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倒是带着些许的微微叹息之色来。

    他的这番话倒是听的沈画和墨煊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和尚当真是能够准确的说出自己的遭遇来。

    当下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惊,而墨煊在看着他的时候目光之中倒是多了一抹探究之色。

    和尚似是没有看出墨煊的神色一般,目光更是重新落在了沈眉的肚子上,目光幽深的开口说着:“夫人现下所怀着的这一胎,命格也是奇贵无比,将来必有一番作为的。”

    沈画听着他之前说着自己的命格时,便早已对于他的话产生了一些信任,而如今又听到他说起自己的孩儿来,不由得也是一怔。

    现如今墨煊贵为皇帝,而她却又是皇后,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一出生便就是嫡长,可不就是奇贵无比的命格吗?

    之前和尚已经说出了她的命格来,想来自然也是猜测出了他们二人的身份来,现如今再来看自己的孩儿,即便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测也是能够猜测的出来的。

    墨煊微微低垂这头,目光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地砖上,看不出他现在正在想一些什么来。

    正在沈画起身要走的时候,和尚犹豫了一番后才开口劝慰着她:“有些事既然既然做便就不能妇人之仁,那样只能够害人害己罢了。”

    沈画乍然听了他的这一句话倒是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等她再问的时候,和尚却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再说半句话的了。

    只是闭着眼睛说着:“阿弥陀佛。”

    今日这件事,和尚身上所穿着的袈裟到并不像是一般普通的和尚能够穿戴的,而一般指引香客这种小事也都大多是一些下面的小和尚所做的。

    而如今却偏偏让他们碰上了这个和尚,虽说按照他们二人的身份,让他出来接驾也并无不妥之处,可奇怪便就在他们并未透露出任何的身份出来。

    这倒是不得不让沈画怀疑这个和尚的动机了,毕竟这所有的一切,无论怎么看起来都像是故意接近他们二人的一样。

    或许是之前沈画经历了许多的事情来,这一次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来揣度和尚的用意和居心。

    墨煊也是同样的在考虑着这个和尚,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但也是没有任何的话语,反而平静的有些令人压抑。

    最后,沈画似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一般,微微抬了抬小脸,对着墨煊的微皱着的眉头开口说着:“你觉得那个和尚最后好心提点的那句话究竟是何用意?”

    一路上,她到是脑袋里全都在思考和尚的那句话了。

    “或许只是随口一说吧!你不用太过在意的。”墨煊微微眯了眯双眸对着她说着。

    “是吗?可我总觉得或许那个和尚是想要提点点我什么,也或者可以说是他话里有话。”沈画皱了皱眉头,脸上仍旧带着那抹纠结之色,微微半仰着头看着他。

    “不用多想了,出了什么事都还有我呢!”墨煊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经过墨煊这么一番打岔,沈画倒也确实是好了许多了,脸上倒也没有了继续纠结的神色,反而是嘴角微微上扬着看着他点了点头。

    最后跟在墨煊身后,仍旧是有些不甘心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关闭上了的房门,这才继续跟着墨煊走过去。

    “画儿慢一些。”墨煊看到沈画挺着肚子,跪在团座上,似是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

    嘴上却是仍旧是忍不住的关心着她,沈画看着他这幅纠结的模样倒是直接笑了笑,一副偷了腥的脑一般。

    “我没事,这才只是稍稍有了些肚子而已,哪里就有这么娇贵了。”沈画说着脸上更是一副娇羞的模样白了他一眼。

    眼波流转之间,看的墨煊倒是心下微微有些发痒了起来,沈画倒是直接跪在了菩萨面前,微微闭上了双眼不在去看他,反而诚信的求了起来。

    “信女沈画,恳求菩萨保佑信女肚子中孩儿,一世无俞。

    墨煊一世安愈无忧。”

    沈画在心里暗暗的许完愿后,睁开眼睛对着墨煊关切的目光,缓缓笑了笑。

    这才被他扶了起来,墨煊别扭的看了一眼她,随后似是忍不住心中的,强烈好奇开口询问着:“方才可是许了什么愿?”

