叨扰了”

    晚间三人便坐在桌边吃饭,木漓然将菜抬上,苍言便过去替她接过:“我来吧,你去坐着,总不能白吃白喝”

    木漓然便也不好推拒,便坐着,菜上齐之后三人才开始吃了来。

    苍言席过之后,谢过木漓然的款待,木甘辰将桌收下,苍言见木漓然坐在亭间,便走过去:“木姑娘,今日我们结算结邻里之好,若是今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了我”。

    木漓然道了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