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双是一个路痴,所以没有特殊情况下,一般秦无双身边是必然会跟着至少一个熟悉地理的侍从的。奈何……不得已的情况有些多。秦无双只能一步步走入大唐,试图找一个认识方向的向导来。



    ……



    李文功还在咸阳。他身边的弥勒时不时的跟他探讨诛杀欢喜佛的十八种办法。李文功忍无可忍,终于问道:“我说佛祖,要杀一个人,只要一个办法就够了吧?”



    弥勒佛祖顿了顿,笑呵呵说道:“还是有备无患的好。要知道,这些办法虽然我想出来了,但是没有一个试过,万一到时候一个办法不行,不是还有一个办法吗?”



    “佛祖,有这么麻烦吗?不就是阴阳气息?破掉阴阳气息不就可以了?”李文功忍不住拍着额头说道。



    “阴阳气息。”弥勒笑容有些淡。“你知道阴阳二气吧?那是先天的气息。很是不好对付。这阴阳气息是欢喜禅后天修炼出来的。他含有一定的阴阳二气特性。真的不好对付。若是自然产生的,可以让他散入虚空,化作灵气消散。可这阴阳气息却是欢喜禅修炼出来的,如何能够自然消失?只能慢慢找办法一点点消灭。”



    “灭阴阳二气,何须如此麻烦?”高月月忽然笑着插嘴道。



    弥勒斜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闷声道:“你的女人很没有礼貌。随意插嘴。”



    高月月笑道:“弥勒,你也算是上古大佛了,怎的,也瞧不起女人?”



    弥勒摇头道:“我并不是瞧不起女人。只是我们正在商议事情,你这么忽然插话难道不欠妥么?”



    高月月道:“并无不妥,因为我真的有办法。你那些办法绝对灭不掉人家的阴阳二气。我的办法才是治根。”



    “哦?不知道高小姐有什么见解?”



    高月月看了一眼李文功道:“李将军倒是可以信任。可是你一个佛门未来佛祖,要杀一个佛门菩萨,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弥勒正要说话,冷不防被鼻青眼肿的普贤摁在地上狂揍。



    “弥勒!你够了啊!上次就跟你说过了,好好做事。我们在打生打死,你在这里闲聊?打不死你个龟孙!”



    普贤火气很大,又暂时打不过妖族。他眼巴巴的等着弥勒上来帮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当下抽空看了看,你妹的,差点气炸!这家伙又跟女施主聊天去了!简直欺人太甚!



    “够了,够了啊!”弥勒慌忙解释道:“我是打算去帮你的,可这位女施主有佛偈要问,我不得给他解吗?”



    普贤停下来喘气,狐疑的看着弥勒。一脸的猪头样子,能给人解佛偈?开玩笑的吧?吃这么肥,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佛祖,我没有说要解佛偈啊?”高月月一脸迷茫,小脸蛋上甚至有些委屈。



    普贤勃然大怒,勉强和颜悦色的对高月月道:“施主听错了,是这肥猪叫我给他说说佛偈呢。”



    说完,摁住弥勒佛祖继续打。麻蛋,敢打诳语?当贫僧是傻子吗?



    弥勒挣扎着,哀嚎着,欲哭无泪。女人的报复心太重了吧?我不过是习惯了而已!



    李文功踌躇了一下道:“这位菩萨,那个,欢喜禅该怎么修炼?”



    欢喜禅?弥勒佛啊弥勒佛,你就这么传播佛法的啊?老子打不死你!当即一声不吭,使劲朝着弥勒招呼,尤其是那张胖脸,越看越不舒服。



    弥勒万万没有想到,李文功竟然会落井下石!我可没有得罪你啊!



    “普贤……普……贤……停手……停手啊!”弥勒大喝一声,一把推开普贤呼呼喘气。“普贤,你是知道我为人的,你也知道我和欢喜禅的恩怨的。你就这么信了这厮的鬼话?”



    普贤犹豫了一下,道“上次你还和我们说你不会玩马吊,结果没几天我们就看见你和燃灯正在打牌!你这小子,就没有一句实话!”



    弥勒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是在这里被坑了!



    “普贤,你听我说。我是真的不会,那天是燃灯佛祖实在无聊,又不想闭关,就硬是要教我打马吊!我我特么的根本没有学会!”弥勒松松领口,好闷。



    李文功一看不对,对高月月说道:“他为什么打佛祖?明明刚才要修欢喜禅的已经走了呀!”



