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干了,不让老子回家,他们也休想回家,”刘邵宇见逃跑无望,立刻从身旁拿起了枪。

    “干他妈的,”叶长青也拿起了枪,两人准备下车的时候却让蔡文越给拦了下来。

    “事已至此,已经和你们无关,我不能再拖累你们。”蔡文越说道,“他们要抓的人是我,我下车跟他们周旋,你们拿着枪往港口去,只要不和他们交火,米国人应该不会为难你们俩。”

    “老哥,说什么胡话呢,”刘邵宇打断他的话道,“回家是很重要,但是丢下同伴自己跑路的事我可做不出来。白皮猪们不是总说咱们华人不团结、喜欢窝里斗吗?今天我就要用行动证明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错字怎么写。”

    “邵宇说得对,文越老哥,你不去港口,我们也不去。他们要带你走,除非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叶长青脸上的神色已经从先前车子趴窝时的惊慌恢复了平静,或许是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此刻他和刘邵宇一样,内心当中都有一腔热血在沸腾。

    “毫无意义地牺牲没有任何价值,”蔡文越拉住他俩不让他们下车,“听我一句话,你们回去。国家的重建和复兴还需要你们,白白把命丢这里不值得。”

    “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我现在所做的决定就是祖国复兴过程当中的一小步,”刘邵宇的神色很决绝,“已经苟且着活了这半年多,我已经不想再躲躲逃逃了。”

    “我也是,”叶长青和刘邵宇相视一笑,他俩同为休斯敦大学的华人留学生,也都曾在唐人街勤工俭学,灾难后更是一起出生入死过多次,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无需多言。

    三人来到车外,突然发现那辆正在靠近的黑色防弹装甲车突然停了下来。蔡文越看到德隆和道夫从车里出来,他俩的身后还多了一个黑人小伙的身影。

    “是塞纳,”刘邵宇朝他怒目而视。

    “看,我没说错吧,”塞纳指着前方的刘邵宇等人,“华国人果然在包庇华国人。”

    “华国人来了,”德隆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越过前方三人落在他们身后的方向。

    “他们就三个人,而且枪里也没几颗子弹,”塞纳以为德隆是忌惮对面的人数,他正要鼓动德隆过去抓人,突然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人一瞬间呆住了。

    “麻烦了,”道夫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刘邵宇察觉到对方的异样,见他们迟迟都没有动手,自己也在犹豫要不要开枪。

    蔡文越注意到敌人的视线是落在自己身后,他转过头,突然发现那支赶过来的队伍,心里的失落和压抑顿时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援兵来了,援兵来了啊,”蔡文越大笑道,他看到德隆和道夫朝自己这边追了上来,赶紧拉上刘邵宇和叶长青转身朝着那支队伍的方向逃去。

    德隆不敢开枪,道夫也不敢,两人打的主意是抢在那支队伍的前面把蔡文越给抓到手。不过他们的速度虽快,但是华国的海军特战小队更快。

    海军特战队的士兵抢在德隆等人的前头将蔡文越三人护了下来,几名队员拦在前边,朝追过来的两名srt小队成员虎视眈眈。

    “蔡文越?”同到队伍里一名军人朝自己问道,蔡文越点了点头。

    “我是。”

    “我们是华国海军特战队第五小队,奉命前来迎接你们回家,”军人铿锵有力地说道,接着朝德隆和道夫走了过去。

    德隆和道夫追到近前,见那些华国士兵已经将蔡文越等人护在身后,只得走上前去,将自己的胸牌拿了出来。

    “米国国土安全部下属srt小队,”德隆将代表身份的胸牌递到朝自己走过来的那名军人面前,接着朝蔡文越指了指,“他是间谍,我们奉命将他带回去接受审查。”

    “他是华国人,你无权将我国公民带走,”军人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德隆的要求,而且也对德隆递过来的胸牌视而不见。

    “你胡说,他是米国人,而且是间谍。这里是米国的国土,所以我们有权将他带走。”德隆对这名华国军人的态度十分不满,他还从没在自己国家的地盘上受过外国人的冷脸。

    “你说得没错,这里是米国的国土,但是它也在我们军舰火力的覆盖范围之内,你如果执意要带走他,那么请试试看。”军人的英语十分流利,而且在对话中语气和气势完全不落下风,周围其他的士兵一直保持着警惕,如果德隆和道夫敢轻举妄动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马上开枪。

