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倒是直接挪了挪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之前她到也还真是想要拿着这个借口来搪塞他,只不过却是没有想到竟是会被他提前一步说了出来罢了。

    墨煊看着她此时的模样,一张脸也是有些阴沉了下来,随后又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说着:“你答应过我以后的事情都不会隐瞒我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只是为了哄我,根本就没认真?”

    如今,墨煊把这些事情都搬了出来,沈画倒也不好在装傻,原本她隐瞒这些事情,也都只是为了不让他为了自己担心而已,如今若是为了这一些事情而吵架,便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似是也没什么,只不过觉得我这未央宫内,有些不太干净罢了。

    想着借这次的机会,人多眼杂的也好看清楚,究竟是谁混在了我这未央宫内。”

    “不干净?难道有人对你下手了吗?”墨煊听到这些后,倒是脸上闪过一抹恼怒之色,心下也是颇为着急。

    也不怪他着急,原本在以前,她就已经把他给着实吓坏了,这也才导致了有关她的事情的时候,他便就会方寸大乱。

    沈画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她就知道告诉了他后,会是这种情况,当下直接压制住了他的手臂,语气带着一些安慰的意思说着:“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这一次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解决好。

    我不希望,因着自己的这件事打扰到你,更何况现下前朝的事情也是着实不少。”

    墨煊并不是不知道沈画的实力,也不是不知道她并非是那种可以好欺负的,只不过在每次遇到有关她的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会失去冷静罢了。

    “你和我是夫妻,以后不准在说这种打扰不打扰的话了。”听到这种话,墨煊着实是有些不高兴的。

    “好我知道了,只不过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若是我处理不了的,我会告诉你的。”沈画郑重的向着他保证着。

    墨煊在听到她的保证后,这才勉强的放过了她,只不过这件事倒也是真的不放心完全交给她自己处理,心中更是打定了注意,回去之后便就吩咐下去,暗中调查这件事。

    “太后方才把我叫了过去。”墨煊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在沈画面前他到是从来都不自称朕,而沈画也是不自称臣妾,反而她们两个之间相处的似是普通的百姓那般。

    “她叫你过去是为了什么?”对于太后沈画还是没有什么好的感觉,毕竟曾经那样有着一个心计手腕的女人,如今却是只是甘愿的做着一个只有着空头衔的太后,她到是不相信。

    “也没什么,无非是想要让我放李若清出来罢了。”墨煊说着微微叹了口气。

    沈画倒是不客气的笑了笑,对于这件事她也是极为清楚的,更何况李若清的背后还有着整个将军府支持着,现下他们倒还真的不能对她也模样。

    “那就放出来吧!总之也是要放的。”沈画对于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墨煊也是直接点了点头,说着:“将军府之内也就只有李老将军一个人可以堪当大任了,只不过现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也是也不能再继续用了。”

    外面也全都是知道,李老将军对这个孙女可谓是宠爱到了极点了,若是李若清是个聪明的倒也无妨,偏偏却又是个拎不清的。

    “既然用不了了,便就开始培养自己的人吧!”自己的人是一定要培养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罢了。

    说实话,现下这个时间培养自己的人,倒也确实不是个明智之举,他们二人也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却也都是无法罢了。

    “嗯。”墨煊对于这件事也只是点点头。

    三月二十七。

    沈画生辰当日,所有的大臣王孙贵族倒是都送来了一些礼品来,现下所有人都知道,墨煊只是宠爱这么一个皇后,自然是少不了来巴结奉承的人了。

    “娘娘,今日你真美。”鸢儿在给她刷洗过后,一脸笑意的夸赞着。

    因着今日的事情但也算得上隆重,直接穿上了明黄色的凤服头上的秀发更是直接挽成了华贵的朝阳发髻。

    带着凤冠,额头上垂下些许的流苏来。

    凸起的腹部,裹在了明黄色的衣服之内,倒也极为显眼,只不过却并不显难看,反而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你嘴甜,一会儿去内务府在取一些茶叶来,倒是用来宴会过后在御花园内使用。”沈画笑着嗔怪了她一句后,这才吩咐起了正事来。

