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来知道秦雅茹心中所想,只是他却无能为力。

    前世大学毕业后,他曾向秦雅茹求过婚,只是她拒绝了。

    姜来本以为她是有另外的人了,可是直到他重生前一天,她都依旧单身一个人。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不愿结婚,我看到我爸我妈的不幸婚姻,他们每天都要吵架,我就很害怕”。

    所以是她从小的经历,让她对婚姻没了信心。

    “秦雅茹她说她就算结婚了,也不愿意要孩子,她说她喜欢孩子,只是她怕痛,所以她选择孤单一个人。”姜来说出了另一个原因,给安慕希听。

    “她好可怜。”

    “说不上可怜,只是她观念错了,我试着去改变她,可惜始终没有成功。”

    安慕希突然问道:“你去黔大见过她吗?”

    姜来看了看安慕希一眼,道,“没有。”

    “你好无情哦,毕竟你们初、高中时那么好。”

    “无情吗?没有结局的事情,那就要早做了断,或许我不去找她,对两者都好。”

    “可我还是觉得你冷血。”

    姜来摸了摸安慕希的头,“我若是去找她你会心痛吗?”

    “会!”安慕希认真的点头,然后又道,“可是你不去找她我也会不舒服。”

    “我不会去的,就算你不舒服我也不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姜来站起来往凉亭走去,他不愿意说出来的话是:比起你不舒服,我更怕你心痛。

    只是他不会说出来,如果安慕希真的爱他,那她自然会想明白原因。

    说实话,有些东西他忘不掉,就算是重生后,他也忘不掉。

    他还记得前世,他和秦雅茹的对话:

    “雅茹,你以后想怎样啊?”

    “我要单身一辈子。”

    “怎么可能,除了和尚,谁能单身一辈子?”

    “那就拭目以待。”

    结果不言而喻,她真的单身了。

    “姜来!”

    “啊?”

    “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在干嘛呢!”

    “想一些事情。”

    “我问你啊,我们结婚你为什么不请她来?”

    “我请谁都不会请她的。”

    “为什么?”

    “你怎么像个问题女孩一样!”

    “说嘛,说嘛,人家想听。”

    “庄子曾说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既然我和她都决定不走下去了,那自然就要选择相忘于江湖,这样对两人,对你,对其他人都好。”

    “我想我是吃醋了。”

    “为什么?”

    “你和他那么小就认识,可我们却是在高三才……”

    “可是我最后还是和你在一起了。”

    “对哟,那我就不吃醋了。”

    姜来笑着摸了摸安慕希的头道:“你呀,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

    旅游继续,两人先后去了长城,蒙古草原,西安,然后去了大理,丽江玉龙雪山,然后在百花盛开的季节,回到了梵净山,安慕希一直惦记着梵净山漫山遍野的映山红(杜鹃花)。

    姜来在杜鹃花盛开的日子,带着安慕希来到了梵净山的红云金顶,两人从上往下看去,真的是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安慕希兴奋的拍照,姜来在一旁摆着各种poss。

    其实按照他的意思,他是不愿意到西南三省任何一个景区旅游的,因为各处花草树木都一样。

    就拿梵净山来说,杜鹃花开的确漂亮,但这样的景色姜来从小看到大,自然没我太多的兴趣。

    回到家,姜来直接开车往后山跑,到了山顶,安慕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南方的景色都是差不多。因为她眼前依旧是漫山遍野的杜鹃花。

    “好看吗?”姜来牵着安慕希的手问道。

    “好看。”

    “那你跟我来这边。”姜来牵着安慕希的手,走向另一边。

    他们村子在山的一边山脚,距离山顶近两千米,而这山顶,不,或者说成亲戚山脊更合适,全长大概有五六千米,在山的另一面是近两千米的悬崖,而且这悬崖是五六千米长的悬崖!

    悬崖边上是一颗颗二三十厘米直径的松树,然后一眼可见悬崖地下的荒土。

    悬崖上的风很大,但安慕希不在乎,因为悬崖下面的景色让她眼前一亮。

    这个季节,很多野生果树都已开花,一眼望去,红的,蓝的,黄的,各色各样的花连成一片,最关键的是这些都是天然的,没有丝毫人工种植的痕迹。

    见惯了旅游区各种人工种植的花草树木,突然见到眼前这一幕,那种感觉真的是非常惊喜。

    “姜来,以后经常带我来这里,好不好?”

    “嗯。”

    “要不你把它弄成风景区吧?”

    “不,这世上的风景区太多了,我们需要一片纯天然的景色,而且这块地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不希望有人来这里留下太多痕迹。”

    ……

    近三个月的自驾游,让两人身心俱疲,从山上回来后,两人吃过晚饭就睡了。

    那种连续的梦没有再出现,姜来放心了不少,最让他放心的是,他不会说梦话,若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若是还做梦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若是去看心理医生的话,说不得就会暴露他内心的秘密,别人不信还好,若是信了,那他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比如姜来和安慕希在某事上越发的熟练,又比如安慕希突然干呕。

    姜来母亲听闻后,终于打断了两人的独处,把安慕希接到街上的家里。

    姜来能说什么?最后灰溜溜跟着去了街上。

    然后,安慕希母亲也听闻了这个消息,急冲冲的从省城赶了过来,两天后安慕希父亲也坐着轮椅来了,这下家里热闹了。

    安慕希是独生子女,她父母自然非常关心她,以至于把医生都带来了。

    搞得姜来父母看得一愣一愣的,原因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他们,何曾见过那些平日坐在办公室里的医生到过老百姓的家里就诊。

    更别提那态度了,至少眼前这几位医生的态度,比镇医院那些问诊的医生们要亲民好多倍,甚至说的话都给人沐浴春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