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渐一出厢房的门口,那板着的脸瞬间又变得笑容可掬了,很气的参加钟浩婚宴的一些认识的官员打过招呼后,他便带着两个小黄门回宫去了!

    今日这婚礼之日,钟浩虽然被王渐吓唬了有些尴尬,但是显然今日也根本顾不得想长公主的事情了,他还要忙去继续去各桌上敬酒。当然,其实他跟长公主也真没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见到一位国色天香的佳人,稍微撩挑了一下,而且那佳人也没有讨厌这撩拨,这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嘛,钟浩觉得!

    今天这酒席,依照这婚宴负责人潘旭的意思,酒水是要用樊楼的“梨花白”或是潘楼的“玉露春”,可是钟浩执意不用,理由那酒水度数太高、太冲,最后让潘旭采购是口感比较柔和“竹叶青”。

    钟浩之所以非要用“竹叶青”,就是因为他听潘旭说,到时婚礼时他少不了的要四处用酒。喝这“梨花白”或是“玉露春”实在有些顶不住啊!

    饶是喝得是口感比较柔和的“竹叶青”,敬了大半圈下来,钟浩也已经站不稳了。

    但还有一些人没敬呢,剩下的主要是他的那些同年和杨怀玉他们这些实在的亲朋好友。钟浩的那些一众同年和杨怀玉他们,今日趁着高兴,没打算放过钟浩,虽然钟浩喝得有些多了,但是该是钟浩的喝,他们一杯也没饶他,直到钟浩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这才作罢。

    ………………

    当徐峰和杨怀玉把钟浩送回洞房时,看到醉倒的钟浩,富若竹不禁对徐峰杨怀玉瞋目以对、怒目而视!

    二人忙尴尬的将钟浩放在喜床上,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待到徐峰和杨怀玉二人出去,富若竹关好房门,回过头来时,却现本来烂醉如泥的钟浩一个翻身在床上坐了起来。

    富若竹不禁瞪大眼睛,又惊又喜的道:“钟郎你没醉啊?”

    钟浩笑道:“不装醉这帮家伙哪会放过我啊?!嘿嘿,再说如此良辰美景,我怎能醉呢?”

    富若竹掩嘴轻笑道:“钟郎你装的可真像,刚才我扶你时还以为你真醉了呢!”

    红烛映衬下,富若竹一身大红喜服,明艳动人,掩嘴轻笑时更加笑靥如花,钟浩一时看着眼前的佳人有些失神儿了。

    富若竹见钟浩怔怔的望着自己,不禁也是满眼情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为自己良人的男子。

    就这样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了良久。

    钟浩终于回过神儿来了,今日这洞房花烛夜,貌似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啊。当下钟浩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涩声道:“若竹,那个……我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富若竹听了钟浩的话,不禁也是心中一荡,脸上有些娇羞不堪,好半晌儿才忸怩的小声说道:“钟郎,咱们还没喝过合卺酒呢!”

    钟浩忙道:“哦,对对对,喝合卺酒,咱们喝过合卺酒再歇息!”

    当下钟浩从桌上拿过那两只斟满美酒的银杯,笑吟吟的递给富若竹一只。

    富若竹拿过银杯,一时又有些娇羞不已,被钟浩一把拉到身前。

    富若竹“嘤”得一声,不由的身子烫,有些瘫软,任由钟浩指挥着和他双臂缠绕,喝了那一杯合卺酒!

    喝过合卺酒,钟浩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

    钟浩轻轻拥着富若竹,深情的望着富若竹的双眸,随后低头噙住她的双唇,轻吻了起来。

    富若竹被钟浩一吻,只觉浑身软,仿佛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只得任由钟浩摆布!