    “是。”鸢儿自然是知道她的打算的,今日来的都是一些千金小姐,王妃,大臣的夫人。

    所用的这些东西,更是不能有一点的马虎,所以沈画这才会吩咐了她去做。

    鸢儿幸好也是极为认真,对于沈画的话倒是一一的应承了下来。

    在沈画进入大殿的时候,殿内倒是全都坐满了人,沈画嘴角笑了笑,随后便直接朝着墨煊走去坐在了他的身旁。

    而墨煊的左手旁倒是做着太后,皇后生辰这件事本来是应该所有人大肆的举办一番,只不过因着墨煊新皇刚刚登基,而先皇去了后倒也还没有过三年,自然是不好大肆铺张浪费的。

    沈画对于这一些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而墨煊却是不想要她受到任何的一丝一毫的委屈。

    沈画坐在高位上,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温和的浅笑来,目光更是打量着坐在大殿之内的所有人。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桌子下面墨煊的手掌握上了她的小手,在她震惊的回过头来的时候,刚好的撞上了他一双温柔却又足以能够腻死人的目光之中。

    同样对着墨煊勾了勾嘴角,两个人这才把头重新的转了回去。

    大殿中央的位置上,此时更是站着几个舞娘,跳着精心排练着的舞曲。

    只不过沈画的心思却是根本就不再这个上面。

    她一直都喜静,这倒是不会因为身份地位的变化而改变什么,以前沈画来参加这种的宫宴的时候,倒是都直接会寻个僻静的位置坐着。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她觉得这样,更加可以隔离开一些,叽叽喳喳的小姐贵妇们之间的,吵闹说话声音。

    而如今自己却是,直接成为了这场宫宴之中的女主角,坐在了这个主位上下面的所有人反倒是一幅战战兢兢的模样,看着自己的脸色来说话。

    李若清被解除了禁闭之后,也是着实收拾了一番后这才来参加了沈画的生辰,脸上带着一些轻蔑之色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其她一些小姐们。

    只是在她目光不经意之间,扫过沈画仍旧隆起的腹部时,脸上原本对着其他人的那副宠溺之色全然没有了,转而变成了一幅镇静之色。

    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吩咐芙儿把她所食用的茶叶给调换了,却还是没能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纤细的手指缩在宽大的袖口之中,暗暗的收紧了起来,现下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够保持着她的冷静。

    之前她没有听到动静,只以为是沈画下了命令这件事不许声张,所以才会自己没有听到。

    而如今在她真真正正看到的时候,才知道事情或许并不像是自己看到的那一般。

    至少,自己在看到时沈画的肚子自然是安然无恙,显然站在李若清的身后的芙儿,见到沈画的肚子的时候,也是整个人显得有些震惊的。

    她本以为,自己做得这般的隐秘,更何况沈画更是之前一点戒备都没有之下,自己仍旧是没有成功,当下对视上李若清明显是一幅询问的双眸时,也是满脸的焦急之色。

    李若清看出来了她是有话对自己说,同样自己现下也是有些话想要询问她的,更何况在大殿之中,谈论这些事情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怕是当真是让她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李若清的引领下,两个人出了大殿,只是往着一旁明显是人比较少的地方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若清不认为是自己的计划出了什么问题。

    芙儿显然也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当下只是摇了摇头开口替自己辩解着:“奴婢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当时确定自己把茶叶换了吗?”上一次,在婉玉来看自己的时候,她是从她那不经意之间提起来的话中知道的,沈画一直都是在喝着茶叶,更是内务府一直都在替沈画准备着。

    而这一次,李若清虽然是不懂的医术,更是不认识草药。但他倒是还是知道红花的,在民间一些青楼女子或者是一些与人偷尝禁果的女子,在察觉到自己有孕了的时候,倒是都会去派人偷偷的买回一点红花来,熬了喝下去。

    而红花虽然是专门为女子打胎的药物,但她倒是不知道,红花的味道倒是极大。

    并且掺杂在茶叶之中,把茶的那种陈厚的香醇味道,变得颇为怪异了起来。

    若是普通人,怕是不易察觉,但是对于一个会医术的人对于这种味道,倒是极为的熟悉,几乎在一瞬间之下便就知道,茶盏之中放了什么,并且份量是多少。

    对于这一些事情,也是只有她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才会知道的事情。

    沈画或许是为了自保吧!也或许是为了不想再多惹麻烦,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来,所以才会故意的隐瞒了自己的一些事情来。

    而到最后往往也是只有这些隐瞒下来的手段,能够救下她一命来,现如今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之下,或许她是早就已经习惯了,时时的隐瞒一下自己的东西,她只是觉得,自己也只有这样一些底牌被自己紧紧的握在手中的感觉,是最舒服的同样也是最为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