    德隆见对方摆出了寸步不让的架势,他和道夫只有两个人在这里,对方不仅人数上已经大大地超过了自己,身后在港口中还有军舰作为掩护。

    无奈之下德隆拿出通讯器开始联系基地内的查尔斯,将这里的情况向他进行反馈。

    “我们走,”得到了查尔斯的指示,德隆只得放弃抓捕蔡文越的行动,他和道夫翻身回到自己的车里,准备打道回府。

    “我们在唐人街还有同伴,”刘邵宇在跟随队伍前往港口的途中对那名队长模样的军人说道。

    车队在路上停了下来,从里面分出一辆车带着刘邵宇朝着唐人街的方向而去,他们要去接那里的华人幸存者。蔡文越和叶长青跟着车队剩下的车子一起来到港口的码头上,那艘来自华国的巨舰就停靠在旁边。

    登上船来,蔡文越的心里终于踏实了,他回望之前和魏启明一起出逃的方向,一瞬间又悲从心来。

    “悲者识君迟,他乡异旅皆行客。

    恸者君去早,异海和泪共东流。”

    一声叹息,带着这深深的悲伤沉入了蔡文越的心底。

    “请跟我来,肖舰长要见你,”先前营救自己的军人将自己引进了沈阳号的桥楼,叶长青则被人带去休息室进行安顿。

    “我是肖海东,”舰桥中一名短发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朝蔡文越伸出手道。

    “肖舰长你好,”蔡文越和他握了握手。

    “请坐,”肖海东示意蔡文越入座,接着又说道,“对于你身份被暴露的事情,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因为我们工作上的失职,导致你陷入危险当中,也差一点给国家带来麻烦。”

    “怎么?”蔡文越不是很明白肖海东的意思,这名舰长的话让他愣了一下。

    “你的身份是被叛徒出卖,而叛徒正是来自于我们的代表团。我们未能发现这名叛徒,导致你身份被暴露,我深表歉意。”肖海东再次诚恳地道歉道,虽然代表团里出现叛徒的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原本负责谍报方面的张文卓就是叛徒,现在张文卓叛变了,而代表团团长庞志科此时又不在这里,所以责任只得由肖海东担下来。

    “叛徒是谁?”蔡文越问道。

    “张文卓,前国家安全局处长,代表团前副团长,”肖海东的神色虽然很平静,但是内心却在滴血。这种国家核心单位的高层出现叛国的事情极为罕见,但是它一旦发生,绝对会给国家带来巨大的损失。

    这一次蔡文越虽然得以逃脱,但是张文卓因为之前职务的关系可以接触到许多华国的机密,他既然是米国人安插的奸细,那这些机密也就意味着不再是机密。

    “呼,”蔡文越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努力从震惊中平复下来。

    “关于张文卓的事情,后续我们军方会继续跟进到底,华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和卖国贼。”肖海东说道,又安排副官联线庞志科,将蔡文越平安抵达沈阳号的情况告知代表团方面。

    “代表团里有一个人在掩护我撤离的时候牺牲了,这笔账也要算在张文卓的头上,”蔡文越将逃离研究所的情况讲了出来,也特意提到魏启明的事。

    “牺牲的同志叫什么名字?”肖海东问道。

    “魏启明,他牺牲在米国,国家能帮忙对其家属进行照顾吗?”对于魏启明在跟自己分开前的嘱托蔡文越一直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肖海东在脑海里将代表团的成员过了一遍,对这个名字微微有一点印象,知道那个不太起眼的汉子来自崇明区。

    “国家会照顾其家属,而且对烈士也有相应的抚恤政策,”肖海东点了点头,“你放心,英雄的血不会白流,更不会既流血又流泪。”

    “追踪的信号是在休斯敦港,他上船了吗?”赵康一直盯着屏幕上的情况,他看着那个信号从唐人街的附近区域一路朝东,之前在港口外几公里的地方还曾短暂地停留了一下。

    “好消息,”孟捷推开门跑了进来,一脸喜色地说道,“蔡文越到了沈阳号上。”

    “庞团长告诉你的?”赵康和刘嘉俊听到这个消息也喜出望外,两人怕这消息有什么差池,不放心地又多问了一句。

    “是的,”孟捷将庞志科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对方前往港口进行拦截的人员被我特战小队挡在外面,并以武力将之驱逐。”

    “好啊,牛逼,”赵康哈哈大笑了起来,“难得能在米国的地界上朝他们亮拳头,看到祖国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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