    钟浩吻着富若竹缓缓的倒在床上,用他那有些颤抖的手,轻轻解开富若竹的喜服袍带,缓缓地替富若竹褪下嫁衣,露出一身的粉滑柔腻。钟浩手指沿着富若竹结实秀美的小腿向上摸去,富若竹可爱的小脚丫倏地收缩了一下,盈盈一握的足踝紧张地靠在一起。富若竹毕竟是未经人1事的黄花1闺女,此时异常的紧张。

    钟浩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不由的轻轻地笑了,而富若竹感觉到自已身体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既让她心慌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愉悦的感觉,她臊得浑身的肌肤都泛起了粉红!当下富若竹使劲捂着绯红的脸蛋儿,不敢去看钟浩。

    钟浩的指尖轻轻捻起她鸳鸯肚1兜儿的绳结,轻轻地一拉,富若竹脊背一直,沿着脊背形成一条浅浅的优美的谷线。背心的结扣开了,富若竹那轻盈的身子被钟浩翻过来时,她的双手依旧捂住的红彤彤脸蛋儿。

    佳人娇羞可人的模样,令钟浩再也按捺不住,匆忙放下喜床上的湘妃垂地床幔,便.....……此处涉嫌不可描述,省略五百字,各位看官自行脑补,哈哈…………

    喜床轻摇,翻云覆雨,全身心的投入和交融,在愉悦畅快之余,更让人得到心灵无穷的的充实和满足。几番尽兴的云~雨之后,在酣畅淋漓、如同羽化登仙般的快感中,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

    这一觉睡得好甜好美,不知什么时候,钟浩忽然感到有人再推他。

    钟浩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只见富若竹穿着小衣、披着昨日那身大红嫁衣,坐在身边正轻轻地推着他:“相公,天已大亮了,该起床啦!”钟浩好半晌才适应过来这个称呼,总觉的被人叫做相公还有些不习惯。以前富若竹都是叫钟浩为钟郎的,成亲之后,变成了相公了。呃,准确的说是洞房之后,昨晚钟浩记得她还是叫自己钟郎的。

    钟浩懒洋洋地抬眼向窗外看了看,原来自己睡的这么沉,现在天已是大亮了。回过头来,晨光辉映下,今夜刚刚饱~承~雨~露的富若竹花容泛晕,青丝凌乱,那种少妇的风韵美得令人窒息。

    钟浩心中一荡,伸手一揽将她拥进怀里,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笑道:“天还早着呐,这么早叫相公起来,是不是想让相公陪你说话?昨晚几度大战太累了,就让我再睡会吧!”。

    富若竹被钟浩搂在怀里,心头一阵旖旎,又听他提起那甜蜜又羞人的事,脸上红晕更胜,一时骨头都酥了。她娇慵地推了推钟浩,却觉得现在一被自家相公抱住,连手都软软的使不出力气,不由又羞又急地道:“相公,你快起来啊,不早了,马上就要辰时了,我们今天还要回门呢!再晚怕就被人笑话啦!”

    钟浩父母已不在世,也没有长辈在这,富若竹自然不用早起拜见公婆!

    不过,富若竹确实有长辈在的,这回门还不可避免的。大宋的婚礼的婚俗,成亲第二日要回门的。

    钟浩当下只得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腰,在富若竹的帮助下穿衣起床。

    富若竹帮钟浩穿好衣服,又去忙着自己梳妆打扮,钟浩则在旁托着腮看着美人梳妆打扮!钟浩觉得看美人梳妆打扮,也是蛮有闺房之乐的。

    富若竹见钟浩一直在那直直的看着自己梳妆打扮,不由的有些娇羞,脆声嗔道:“人家梳妆打扮有什么好看的?相公你还不快去梳洗一番,老是看人家干嘛啊?!”

    钟浩笑道:“谁说不好看,相公看来,此情此景,当真是美不可言呐。温大家的‘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的佳词,用之此情此景,当真再合适不过了!”

    富若竹听到钟浩的夸奖,也是喜不自禁,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梳妆,不再去理会钟浩。自己相公喜欢看自己梳妆,就让他看吧!