    “哪里有说出来的,说出来便就不灵了。”沈画皎洁一笑,开口说着。

    “你我夫妻同体同心,说出来自然是没有什么的,或许我知道了便还可以帮助你实现呢?”墨煊现如今这个行为倒是可以算得上是耍无赖了。

    只不过沈画对于他的这番模样,倒是极为喜爱。

    “以后你便就会知道的。”沈画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倒也不在继续说着这个话题。

    反而是转移了话题去,而她若是在继续说着这个话题,倒是似是怕自己那时一不留意便就说漏了去。

    索性,墨煊倒也没有在继续追问,反而是一直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她倒是一直无比的感激着自己可以重生,可以遇到了他。

    这一次过来,本就是为了为了国家祈福,而她们帝后二人一直到所有礼节完毕后,都没有看到那个和尚在出现。

    沈画心下倒是闪过一抹可惜之色,随后便就又释然了去,这样的事情说的太多了她也知道是泄露天机的。

    毕竟这种事情一般的人,是根本就不相信,同样也不知道。

    而和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想来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来的。

    “怎么了?”墨煊和沈画所坐着的马车剧烈的晃荡了一下后,直接停了下来。

    “启禀公子,外面是几个人阻截住了马车的去路。”在赶车的侍卫也是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之色来。

    墨煊和沈画出宫来,倒也没有大肆铺张,反而是一直很是低调,只带了一对的侍卫保护着他们二人的安全。

    现如今局势不稳,仍旧有一些东方翼的党羽没有抓捕,故而出宫来倒也并非是墨煊太过于小心翼翼,反而是实在是有些危险。

    这一次,若不是为了为国祈福和为了沈画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他是绝对不会同沈画一起出宫的。

    若是当真出了一些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他便就是后悔死也是于事无补的。

    沈画听到了外面侍卫的话,脸上闪过一抹好奇之色,直接伸手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

    而墨煊倒也就着这个缝隙往外看着,看到停留在马车外几步远处,一个女子身上带着几处伤痕,头发也是有些散乱了起来,一张小脸上满是带着一抹惊恐之色。

    而听到侍卫对着马车之内的人禀报,心下便知晓坐在马车之内的人定然是个大人物,当下她已然是被逼的全无退路了。

    看着自己身后,马上便就要追上来的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梨花带雨的跪在了马车前面,哀求着:“求求公子救救奴家吧!”

    若墨煊并不是坐在这个皇位上的人,或许今日遇到的这件事完全可以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而如今他却是偏偏坐在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或许所有人,争破了脑袋都想要挤上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却殊不知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虽是能够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耀,同样也是可以给你彻骨的寒冷和孤独寂寞。

    只不过现如今他幸好有了沈画的陪伴,倒也不觉得有那么难熬了。

    或许沈画心下仍旧有着一些柔软,但墨煊却是真真实实的冷酷无情。

    即便是所有人都死在了他的眼前,他也是同样不会眨一眨眼睛的。

    “他们为何要追你?”沈画看了一眼墨煊,见他脸上似是有些不耐烦之色升起,顿时开口询问着外面跪着的女子。

    女子听见马车之内,响起了一道清脆好听的,女子声音来时,微微呆愣了一下,随后便立即反应了过来。

    倒也不在去继续纠结着这件事,反而是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之色,一闪而过,很快便就被她给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顿了顿后这才开口说着:“是奴家父亲嗜赌如命,欠了赌场的银子,这才把奴家抵押了出去。”女子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双肩微微颤抖着,头更是低的极低,似是羞于启齿一般。

    对于她的这般表现,自然是全然的看在了眼里,而沈画虽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却也还是抿了抿嘴角。

    而墨煊却是在看着女子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探究的意味。

    随即便掩盖了过去,快速的让人根本就看不清。

    看着沈画似是一副纠结的模样,嘴角笑了笑,满是宠溺的询问着:“画儿可是要救下她?”

    “救下吧!”

    “毕竟你现在刚刚登基,最需要的便就是民心了。”前一句沈画倒是说的极为大声,是最后一句倒是特意压低了声音,在墨煊耳旁说着。

    墨煊低垂着头,看着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抿嘴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好。

    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有些事情倒是不能够在继续由着自己的性子继续胡来了。

    今日他们二人遇到了这件事,若是没有出手搭救,想来日后让有心人知道拿出去大肆宣传一番,那样才会更加棘手。

    “去把那几个混混打发掉。”这时墨煊沉声开口对着外面伫立着的侍卫下发着命令。

    原本那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在看到墨煊几个人这样的阵仗之下,倒也是知道他们根本就惹不起,但心底里却又隐隐的有些不甘心或者是心存侥幸。

    一般的大户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情最为常见的态度,便就只是觉得厌烦,根本就不会想要插手。

    而今日他们倒是极为的倒霉,偏偏遇到了这几个人,更倒霉的是即便是几个人心下有多不愿意搭救都得装模作样的救下这个女子来。

    倒是直接便就把他们想要等着这几个人走后,在把女子抓回去的愿望彻底的落空了下来。

    而那个女子在听到墨煊询问着沈画的时候,倒是有些不自觉的心下生出了些许的紧张之色来,双手放置在膝盖上更是紧紧的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