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煊草草的应付了些宾客,便来到屋里,暧昧的烛光下,沈画坐在床沿,屋子里贴满了红色的喜字,在烛火的勾勒下,一屋子都是暖暖的红色。

    墨煊缓缓走到沈画的身前,拿起一旁的秤杆,轻轻挑起沈画的盖头,盖头掀起的一瞬间,墨煊心中忽的生出一丝异样,他看着低垂着眉眼的沈画,轻缓。

    “夫人。”

    沈画抬眼看他,他不知何时将面具拿了下来,完美邪魅的五官在烛光下更显魅惑,她不由得对着他轻笑。

    墨煊回应她的笑容,拉着她走到桌边,将桌上的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

    沈画接过,两人将手腕交叉,饮下酒水,墨煊轻轻将她额边的乱发拂开,眼神缱绻。

    “此后起,沈画便是墨煊的夫人了。”

    沈画咬唇,不知作何反应,她面上绯红一片,又忽的想起墨煊那晚说的话,更是窘迫。

    墨煊见她神色不安,勾唇一笑。

    “夫人似乎在害怕?”

    墨煊的声音近在耳畔,沈画愈发觉得有些急躁,她抬眸见墨煊的语气揶揄,心中有些气恼,动作先大脑一步,抓起他的衣领俯身便吻了上去。

    墨煊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他随即弯了眼角,揽住她的腰身,轻柔的加深这个吻。

    待沈画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来不及了,她脑中又是一片空白,整个人不晓得如何反应,身体火热一片,似乎有什么正要喷薄而出。

    墨煊自她身上抬起眸子,声音愈发的沙哑。

    “夫人,可以么?”

    沈画被他这么一问,万分的娇羞,她大义凛然的手勾住墨煊的脖子,往下一拉,吻上他的唇,以动作回应。

    “别怕。”

    沈画红了眼眶,不知所措。

    “忍一下。”

    沈画趴在他的肩头,手指无意识的死死的掐着他的肩膀,墨煊神色一紧,声音急促。

    “乖,没事。”

    沈画看出他的隐忍,心中一暖,低头趴在他的胸前微微喘息,她没想到,经历人事竟然是这么的痛。

    一夜酣战,墨煊前半夜还顾及她的身子,后来见沈画不再喊痛,发了疯似的折腾,沈画连连求饶,她终于明白,墨煊的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受的委屈,要在新婚之夜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翌日清晨,沈画只觉得浑身快散了架,外面的寒气丝丝的往被窝里钻,沈画下意识的往温暖处靠拢,接着腰上一沉,沈画猛地惊醒,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一时间不晓得作何反应。

    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她面上一红,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未着片缕,想都不想的将被子往身上一裹,这一举动,却更加的令她窘迫。

    只见被子渐渐从墨煊身上滑落,他的身子缓缓的暴露在外,比例完美的身材,白玉似的皮肤,沈画一路向下,忽的想将自己蒙住。

    墨煊识破她的伎俩,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扯被子的手,声音染上笑意。

    “夫人就打算这么把为夫晾在一旁?”

    沈画见他白玉似得肌肤上被寒风扫的通红,不由的心中不忍,连忙将被子又盖在他身上,自己却蜷缩在一旁,她还是不能习惯赤身**的与人相见。

    墨煊知晓她的心思,轻叹一声,将她的身子揽过来,环在怀里,开始一番思想教育。

    “夫人,我们成亲了,已经是正是夫妻了,坦诚相见没什么的。”

    沈画道理都懂,但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墨煊却不再搭理她的别扭,死死的将她按在怀里,既然软的不行,他来硬的好了。

    沈画动弹不得,她终于妥协。

    “该起身了。”

    墨煊搂着她,身子渐渐发热,沈画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变化,面露惊恐。

    “天亮了,该起身了。”

    墨煊见她声音染上焦急,面上一缕挫败,他哑声道。

    “等一会儿。”

    沈画不敢动作,她分明察觉到墨煊在极力的隐忍,良久,墨煊放开她的身子,声音依旧沙哑。

    “起身吧。”

    沈画见墨煊穿好衣裳,才磨磨蹭蹭的起身,被子依旧不离身,将衣裳一把拽到床上,快速的穿上,墨煊好笑,她是把他当做豺狼虎豹了么?

    见他们出门,两个婢女才低眉进了屋子里收拾,见床上一片狼藉,面颊都不自觉的染上红晕,雪白的床单上点点猩红,预示着沈画告别处子之身,凌乱的被褥看得出昨晚的激烈。

    沈画回眸看了一眼两个低垂着眉眼窃窃私语的婢女,抬头狠狠的瞪了墨煊一眼,面带娇羞。墨煊神情悠然自得,他嘴角勾起的弧度看得出他心中十分的愉悦。

    刚进正厅,还未及坐下吃饭,便听得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

    “圣旨到!”

