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乱了套,这山脉里边就更难走了。 .c o南针,电话,罗盘统统没有用。靠直觉那更加是扯淡,直接就是原地转圈。

    所以要出去,还是得靠一点技术。这技术不是别的,仅仅就是找方向而已。不过,在这大阵的范围里,所有方向都是在变化的,就因为缺了我们闯的那座疑冢的原因。

    比如此时我找到北向了,但下一秒或者下几分钟,这北向就因为磁场的关系变得不是北了。所以,在这里边那是晕头转向,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即便看日头也是瞎扯,因为日头一旦被山遮挡,那还是没改变任何情况。

    此时的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我们是肯定不能赶夜路的,所以只好就在纪师礼找的这块石头上露营。

    我们为刘老倌和韩教授搭起了一个帐篷,其余人轻伤的,全部顶着天空待在外边。

    刘老倌可能会因为耽误治疗而落个残疾或者后遗症,但是命应该丢不了了。天黑后,他甚至都醒了过来,吃了点东西。

    而我们这些身体稍微好一点的,就坐岩石边上,看星星,聊天。

    算得上是生死交命的朋友了,我聊得也比较深入,纪师礼也改变了很多。在和他聊时,他一直懊恼他们三个胆小怕事,不敢跟着我们走,不然也不会出现一死一重伤的下场。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韩栋还活着,一点事没有,韩教授也是毫发无伤,没有缺胳膊断脚的。为这个,我们解释了半天他才仰头长叹,感慨我们悠久璀璨的历史文明和非历史奇迹。

    在临近准备去睡觉,我还特意感谢了下纪师礼,对他说,要不是他们先出来,顶住了断龙石的话,我们这些人可能就要困在墓道里,活活饿死了。

    这个感谢消磨了纪师礼很多的懊悔,让他也坦然接受了现状。

    夜深将近十二点,我还坐在外边。说实话,对于天亮后找方向的事我是很没底的。这个阵法太复杂了,根本没办法知道规律,除非把另外三个陵墓也破坏了,彻底消掉这个大阵。

    但是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一座墓就让我们损兵折将,搞得差点全军覆没,再来两座那就等于集体自杀。

    而且,这也并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此时此刻的情况,比瞎猫碰死耗子还困难。如果有这个碰上死耗子的运气,我情缘用在找出路上边。

    这一夜的星空格外的璀璨,明月高悬,群星汇聚。在我们农村,以这样的星空就可以推算,明天肯定是艳阳高照,绝对的大晴天。

    璀璨星空也能让人很放松,特别是我们这种差点折了小命的人,感受这种氛围,更加的有感觉。

    “有眉目吗?”在我闭眼感受,逐渐轻松,就要睡着的时候,耳边闯入了余倩很轻微的声音。

    “什么?”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反问她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夜观星象,在找出路吗?”余倩疑惑的问我。

    我一愣,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对啊!《阴阳九错阙宫图》我参悟的不仅仅只有卜卦一条啊,还有观星明治啊!

    白天就一个太阳,没有参照点,我不知道怎么看,看什么。但是晚上天空繁星点点,而且还有月亮,完全可以使用星象说啊!

    “我都忘了还有这个技能了!太感谢你了余倩!”我兴奋的忍不住叫了起来。可这一得意忘形的叫把睡着的人全给叫醒了。

    “怎么回事?陈飞,你想到什么了?”韩栋离我最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就问。

    我傻笑了两声,连说没事,然后就不管他们了,忙着开始找纸笔演算。可惜,我并没有那种东西,还是余倩从韩教授那里借了笔记本给我的。

    我必须加紧了,留给我的只有半夜的时间。我演算能力比较差,特别是星象说,更加差。毕竟,这星象结合的太多了,什么物理,数学,几何全都能用上,更加让我抓狂的是,还有阴阳说,五行说和天干地支学。

    这些东西,我压根记不住,边画图边算还得找找资料。所幸的是,我随身带的笔记本都记录了这些东西,这笔记本还真是记得好!这算不算自夸?