    普贤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刚才说修欢喜禅的不是这死胖子?”



    李文功懵逼道:“当然不是。我看他样子不正经,来的时候还带了四个女子上床。喏,就是那四个。给我一刀杀了!”



    普贤憋住怒气。“杀得好!那不是我佛门弟子,他是外道的。外道这个贫僧也不懂,教不了你。对了,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何还要问我欢喜禅?”



    李文功嘿嘿笑道:“欢喜禅本将军是不会修炼的。但是,本将军将来注定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就是封侯拜将也说不定。什么三妻四妾肯定是很平常,若是能学一两手,也是不错的。”



    普贤觉得自己被耍了,深深的看了李文功一眼道:“我佛门没有这种东西。不过,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不如去找找黄帝内经。据说这是一本极为精深的房中术。”



    李文功犹豫一会道:“菩萨是不是对黄帝内经有什么误解?那是一本中医书籍而已。仅仅是对武道经脉之类有所涉猎。并没有菩萨说的房中术啊?”



    李文功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普贤。



    弥勒听了顿时觉得什么仇怨都报了!大声叫道:“不错!只有思想龌龊的人才会看什么都像是房中术。看到女子露出一个胳膊就会想到yi si bu guà!这种人最可耻了,比欢喜禅还可耻!”



    普贤脸一红。他哪里知道黄帝内经是什么东西?根本没有读过。只是在人间游历的时候,偶尔听人说起过。记性太好,这就记下来了。



    “胡说八道,贫僧怎么会是那种人?贫僧只是耳闻而已!罢了!你理会你们凡人,七情六欲不断。贫僧还要去降妖除魔!”普贤拉住弥勒的耳朵,将他的耳朵拉成了长长的拉面。“胖子,你说你去不去的吧!”



    弥勒老神在在,根本不在乎耳朵遭殃。也许是因为平时被拉太多次的缘故。



    “不要胖子胖子的叫我。贫僧好歹也是未来佛祖,你能不能对我这个佛祖有一点点的尊敬?”



    普贤冷笑道:“尊敬是没有了,不过像你这么重,一定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叫自重了?”



    弥勒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拉着普贤走。“走走走,斩妖除魔去,跟凡人有什么好聊的?”



    自重的话题是一个禁忌。原因在于某日弥勒无聊,无意中问了一句观世音的体重。然后作死的说了一句,凡间现在好像是以胖为美的?



    所有的女孩子都对胖这个字眼过敏。虽然观世音是男转女,可也没有逃过这个定律。为了表示对弥勒佛祖的敬仰和尊重,观世音菩萨跟在弥勒身边整整念了两个月的自在心经。从此以后弥勒就拉了病根,听不得自重二字。



    等两人走远了,高月月走过来,一把拎起李文功的耳朵。



    “疼疼疼疼疼疼疼……你做什么!”李文功踮起脚尖,试图缓解一些压力。你还别说,这么一垫脚尖,确实没有那么疼了。



    “说!你到底是谁?我总觉得你很熟悉!”高月月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李文功。



    李文功差点气哭。大姐,你的神经是不是太粗大了一些?到了现在才记得问我?不过,你问我,我就要说吗?你以为你谁?



    “姐姐!我都说了好几次了!我叫李文功,乃是神策军的,今年一十六,尚未娶妻!你倒是说个话!是准备给我做媒呢,还是要干啥!”



    “我能干啥?你说!你是不是李文功!”高月月怒目而视。她发现,人家调戏自己的时候,怒不可遏。可李将军调戏自己的时候,心中却有一丝甜蜜。高月月心中惶恐,难道我高月月是水性杨花的人吗?不会的,我高月月对李哥哥一往情深,绝不变心!肯定是这小子有问题!



    “姐姐!”李文功使劲踮起脚尖。“我是李文功!大唐神策军李文功!你去大唐随便问,我就是李文功!我不是李文功还能是谁呢?”



    高月月抿着嘴,仔细看看后,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却顾左右而言他!你有秘密!”



    李文功心中发虚。是了,这里错了。他是认识李文功的,怎么能够胡搅蛮缠呢?当即想到措辞补救。



    “姐姐!他是大修士!我只是凡人武士!你,会不会是想太多了?”



    高月月松开李文功的耳朵,道:“算了!你不说就算了!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李文功肯定有问题!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李文功大怒:“姐姐,你要是不信,何必巴巴的来问我!”



    高月月哑然,无所谓的摆摆手,潇洒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