    沈画回身,见一个身穿湛蓝色宫服的太监缓缓入内,一屋子的人随即跪下,低眉顺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师新婚,赐玉如意一对,九天凤凰一只,碧簪玉罗一对...钦此!”

    随着太监的话语,身后的一群宫人连连不断的将物件抬进国师府,沈画疑惑,国师大婚,皇上赏赐是理所当然,但赏赐这么贵重跟得上太子大婚的时候 ,她心中有些疑惑。

    墨煊神情淡淡,看都不看那些奢侈品一眼,他接过圣旨,淡然道。

    “多谢吾皇隆恩。”

    这一句怎么也不像是臣对君的话语,但那太监似乎习以为常,拢着手站在一旁,沈画对着香茶使了个眼色,香茶会意,急忙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些银两打点。

    “劳烦公公跑一趟了,一点敬礼公公权当拿去吃茶了。”

    香茶在沈画身边走南闯北,话语说的到也是圆润,那公公见到银两立刻喜笑颜开,告了别便踩着小碎步离去。

    墨煊看着手中的圣旨一眼,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冷然。

    赏赐与太子不相上下,是他的隐喻么?

    沈画看着这满屋子的赏赐,抬眸看向墨煊,轻声道。

    “皇上此举十分怪异。”

    墨煊轻笑,笑意森然。

    “他是闲的没事干了。”

    沈画惊异于他的语气,仿佛并不将皇上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疑惑,她忽的想起那日得知的消息。

    “你在秘密对付太子?”

    墨煊抬眸看她,嘴角轻挑。

    “夫人消息灵通啊。”

    沈画轻瞪他一眼。

    “你为何要对付太子?”

    墨煊凑近她的耳旁,轻声道。

    “夫人不也是要对付他么?”

    沈画感受着他的气息,故作冷静。

    “我对付他是有理由的,是因为长安会的事情,你呢?”

    不待墨煊开口,沈画又接着道。

    “别告诉我是为了我,我相信我还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

    墨煊眸子一深,面上恼怒,她竟然不信他对她的情意。

    “这件事你别问太多,总之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便是。”

    沈画心中有些不舒服,她看着一脸淡然的墨煊,微微抿唇,他的事情她一无所知,除了众所周知的国师身份,其余的也同那些外人一般,这令她很是不悦。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墨煊绝对不止是拥有国师这一个身份,但他闭口不谈,她也是没了法子。

    太子府。

    东方翼看着手上的情报,冷哼一声,父皇这是何意?国师职权虽高,但也不是他这个太子所能比拟的,这一番举动,岂不是成心让天下人笑话他?

    东方翼冷冷的看着手中的纸条,微微凝气,便化为乌有,他对着跪在一旁的属下冷冷开口。

    “去请徐先生。”

    属下领命,退出门外,一个闪身不见了身影。

    徐容景接到太子密令急忙赶来,太子远远的看见徐容景的身影,迎上去。

    “去书房。”

    徐容景跟在其身后,不卑不亢,东方翼进了书房,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徐容景瞥他一眼,将门带上,出声询问。

    “太子这般着急唤我来,想必有何急事。”

    东方翼沉默半晌,幽幽道。

    “本宫要你接近沈画,去将她身上的凤血璃项坠取来。”

    徐容景一愣,脑中一闪而过的沈画的倩影,他淡淡道。

    “抱歉,我做不到。”

    东方翼一个冷刀扫向他,徐容景迎上,依旧面容波澜不惊。

    东方翼忽然冷笑。

    “你不会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吧?”

    徐容景面色不变,回道。

    “太子殿下,这是我的私事。”

    东方翼冷哼一声,他语气阴森。

    “上次叶青滕失手不说,还将本宫的信息暴露出去,真是蠢货!”

    徐容景惊讶的看着东方翼,半晌拧眉问道。

    “你对她出手了?”

    东方翼冷笑的看向他。

    “怎的,心疼?”

    徐容景握紧了拳,声音染上一抹决然。

    “我今日前来也有一事对太子殿下说。”

    东方翼眯着眼,心中隐隐有了预感,果不其然,徐容景道。

    “我退出你的计划。”

    东方翼杀气一现,他语气森然,一字一句道。

    “你就不怕本宫杀你灭口?”

    徐容景看着东方翼,迎上他含着杀气的目光。

    “如果太子殿下的计划想传到皇上那的话,我的性命无所谓。”

    东方翼起身,抓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

    “你威胁本宫?”

    徐容景浅笑。

    “伴君如伴虎,如果不给自己留条后路,谁知道哪天便有性命之忧,比如现在。”

    东方翼皮笑肉不笑的放开徐容景,将他的衣领理好。

    “好,好一个徐容景,在本宫没有将你的把柄抓到之前,你最好别得意的太早。”

    徐容景轻笑出声。

    “多谢太子殿下提醒,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行离去了。”

    语罢并没有等东方翼开口,便径直离去,东方翼狠狠的看着他的背影,面上升起薄怒,好一个徐容景,将他给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