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的将周畅、李泰二人带入军营,孙义小声对二人说道:“今晚巡逻之时,你二人千万要紧紧跟着我,千万不要走丢。”

    “孙兄放心就是!”周畅说道。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济南城内的百姓也已经全部歇下。

    大街上静悄悄的。

    除却兵丁巡逻时的脚步声及犬吠之声,竟听不到一丝杂音。

    “咱们这就前去西城门那边!”见时间已经差不多,孙义带着周畅、李泰二人在军营见到吃了几口热饭,便向西城门方向走去。

    待来到城门下之时,孙义暗道一声“糟糕”。

    因为通过微弱的火光,孙义看到了钱宁的身影。

    “这个时候,钱宁这个龟孙来这里干嘛?”孙义心中如是想着,回头小声对周畅、李泰二人小声说道:“一会儿在钱宁面前千万不要慌张,咱们见机行事!”

    说着话的时候,孙义紧握了握手中的长刀,深呼一口气,大步向城门走去。

    “钱指挥使,这深更半夜的,您怎么来这里了?”还未来到钱宁的身边,孙义便满脸笑容的走了上去问道。

    “城中出了反贼,本官身为济南卫指挥使,自然是责无旁贷!”瞥了孙义一眼,钱宁说道。

    “城中出了反贼?末将怎么不知道?”来到钱宁的跟前,孙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该不会是钱指挥使您想要独吞这份功劳,因此没有通知末将这件事情吧!”

    “那又如何?”钱宁嗤笑道,“反贼是本官发现的,功劳自然要算在本官头上。

    至于孙俭事你?

    还是好好的巡你的逻吧!”

    钱宁讥笑一声,便带人离开城门,向城内走去。

    紧紧盯着钱宁的背影,直到钱宁走远,孙义方才长出一口气,急忙对周畅、李泰二人说道:“两位兄弟,速随我上去!”

    说着,孙义便带着周畅。李泰二人登上城墙。

    从城楼内拿出一套绳索藏在衣服内,孙义又带周畅、李泰二人沿着城墙向一片漆黑走去……

    城内,刚走出去不远,钱宁便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方才孙义身后那两个士卒,怎么看上去那么面生?”越想,钱宁越发觉得不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不对,那两人长得细皮嫩肉的,根本就不是孙义的手下!”

    察觉到不对之处,钱宁立刻大喝一声:“点头,去城门那边!”

    说着,钱宁转身,大踏步的向城门处跑去。

    来到城门下,钱宁抓住一名士卒问道:“孙义人现在在哪儿?”

    士卒指了指城墙上面的门楼,回道:“在城楼内!”

    闻言,钱宁一把推开士卒,登上城墙。

    嘭……

    钱宁一把推开城楼的大门,却见此刻孙义正衣衫不整的搂着两名身穿铠甲的女子饮酒作乐。

    正在嬉笑的孙义似乎被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神色惊慌的向大门处望去。

    却见开门之人是钱宁,孙义的神色更加的慌张了。

    “钱……钱指挥使,您……您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咽了下口水,孙义神色惊慌的问道。

    看到城楼内的场景,钱宁先是一愣,随后便笑着对孙义说道:“本官没有想到,孙俭事居然还有这样的癖好!”

    “钱指挥使说笑了!”孙义尴尬一笑,“末将今晚有些孟浪,还请指挥使大人多多包涵才是!”

    “哦?”钱宁走上前来,伸手抬起旁边那名女子的下巴,看了一眼说道:“孙俭事要本官怎么包涵?”

    孙义赔笑道:“只要指挥使大人不将今晚之事说出去,以后末将唯大人之命是从!”

    “果真?”钱宁眼睛一眯,问道。

    “果真!”钱宁拍着胸脯保证道。

    “本官如何相信你?”看了孙义一眼,钱宁问道。

    “只要大人相信末将,末将甘愿将这两名女子献给大人。”孙义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两女可是春满楼的头牌,现在还是雏呢?”

    说着的时候,孙义眼神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不舍。

    钱宁自然将孙义的眼神瞧了个一干二净。

    踱步走了一圈,钱宁方才开口说道:“三天后,本官有件大事要做,只要孙俭事到时候能够支持本官一下,今晚之事,本官全当没有看到。”

    “大人此言可算数?”孙义狐疑的问道。

    钱宁哂笑道:“本官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见此,孙义点了点头道:“那好,三天之后,无论大人提出什么,末将都会全力支持大人!”

    钱宁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城楼。

    直到听到脚步声走远,孙义方才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层细汗。

    原来,怕事情有所疏漏,在离开军营之前,孙义花了全部家当,命亲信将春满楼的这两名头牌请了过来。

    好在做足了准备,而因为夜色的缘故,之前钱宁并未瞧清楚周畅、李泰二人的面容,这才让孙义给糊弄了过去。

    不过想想三天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孙义心里着急不已,只盼望着三天之内,周畅、李泰二人能够请来救兵。

    如若不然,那孙义就要被迫从贼了。

    虽说以往孙义经常肆无忌惮的同钱宁对着干,可到底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何况,如今乃是非常之时。

    如果孙义敢表现出一丝的其他想法,只怕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济南边境的京营大营中,韩笑看着刑部尚书高霈。左都御史李广泰二人,苦苦劝道:“两位大人,下官确实得到了确切消息,山东巡抚赵毋为伙同济南卫指挥使钱宁等人谋反,两人大人怎么就不相信呢?”

    高霈嗤笑道:“韩指挥使莫非是想功劳想疯了不成?

    国朝鼎立近二百年,老夫还未曾听说过有那位官员谋反。

    如果韩指挥使就此打住此话,老夫权当做没有听说过今日之言。

    如果不然,回京之后,老夫定要参韩指挥使一本!”

    李广泰点了点头,赞同道:“高尚书所言极是,只怕韩指挥使口中之言,多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你们……”韩笑被高霈、李广泰二人这么一唱一和,简直要被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