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翼说完,目光炯炯的看着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重新扑进东方翼的怀中:“太子殿下可真是高明,兵不血刃。”

    东方翼哈哈大笑:“难得爱妃如此夸奖孤,那么今日,爱妃又如何奖励孤呢?”

    独孤伽罗淡淡一笑,便看她轻微起身,从铜镜的旁边取来一个小瓷瓶,打开后,便是媚眼如丝,风骚入骨,对着东方翼开口说道:“臣妾听说,扶桑的男子都十分钟爱自己的女人,若是那豪门大族,妻妾众多,却也总有人能圣宠不衰,太子爷可知是为何?”

    东方翼轻声笑道:“孤王不知。”

    独孤伽罗的手指抵住东方翼的嘴唇,“太子爷不知,那臣妾今日就告诉太子爷。”

    说着,只看独孤伽罗打开那小药瓶,便是从中倒了一颗黑色药丸出来,随后吞入口中,紧接着,便看独孤伽罗又拿出另外一瓶丹丸,倒出一颗红色丹丸,媚眼如丝。

    “殿下,可要尝尝么?”独孤伽罗扭着身子,那身上穿着轻纱,若隐若现的**就在东方翼的眼前,只看东方翼笑着说道:“爱妃可是要孤吃此药?”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东方翼伸手接过,吞入口中,味道带着些腥臭,东方翼一皱眉:“这是什么……”

    然而还未等东方翼说完,独孤伽罗的嘴唇已经贴上了东方翼的唇,随后便是一阵焦急的索吻。

    末了,东方翼喘了一口粗气:“爱妃,此药是何宝物?”

    独孤伽罗淡淡一笑,如同那芙蕖白莲,又似那妖冶至极的玫瑰,只看她肌肤呈现出淡粉色,脸颊上两朵红云浮现,说不尽的妖冶,道不尽的风情。

    “殿下……真的要臣妾说么?”独孤伽罗声音甜腻,东方翼十分受用。

    此刻,东方翼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独孤伽罗,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传来:“快说,此药是何宝物。”

    东方翼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正在萌芽,就好似是洪水一般,席卷全身,周身发烫。

    便看独孤伽罗轻笑一声,一只手探入了东方翼的身下,东方翼周身一震,便听得独孤伽罗开口说道:“此药乃是扶桑女子为留住男子的心所用之物,那黑色丹丸可以调动女子的情愫,红色丹丸,便是要和那黑色丹丸结合才好,若是没有,那么此中**,会让彼此两人都疯掉。”

    东方翼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爱妃……你可真会玩,孤真没想到,爱妃竟如此懂得风情……”

    独孤伽罗调笑道:“殿下,是想疯掉还是?”

    东方翼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扯掉独孤伽罗身上的轻纱,这便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嘴唇接触的刹那,东方翼一阵刺痛,独孤伽罗闭着眼眸,将东方翼的嘴唇咬出了血。

    东方翼闷哼一声,“爱妃……孤……孤要来了。”

    一夜旖旎。

    在欢愉过后,独孤伽罗皱着眉头,眼里充满着厌恶,看着身旁已经熟睡的东方翼。

    思绪不由得飘向远方的,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是京城之中最耀眼的皇子,他是人们眼中的贤王,他是叱咤风云的东方,他是隐藏在白玉面具之后的深情良人。

    还记得那是独孤伽罗第一次见到墨煊,那时他还以东方的身份活跃在朝堂,活跃在墨国最显眼的位置。

    她与他的相遇,可以说是一场缘分,若那日没有他出现,她恐怕早已是恶人的妻,若那日他没有出手救下她,只怕她也无钱安葬自己的双亲。

    若是没有东方,没有墨煊,没有那个英俊得不像话的男子,恐怕她的一生,将任人欺凌。

    她在他的府上做丫鬟,但却从来没有人把她当做丫鬟来看待,她以为,他的心里有她。

    但自那一日东方出府门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当太子派来的人将王府查抄了一个遍时,她已经从后门离开。

    当一个年轻的男子当上墨国的国师,当她一眼就看出他手上动作的那个小习惯,在那一刻她断定,他就是她苦苦等待的人。

    但这一切,都被一张白玉面具所掩埋,当他一纸婚书娶了沈画时,她唯有伤心落泪,当他刚刚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屡次遭到太子的打压时,她义无反顾的再次走上街头。

    她算准了太子何时出门,更知道东方翼好色的本性。

    就这样,她进入了太子府,成了太子东方翼最宠爱的妃子。

    就这样,她在国师墨煊再一次遭遇险境时,伸出援手,帮助他扭转危局,表明了身份。

    隐藏在白玉面具后的那一张英俊的脸庞,不知在何时已经早生华发,她看得心疼,却懂得他的苦衷。

    自此,她便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安插在东方翼身边的棋子,她无怨无悔,只愿成就他的所有。

    独孤伽罗静悄悄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透着那窗纱看着皎洁的明月,她此刻很是彷徨,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帮助他。

    这一夜过去,当清晨的一抹微霞露出之时,独孤伽罗已经梳洗罢,坐在凳子上,东方翼醒来,“爱妃,怎么醒的这样早?孤每次醒来,你都在孤的身边。”

    独孤伽罗朝着东方翼盈盈一拜:“臣妾自小便是如此,莫不是惊扰了殿下美梦罢?”

