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等到了关羽回转之后,早已整装待发了一日了,片腿上了小毛驴,背上铁胎弓,腰里别着金瓜锤,关羽关切的问道:先生要不然你与我同乘一骑,爪黄飞电力量非凡,能禁得住的不用拿这小驴儿凑合吧?



    李吉祥哂笑:“云长你有所不知,此乃是特,是龙驹,若不是是驴中,这爪黄飞电与它相比宛若云泥一般,咱们就这么去吧,放心它不会耽误事的。”



    李吉祥笑笑:“而且骑驴总比骑着高头大马来的没有威胁不是吗?”



    关羽在前边,李吉祥在后边,爪黄飞电奋蹄疾奔,小驴儿不紧不慢的跟着,李吉祥搂着小驴儿的脖子:“墨麒麟,我是生是死说不得就得靠你了”



    这小驴儿全名一字赖剪墨麒麟,李吉祥就叫它墨麒麟,这小驴儿颇通人性,听李吉祥这么说,:“哕哕”的叫了几声又打了个响鼻,那意思就像是在说:“看我的吧”



    关羽和木鹿大额约定的地方是在一个蛮人的寨子里,看着厚厚的竹排大门,李吉祥心里敲鼓,强装镇定的从浑身纹身的弯刀守卫身旁走过,让李吉祥稍微有点安心的是守卫并没有什么敌视的举动,只是注视着自己和关羽一个骑马一个骑驴的进了寨门,关羽手提偃月刀,四下里的提防着:“李曦先生,就要到了,那木鹿大王就在前边的竹楼里。”



    李吉祥抬头一看,一个高高的吊脚楼,湛清碧绿的还挺新,位置就在寨子的中央:“云长,这里本来是汉民的寨子吧?”



    关羽点点头:不错,这里本是安溪县一个大姓的寨子李吉祥微微一笑:“下马威吗?却不怕抛了媚眼给瞎子看了?”



    李吉祥跟着关羽往前走,在吊脚楼前下了坐骑,两个人沿着楼梯往上爬,



    木鹿大王是一个年约五旬,胡子花白的强壮的老头,这老家伙在吊脚楼里在火塘上煮着茶叶汤,里边加了胡椒,茴香,新鲜的茶树叶盐巴等物,李吉祥还看见了几块肥肉在里边浮沉,看李吉祥和关羽上了吊脚楼,木鹿大王从虎皮椅上起身相迎:“来人便是那安溪县的县令李县令吗?小老儿得见大汉英雄,不胜荣幸,大汉朝有云长这等天神一样的人物,又有李县令你这样的少年英雄,真是让我等蛮人羡煞了。”



    李吉祥看到木鹿大王这个身披兽皮一身药草气味,肌肉纠结的强壮老头像汉朝的文人一样拱手相迎,一时间有一点错位感,李吉祥的眼光注意到这个老头非常的干净,身上都没有虱子跳动的,来到大汉朝这一年多来见到的最干净的男人居然是这个蛮人老头,李吉祥有点怪怪的对木鹿拱手躬身:“在下李曦李晨光见过木鹿大王。”



    木鹿笑眯眯的说:“正好我这一鼎茶汤也煮好了快请坐,尝尝小老儿手艺如何”



    木鹿亲手取出来几个头骨碗捧着手里,用木勺子取了一些茶汤然后递给了李吉祥和关羽,关羽面色略有不渝,但是还是接了过来,李吉祥则仔细的看了看,这头骨碗颜色森白,看上去确实像人头骨,可惜的是太大了点,也太厚了点,这样一来,李吉祥就觉得像猩猩的头骨,虽然用头骨碗喝茶有点怪怪的,但是李吉祥还是面不改色的接了过来,看着碗里酱油色的茶汤,李吉祥闭着眼睛喝了下去,味道居然还不错,虽然依然是香料味儿极重,但是能够尝得出里边新鲜的茶树叶的味道,并没有李吉祥想象中的那么难喝,一碗茶汤喝毕木鹿笑呵呵的说:“果然是少年英雄,李县令你不怕我们在这茶汤里动手脚吗?要知道上任的田县令可是没敢喝我们的茶汤的。”



    李吉祥冷笑一声:“怕不是他连这头骨碗都不敢接吧?”



    木鹿奇怪的问道:“李县令你从何而知?当时田县令惊叫着说我等蛮人是化外之民不识人性居然用人头骨做碗骇得他脸色煞白,四肢酸软,惊叫连连啊,更别说喝我们的茶汤了。”



    李吉祥微微一笑:所以他不是朋友不是吗?”



    木鹿点点头:“不错,我们把最好最尊贵的器皿给朋友使用,如果你拒绝了我们的好意,那么自然就是不愿意跟我们当朋友,更何况他前来是来敲诈勒索的,每年三颗走盘珠,我南蛮女儿要多死掉几百人,还索要虎骨,灵芝,等珍贵山珍,我等南蛮人实在是不堪其扰这才杀死狗官,非是有意反叛大汉天子,李县令你是朋友,一定要多多的理解我们啊。”



    李吉祥笑吟吟的说:“我此次请关将军邀请木鹿大王你一会便是为此事而来,本官有个想法,不知道大王你想不想听听?”



    木鹿大王一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呵呵,但讲无妨。”



    李吉祥看木鹿的情绪无所谓,为了强化自己的态度,他往前走了一步,紧贴着木鹿那张饱满的大脸,非常认真的说:“我觉得不管是汉民还是南蛮人,大家都差不多,南蛮人没有多长几个脑袋,汉民也没有多几只手,大家可以搬到一起来生活,汉民擅长耕种,南蛮人善于捕鱼与猎获,我觉得只要我们轻徭薄赋,一视同仁,大家都是可以互相帮助的一起生活的。”



    木鹿大王本来对李吉祥的话的意思是随你说我给你个耳朵的,可听到李吉祥非常的郑重其事的诚恳话语,不由得面容变色:“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做的了大汉天子的主吗?”



    李吉祥乐了:“木鹿大王你言语流利,用典老道当是南蛮人之中的智慧之士,自然会知道我大汉虽然一统天下但是并不是完全的一个整体的,就像是之前的田县令之死,并没有引发大汉对南蛮的大举报复一样,因为在大汉天子一统天下的大局面下,是各个势力各个地方的暗流涌动,所以田县令自然不能代表整个大汉朝,而天子也不能,我自然不能代表整个大汉朝,但是我这个安溪县令,就是安溪县的土皇帝,至少,我的话,在安溪县就是比大汉天子的圣旨还要好用的。”



    木鹿大王也被李吉祥这股无法无天的不要命气势镇住了:“你就不怕有人把你的话穿出去,你被你们的大汉天子杀头吗?”



    李吉祥冷笑:“实不相瞒,我是从洛阳城过来的,就是因为我扯着天子的衣服把他的龙袍都撕了,所以我才被发配到安溪县来当个县令的,你说我怕不怕天子?”



    木鹿大王拱手而拜:“若是他人,木鹿自然要把这个说谎之人的舌头拉出来用木钉把他钉在树上,李县令你气度不凡木鹿信你一次了!”



    李吉祥哈哈大笑:“既然如此,咱们来讨论一下税赋的情况吧!”



    木鹿大王不高兴的说:“我们南蛮人与汉民混居居然还有收税吗?”



    李吉祥冷笑:“是不是之前的官员哄骗你们说只要你们投向大汉朝就可以获得优待?木鹿大王,要知道一句话,是李某认为是金科玉律的话,是这么说的:人,唯有死亡与纳税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