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赐十分的敏感,不仅仅有他,还有当事人皇甫嵩也是双眼惊恐的看着皇帝,看着张让赵忠,看着大将军何进,最后跟杨赐的双眼交织在了一起。

    反倒是张让这个唱独角戏的人,在何进说完之欧,许久不在说话,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赵忠也是双眼浑浊,好像也没有意识到什么,而何进,这是得意洋洋的向着身后的袁绍进行着眼神交流,就像是繁殖季节海滩上战胜挑战者的海象一样,在等待迎接自己的战利品,昂首挺胸,趾高气昂,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海象,他们更加的年轻气壮,他们更加精神抖擞,最关键的是,他们更加没有体会到新鲜的东西,现在要来体验新感觉了。

    何进说完话之后,第一个开口的,不是张让,也不是赵忠,而是皇帝,而是天子。

    只听见天子大声冲着朝堂吼道:“何进!”

    天子一直称呼何进为——遂高,这是他的字,但是几天奶奶,天子直呼其名,直呼何进。

    在朝堂上买你的这种称呼,无外乎大喊一声——屠夫。

    这还不止,天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接下来天子的怒吼,才让朝廷上的众人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你这么说将军在外为了自己的面子,就能够牺牲掉我大汉的几万男儿?

    我大汉的男儿就这么不值钱吗?”

    这是一个面子与里子的争执,这是由大将军何进引起的,却也是符合他他在朝堂上,在大汉的身份地位引起的,他仅仅只是一个屠夫。

    何进听了天子的怒吼之后,立刻跪在了地上,对着天子说道:“陛下,臣该死,臣没有这样的想法,臣只是一时口误。”

    随着何进的跪倒在地,坐在椅子上面的杨赐终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现在在朝堂上的斗阵,他们这些士大夫都已经输了,剩下的就是看在私底下的交锋。

    天子刘宏慢慢的往龙椅上面走去,而站在皇甫嵩前面的张让调转了身体,面对着皇甫嵩,高声问道:“皇甫大人,你跟波才会面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想着面子重要,所以才没有对波才痛下杀手?”

    张让是太监,他说话的声音很尖锐,在加上故意加大了声调,他的话在朝堂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甫将军,奴才还听说,你也在阳翟城下去拜访过波才,还带着朱老将军和曹校尉,据我所知当时阳翟城下就射下来了羽箭,而你……”大多数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听到了张让的话之后,感觉到皇甫嵩好像是有些过分,人家都还手了,你怎么就不动弹呢?

    “皇甫将军,你知道你这一个疏忽,折掉了我大汉的多少儿郎吗?

    将近四万儿郎,折在了战场上,你为了面子,就可以放弃这四万儿郎?”

    张让的言辞越来越激烈,说话的语气也是越来越狠毒。

    大将军何进到目前为止还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低头,也不敢抬头。

    袁逢,袁隗,王允,袁绍等人没有发现,突然就画风变了。

    这他娘的还不算,关键是这个时候,皇甫嵩竟然跪了下来,对着天子刘宏说道:“陛下,臣知罪。”

    老实人,皇甫嵩在战场上的时候能够可以跟宦官保持距离,是何等的英明,为什么到了皇宫中就变成了老实人呢?

    事情还没有定性,你他娘的怎么就能够认罪了呢?

    看到了皇甫嵩已经跪在了地上认罪,张让转身对着朱儁说道:“朱儁将军,听说一开始的时候,是你在前军,你为什么就没有直接射死波才呢?

    反而还是去找皇甫嵩,你忘了你在阳翟城下被波才的箭招呼了吗?

    还有朱儁将军,在皇甫将军被火攻之后,你明明知道上游有敌人的大坝,准备要水淹尔等,你为何还要在夜里过河?

    虽然淹死的都是你的亲兵,可是他们也是我大汉的儿郎!”

    谁能知道一个没有卵蛋的太监说话的时候,能够一口一个我大汉,一口一个我大汉的儿郎,这还是历史上的张让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个问题问的花疼君措手不及,你要说不想吧,氛围都已经烘托到了这个地步,你要说想吧,那也不是刚刚才想到的(回念王多鱼的经典)。

    面对着张让的咄咄逼人,朱儁和皇甫嵩一样,选择了认罪。

    就在这时,那个不怎么出口的侯爷赵忠说话了:“陛下,皇甫嵩和朱儁两位将军,虽然有些过错,但是他们为大汉平定了黄巾之乱,是功不可没,还请陛下从轻处罚!”

    赵忠的带头,随后是大将军何进,还有一些不怎么明白事理的吃瓜群处,也跟着赵忠的话,跪在了地上,朝着天子道:“还请陛下从轻处罚!”

    这些人别的可能不懂,但是给大进军求情总是应该的吧,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做了一件他们自认为正确到了骨髓中的选择。

    这些吃瓜群众说完,袁逢,袁隗,袁成,袁绍等袁家的人,还有王允这个智囊,已经杨彪等杨家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齐声道:“还请陛下从轻处罚!”

    杨赐老脸上的皱皮在颤抖,他看着这些傻子一样人,感觉自己的血压不停往上升,心中怒骂:“你们这些瓜怂,你们也不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求情,求你大爷的情呀!”

    杨赐的脸上全是愤怒,他已经给下面的那些人做了多次的暗示,叫他们稳住,叫他们稳住别动,现在倒好了,决定权到了皇帝的手中。

    “陛下,贾琮贾大人现在受任调往冀州,但交州乃是我大汉的疆土,不能没有刺史,奴才认为可以把朱儁老将军调往交州,在交州戴罪立功,为我大汉守护江山。”

    “陛下,可臣请陛下把皇甫将军手下的三万兵马给皇甫将军,我大汉的西域都护府缺乏都护已将近几十年,当年张骞能够拿回来的西域都护府,奴家相信皇甫将军也能够拿回来!”

    赵忠说完,朝廷中的所有人都认为张让和赵忠两个人崩了,不然的话,怎么赵忠成了拆台的那一个呢?

    赵忠说的这哪里是要跟两个人的惩罚呢?

    这明明是给两个人加官进爵。

    一个是一州刺史,一个是西域都护府的都护,两个人都成了一方大员,哪里还有一点……甚至就连坐在椅子上面的杨赐,他那两只精明的眼睛都糊涂了起来,看不懂这到底是演的哪出?

    皇甫嵩已经在窃喜,要知道以前去西域都护府的人,一般都是不到一万人的军队,而自己呢?

    足足三万呀!朱儁却是一脸的迷惑,交州,交州这地方好像以前有人给他说过,叫他去交州的,这人到底是谁呢?

    刘宏在龙椅上卖弄坐了一会,对着下面的众人问道:“众位爱卿,你们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