    东方翼摇了摇头:“爱妃,给孤更衣,今日孤要去看看墨煊和沈画。”

    说着,东方翼起了身,在为东方翼宽衣之时,独孤伽罗淡淡开口道:“殿下,臣妾也想去看看呢。”

    东方翼微微皱眉:“爱妃也要去?”

    独孤伽罗今日却是未曾着妆,淡淡的眉眼,勾人心魄的眼眸,还有那额头之间的一点梨花,甚是清丽。

    “臣妾听说,国师墨煊最爱其妻,引得众姐妹十分羡慕,臣妾也想见见。”

    东方翼颇为不悦:“见他做甚?”

    独孤伽罗忽然勾起嘴角:“臣妾想看看,是他的夫人重要,还是他的势力重要,人总要取舍,臣妾也想知道这世间到底有没有永恒的情感。”

    东方翼淡淡一笑:“爱妃真是调皮,这世上并无永恒之情感,墨煊不过是装样子罢了,孤听说,孤的皇妹正追他要紧,看样子那沈画看来也要被扫地出门。”

    “哦?”独孤伽罗诧异,“那臣妾就更想看看了,究竟是要握住天家的公主,还是想要保住他的夫人,这一场好戏,殿下可不能让臣妾错过了。”

    说着,便看独孤伽罗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荷包,那荷包之中乃是一块玉佩,质地极其细腻。

    东方翼看着那玉佩:“爱妃,这是何物啊?”

    独孤伽罗轻笑道:“这是我独孤家的宝物,且只有女子手里才会有得。”

    东方翼心情甚好:“哦?这是何宝物?快说予孤听。”

    “我独孤一脉都是驰骋疆场的男儿,而每一个独孤家的女儿手中都会有这一块玉佩,我娘亲的手里也有,疆场男儿随时都会送命,故而嫁入独孤家的女子,都会用这玉佩拴住自家郎君的性命,而独孤家的女儿,也会用这玉佩,拴住自家郎君的目光,不让他心仪别的女子。”

    说着,独孤伽罗便将这玉佩系在东方翼的腰间,东方翼心中一动:“爱妃,孤定不负你!即便是日后孤登上大宝,后宫之中,也以爱妃为尊,不恋他人!”

    东方家都是痴情的种子,这一点毋庸置疑,莫说是墨煊,莫说是东方玄,更莫说是东方翼,就连老皇帝东方烈也是如此,更有传言称,昔年墨国的开国皇帝,曾为佳人出家,东方一门,尽是痴情的种子,但这一点的不妨碍他们的狠辣和残酷。

    独孤伽罗淡淡一笑:“臣妾也是如此,愿陪在殿下身边,不管今夕何夕,不管身在何处。”

    东方翼大为感动,“爱妃……”

    只看独孤伽罗柔情似水,手指抵住东方翼的嘴唇,她知道,东方翼定然是要发毒誓。

    “不可再说,已经足够了。”独孤伽罗依偎在东方翼的怀中。

    东方翼此刻豪气冲天:“来人,备车,去紫竹宫!”

    这一路上,独孤伽罗的心绪纷飞,她只有见到墨煊,见到沈画,才知该如何去做。

    而此刻,沈画也在墨煊的怀中清醒:“夫君。”

    墨煊早就醒了,戴上面具:“等会想必伽罗会来。”

    沈画点了点头:“她来做什么?”

    “她来是为了确认你我的情况,而我,也需要她去办一件事。”墨煊淡淡的说道,昨天夜里在他的脑海之中形成的那个计划,要用到独孤伽罗,而且他心中也知道,独孤伽罗今日,定然会随着东方翼一起来。

    真是委屈了这女子,墨煊心中暗想。

    沈画轻轻地拥住墨煊:“夫君,你想要怎么做?”

    “让东方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墨煊将披风披在沈画的身上,这才站起身来。

    “这是什么意思?”沈画一愣,没听懂。

    墨煊开口说道:“其实,我根本不用去寻那小太监,因为东方翼势必要杀人灭口,我们永远不可能找到,所以就不用找了。”

    只看墨煊嘴角勾起:“只要再找出一个小太监就足够了。”

    沈画一惊:“夫君!这么做东方翼岂不是当场便能拆穿?”

    墨煊淡淡一笑:“他拆穿最好,因为只要他拆穿,那么也就坐实了这件事,我就怕他不开口。”

    沈画疑惑的走到墨煊的身边:“夫君,我们的手中并无物证,如何指摘太子,若是仅凭一面之词,皇上定然会偏袒太子。”

    “这就要看伽罗的了,东宫之中,她最清楚其中脉络,让她去寻那衣料的衬子,岂不是最有说服力?”墨煊扭过头来。

    “那独孤姑娘,岂不是暴露了?”沈画暗暗的为独孤伽罗捏了一把汗。

    “我自然会安排,让太子的人亲自撞到枪口上,这自然不会牵累到伽罗……毕竟……你我夫妻,欠她甚多。”

    说这话时,墨煊眼眸低垂,沈画也是暗暗的点了点头。

    沈画还记得当墨煊和独孤伽罗那天会面时,自己也在场,独孤伽罗自是认出了国师墨煊便是昔日的皇子东方,还记得沈画曾经问过她,为何要做如此牺牲,忍辱负重到太子的府上。

    独孤伽罗只是轻声一笑,一句她愿意看到他的梦实现,不管怎样,她都会去做。

    那一瞬间,沈画不禁被独孤伽罗折服,也不禁佩服她的勇气。

    当下,沈画昂着头,已经看到了紫竹宫外的小路上,走来的那一队人。

    除了太子东方翼,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