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画则是哈哈一笑:“知道痛了?当年你便是这般做的,刀刃插进去,轻轻的挽一个血洞,是不是很爽?”

    随之,沈画又快速的往其他部位扎去,当年顾倾城怎么对她的,现在她是不留一丝余地,全部还给了顾倾城。

    顾倾城此时犹如一个筛子,当年她这般做不觉得,只觉得爽,现在真的经历了,才发现这到底是有多么的痛。

    直到最后一刀,顾倾城连痛都感觉不到了,沈画才站了起来。

    而顾倾城此时已经处于假死之中了,躺在地上,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沈画见顾倾城这般,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放下墨煊给的玉佩,出了牢门。

    后面跟着的牢头看着顾倾城的惨状,纵使他在大牢里面呆了这么多年,如此惨状着实少见,这的是多么大的仇恨?

    刚才沈画说的话他也是听了去,但却完全想不通,只觉得女人之间实在是太复杂,也是今日,他再一次领悟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一句话的真谛是什么。

    很快,沈画便走了出去,而墨煊此时已经快步上前将沈画给抱了一个满怀。

    墨煊能明显的感觉到沈画身子的颤抖,心下很是心疼。

    “夫人,别怕,一切有我,大仇已报,你应该高兴才是!”墨煊轻声安慰道,并轻拍其后背给予安慰。

    沈画轻轻点头,大仇已报,她终于可是松一口气,轻松做自己了。

    回到府上,已经是晌午时分,沈画此时并没有食欲,墨煊也没有要求她必须吃,只道:“是不是累了,我陪你去休息可好?”、

    沈画轻点头,来到了卧室,睡梦中很是不安稳。

    墨煊费了好大功夫才让沈画安稳下来,而后吩咐其贴身丫鬟:“好生看护。”

    便来到了刑部尚书的府中,刑部尚书早就听闻牢头将事情的给说了一遍,见墨煊来到,忙出去迎接。

    “国师大人!”

    “嗯,顾倾城的事情处理的可好?”墨煊性子本就冷,并没多做客套,直入主题。

    “自然,太子的玉佩被遗落在罪犯身旁,必然是太子怕东窗事发,所以便杀人灭口。”刑部尚书如此聪明,又岂会不明白墨煊此番作为。

    墨煊深邃的眼眸微眯:“尚书此言甚好,有劳了。”

    说完便准备离去,而刑部尚书则是双手作揖,恭敬的送墨煊离去。

    身穿皂衣的内侍来到墨煊的府邸,墨煊急忙走出府门,随着顾倾城一案的尘埃落定,太子东方翼也深陷麻烦的漩涡当中,终于安分了一些,墨煊和沈画也终于能松下一口气,想必下一次的交锋尚且还远。

    墨煊迎出府门,内侍带着几个小太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墨煊刚要跪倒在地,内侍急忙拦住:“国师大人不必如此,咱家来传皇上的口谕,并非明旨。”

    墨煊点了点头,伸出手来:“大人请。”

    内侍很是满意墨煊谦逊的态度,无论是身居高位还是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墨煊总是给人一种冷静和谦逊的态度,到了正厅,内侍站在上首,淡淡开口道:“国师墨煊听旨!”

    墨煊连忙躬身,内侍特有的公鸭嗓响起:“命国师墨煊速速进宫见驾,不得有误!”

    “微臣接旨!”说着,墨煊便又要跪下,内侍上前一把虚扶住墨煊,“国师大人,现在就随咱家进宫见驾吧?”

    墨煊点了点头,吩咐府中内卫:“备马,我要进宫。”

    随后墨煊对着内侍说道:“大人乘的是马车?”

    内侍笑着应答,随后+,只看墨煊跨上马,出了府门

    皇宫之中,老皇帝好似十分疲惫,却双眼红肿,好似刚刚哭过一般,墨煊进宫时,老皇帝仍然处于悲伤之中。

    墨煊看着老皇帝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也跟着一阵抽紧,但很快神色如常,对着老皇帝跪倒在地:“微臣墨煊奉旨入宫!”

    老皇帝这才从神思之中醒转过来,抬头看着墨煊,“爱卿来了,起来罢,咱们君臣不讲这些。”

    墨煊站起身来,出声问道:“不知陛下召微臣前来有何要事?”

    老皇帝此时也站起身来,走到墨煊的身边,“来人,赐座。”

    早有宫人搬来一绣龙墩,老皇帝随即将墨煊按坐在上边,轻声说道:“爱卿啊,你跟随朕多久了。”

    墨煊一愣,随即开口说道:“微臣跟随陛下已经四年了。”

    老皇帝点了点头,不由得叹息一声:“想不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竟然国师你也跟随朕四年了,想起四年前国师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给朝局带来焕然一新之感,朕还要感谢爱卿。”

    墨煊听着老皇帝的话,心中却是没有半点的窃喜,老皇帝的架势已经摆明了,那就是必定要和墨煊商议什么大事,并且让他有所取舍。

    果然不出墨煊所料,只听老皇帝话锋一转:“爱卿,朕碰上一件难事,此事非朕所能及,朕思来想去,唯有爱卿能帮助朕。”

    墨煊一愣,到底是什么事儿?老皇帝到现在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墨煊连忙从绣龙墩上站起来,拂袖跪倒在地:“陛下有何难事,微臣必定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此刻墨煊已经表明了态度,然而老皇帝却是走上前来将墨煊虚扶起来,紧接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墨煊挑眉,开口问道:“莫非陛下有何难言之隐?难道说此事是陛下的家事?”