    见我开始忙活了,一群的人全围了过来。但看了我鬼画符一般的图纸和乱七八糟的符号后,一个个的又回去睡觉了。到最后,就剩韩教授和余倩在看我表演,就连纪师礼也走了。

    星象,在玄学里也是一门很冷门的课程。那些所谓的玄学大家说能看懂星象,其实就是在说假话。当今城市社会,真懂星象的基本没有,要找一个略懂的,恐怕只能到深山老林那些隐世的道观中去找。

    我算是个例外了,阴阳图在手,粗略的领悟了点皮毛的皮毛,毛尖尖吧。不过,找个出路,也勉强够了。

    星空中,各类明星在星象说里都有特定的称谓,而且,找准这颗明星也不是那么容易,常常会误判误识。而观星又不是观一颗两颗,必须多方结合对比,依时推演轨迹才能算个大概。

    我找颗星得翻半本笔记,再合图推演一次,那得个把小时。韩教授的笔记本都给我算了十来页了,我一次粗演都没完成。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天空鱼肚白显露,没多久繁星渐渐消失,最后月亮也与出山的红日打过招呼后悄悄隐去。

    而我,也终于丢下了笔,倒头摔了下去。大半夜的演算,我是心力交瘁,临近天亮时,韩教授和余倩也睡着了,我更加是百般寂寞。

    不过好在我算出了个大概,努力终于有了点结果。

    因为刘老倌很需要医治,所以即便他们知道我算到凌晨才睡下的,也不得不叫醒了我。

    我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余倩给了我一口水和一点他们现打的野果子之后,就动身收拾了。

    我吃完,他们也收拾好,然后就等着我发号施令了。昨夜他们都已经知道我是在算星象,找出路了,所以今天就只看我的表演。

    我昨晚已经画好了一张图,不过这是张星图,可能在场的人看不懂。这星图需要结合当下的地形来看。而当下的地形,全是夜王移山易水得来的,虽然看似随时变动,乱七八糟的,但其实却暗含《阴阳九错阙宫图》的至理。

    当然,这条至理我目前没找到。不过,正因为他暗含阴阳图至理,所以我用阴阳图的解星象法正好也暗合它的轨迹,有很大的可能性找到这大阵的运行规律。

    “夜王补石为山,露水为河,凭空造了条小型山脉出来。然后又在这小山脉里埋了些改磁场的东西,形成独特领域的小世界,再借助大自然的磁场规律和三座疑冢以及一座真墓的力量,造出了一个大迷宫。为了个墓,夜王也是煞费苦心啊。”我带着一干人迂回在山林里,忍不住就感慨起来。

    韩教授叹了口气,说道:“夜王为了自己这一个墓费了这么多周折,可想他墓里掩藏了多大的秘密啊!要是能进行挖掘,那该多好啊!可能会让我们中华的文明再创新识!”

    “这个就不要想了,想找到真墓,得解了这个移山易水大阵才行。而要解这个大阵,那得找到并破坏了另外两个疑冢。这种事,难度不小,依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无情的打击着韩教授。

    其实,如果真的去做,未必做不到,但是我却不想做!第一,这太危险了。夜王墓范围太大,变数太多,简直是处处透着险情,指不定哪里就能要命。

    第二,太耗时间!我岂有时间这般浪费?而且还是帮助考古队打工,能赚几个钱?

    第三,也是我最不想的原因。因为夜王在这座墓里处处透着与《阴阳九错阙宫图》有关,他的真墓里,估计就隐藏着真图的秘密。这个秘密我基本上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想看,也不想让别人看,更不想让考古队的看。原因,那就多了,主要原因,请自行想吧。

    韩教授没有再勉强,沉默了下去,不过却是一只在叹气,我知道他心有不甘,不过我可不会再搭他的话。

    “教授,算了吧!这里太邪门了!这一趟我们就丢失了刘庆,如果真要发掘这里,谁知道会损失多少人?这不划算,这没必要啊!这里,还是留给以后,技术发展了,再进行发掘吧!”赵志峰上前搀扶着韩教授,并且劝导着他。

    赵志峰这话很中肯,韩教授也是点点头,表示了认同,也没有再提这话。

    我带的路有点反向丛林深处走的感觉,大家都发现了,但都没有出声,只是纳闷的跟着我。保持这种默契,我们走了一整天,临近太阳落山,我们还是在丛林当中,连一座山都没爬上去。

    入了夜,大伙在一阵郁闷和劳累中睡了,只有余倩陪着我坐在篝火边。

    “我们还要多久能出去?”见我在看图,余倩起先没有打扰,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我们还没走出这图的三分之一,我估计要的时间不少。”我这是说的实话。我们看似走得毫无规律,在山里乱窜而已,但其实却都是按着我画的星图在走,是有着星迹轨迹的。不过,目前离完全走完,还尚早。

    “可我们……怎么越走越离开山峰了?而且越走越往森林里走……”余倩的这问题估计就是今天一整天,队员们憋着想问的问题了。我都感觉得到,余倩问出这话时,赵志峰,韩栋他们都侧着身体,竖起耳朵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