    不过这第一次在一个男子面前梳妆打扮,富若竹心中也是有一种说不上来却很奇特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富若竹今日的梳妆打扮,足足用了平日里两倍的时间,这才打扮妥当。

    ………………

    自己泰山老丈人虽然不在东京,但是自己岳母却在,这回门还是必须得走一趟。

    当下,等富若竹梳妆打扮完毕,钟浩安排让仆役安排车马,带上礼物和富若竹一起回娘家。

    去到富府,自己岳母晏氏很是高热情的接待了钟浩这新女婿。

    晏氏对自己这位二女婿也是很是满意的,长得一表人才,又挺有本事儿,她把钟浩好一顿夸。钟浩的这位岳母也是名门之女,晏相公家的长女,十八岁嫁给富弼,自己丈夫也是做过相公的人物,“少为宰相女,长为宰相妻”,说话办事儿水平还是相当高的。这一通夸,把钟浩差点夸上天。一副丈母娘见了新女婿的喜悦劲儿。

    就在钟浩有些被夸的飘飘然,不由自主的有些沾沾自喜的时候,晏氏却说起了他们晏家出了几个进士,如何荣光,随后又说起富家的光辉往事,言语中的意思是,若是钟浩敢欺负她闺女,她能轻易的收拾了钟浩。

    钟浩这一通大汗,自己这岳母看着和蔼可亲的,没想到也是个厉害人物啊。这恩威并施的手段,当真是有一套啊。

    当下钟浩不禁忙做一副谨然受教的模样。

    晏氏见钟浩恭谨的模样,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当下让人安排款待新女婿的宴席。至于负责陪的依旧其大女婿冯京!

    钟浩这连襟昨日被一众宾轮番敬酒,着实有些喝多了,今日还有些醉意呢,这酒自然喝不了了。昨日钟浩问起这回门风俗时,潘旭还特地嘱咐钟浩呢,这回门时小心被灌酒。据说很多新女婿回门时,都会被大舅子、小舅子们灌醉出丑。钟浩不由的很是庆幸自己大舅子、小舅子们不在东京。

    自己连襟冯京还没完全醒酒,陪不了钟浩喝酒,钟浩自然很是乐得不用喝酒。

    这回门的礼节好歹被钟浩应付不过了。

    就在钟浩以为这成亲的礼节算是彻底告一段路了时,冯京却告诉钟浩,明天还得去晏相公府,也就是他们外公家一趟才算完。

    于是,钟浩第二天只得又和富若竹去晏府了一趟。没办法,大宋确实有这个成亲后需要去外公家拜访的婚俗,而恰巧富若竹的外公又在东京,自然免不了的要去一趟。

    晏相公亲自接待了自己这外甥女和外甥女婿。

    晏殊以词著于文坛,尤擅小令,风格含蓄婉丽,有着许多的佳词流传于世。今日听说这位外甥女婿也是一个工于诗词的年少才俊,是以忍不住要见上一见。

    当然,除此之外,晏殊对于富若竹这个外甥女也是很是喜爱的,是以对钟浩这个外甥女婿也是另眼相看。晏殊虽然有七个儿子,但是这辈子最自豪的确实富弼这个女婿。他的这些儿子实在没有什么太大建树,而且他的这位女婿,在晏殊看来则是一定能有自己传记的人。他一直对自己慧眼识得富弼这个寒门士子,把女儿下嫁与他很是得意。是以对这位女婿及其那几个伶俐聪慧的子女,都是异常喜爱。

    晏殊听钟浩说起是青州人,还曾就读松林书院时,少不得要和他聊起另一外连中三元的状元青州人王曾王相公。

    王相公逝去十几年了,钟浩自然不曾见过,不过在松林书院时,倒是屡屡听松林书院的同窗说起这位王相公的事迹,也曾随范仲淹去拜谒过王相公的墓地,倒是对他也是颇有了解的。

    晏殊以前和王曾也是至交好友,晏殊对王曾也是颇为佩服的,着实聊了不少他跟王曾之间的趣事儿。钟浩听着,倒是听他说起关于自己岳父的一件趣事儿。

    原来当年范公见到他岳父富弼后,对他很是欣赏!于是,便拿着他的文章,把他推荐给当时的两个宰相王曾和晏殊,当时两人见了后,也都是很是惊叹富弼的奇才,当下都动了收为自己女婿的想法。结果他这位外公晏相公知道好事儿需趁早,是以先下手为强,把自己岳父招为东床快婿!

    说及此事儿时,晏殊到现在还有得意自己招到了一个有本事的女婿。

    聊完了王曾,晏殊也少不了要和钟浩聊聊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范仲淹。

    晏殊和钟浩两人倒是着实聊了好一阵,直到富若竹的七舅晏几道来喊他们去入席,这聊天才算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