    老皇帝无力的坐在龙椅上,眼光飘向远方:“爱卿你知道,朕子嗣并不兴旺,清王出了意外,几年前朕的儿也是屡次遭险,近些年来,国事虽已经步入正轨,但多年来朕的子嗣已调令殆尽,只剩下太子,太子虽然聪慧不及儿,为人宽厚仁慈又不及玄儿,但说到底也是朕的儿子,好生教导倒也可以承继大统,最令朕烦恼的是……”

    老皇帝话锋一转:“朕的这些女儿们,尽数夭折,而朕当年巡幸江南时,还曾留下一个女儿……”

    墨煊一愣,老皇帝巡幸江南还留下一个女儿?也就是说这女儿是老皇帝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女!

    “朕对不起她们母女。”说着说着,老皇帝的眼中又留下两行清泪。

    但随后,老皇帝那浑浊的老眼猛然睁开,紧接着便是对着墨煊开口说道:“朕已经封了她为隆庆公主,但却不好让她住在里,免遭伤害,而隆庆公主未曾出阁,不能在外扩建公主府,朕之难正在这里也!”

    墨煊算是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说老皇帝的私生女不能住在里,那么找墨煊来,估计是要将这公主安在他的府中。

    “爱卿你家室不兴,如今已近而立之年竟没有添上一个子嗣,尊夫人沈画也是温柔贤淑,我意为让隆庆公主住在你府上,一切用度均由宫中支出,如何?”

    墨煊大惊,这如何使得?

    “陛下,微臣夫人恐怕会生出误会,到时公主降仪来到微臣家中居住,唯恐对公主的清誉产生影响,更何况微臣如今已是国师,若是公主降仪住在微臣家中,朝堂之上难免有人会说微臣是权臣。”墨煊绞尽脑汁,极力推脱。

    岂料老皇帝根本不给墨煊这个机会,老皇帝走下龙椅,站在丹陛之上,对着墨煊开口说道:“爱卿啊,你如何能理解朕的苦心!朕之所以这么做,自然知你清廉忠正,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朕也不肯,且爱卿家中只有一夫人,家宅也清静,隆庆公主到了爱卿那里,自然是权宜之计,再过半年,隆庆公主便要及笄出阁,届时朕更会补偿给爱卿一份特殊荣宠。”

    老皇帝眼底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他深知墨煊的为人,实际上老皇帝也打算着让墨煊再尚一个公主,这样一来,就可以和墨煊更加亲近,毕竟墨煊的手上还有着江南的管辖权,若是能将墨煊彻底的笼络住,为国之大计,一个公主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这隆庆公主的的确确是老皇帝的私生女儿,墨煊在未遭到太子谋害之前,也一直不曾见到过。

    老皇帝伸出手来,拍了拍墨煊的肩膀:“爱卿,此事朕就交给你了,隆庆公主下午就启程去你府上!”

    墨煊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看着老皇帝眉开眼笑的模样,墨煊心中一阵猛抽,老皇帝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

    当下,墨煊不好推脱,只好应承下来,而这个素未谋面的隆庆公主,也从此给墨煊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只看墨煊走后,隆庆公主便来到老皇帝的寝宫:“父皇!”

    老皇帝一看隆庆公主,自然是眉开眼笑,伸出手来:“来来来,隆庆,到父皇这里来。”

    隆庆公主蛮不情愿的走到老皇帝的跟前,老皇帝看着她淡淡的眉眼,看着那一张像极了她母亲的脸,不由得心湖泛起涟漪,不胜唏嘘。

    世事无常,谁能料到老皇帝如今已过天命之年,还能找到自己年轻时巡幸江南留下的女儿。

    “隆庆,今日父皇给你找了一个家。”只看老皇帝神神秘秘的看着隆庆公主笑。

    隆庆公主一愣:“父皇,什么家?”

    老皇帝看着自己的女儿眉开眼笑:“国师墨煊,你住到他的府上去,一切用度都按照宫中的规矩,朕给你三倍月银,如何?”

    隆庆公主顿时一愣:“父皇,为什么不让我留在宫里?”

    隆庆公主也是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生身之父,然而在宫中的日子还未过几天,老皇帝便要将她赶出宫去?只看隆庆公主一撇嘴:“父皇!你是要把女儿赶出去?这偌大的宫殿为何就没有女儿的栖身之所?”

    昔年,隆庆公主的生身之母柳氏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人氏,然而随着十几年前那一场战乱,柳氏被迫到了北国,历经磨难,最终在踏入墨国国土之前,终于扛不住多年的折磨,在身死之际将她的身世完完整整的告诉她,让她去寻找她的生身之父。

    就这样,原本是生长于大漠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墨国的公主,这个女孩子的际遇可谓是非同寻常。

    老皇帝眼中尽是疼惜:“清儿,你可知道父皇的用心?”

    隆庆公主摇了摇头:“女儿不知。”

    老皇帝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一点她的鼻尖:“你要自称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