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一路心跳如鼓,她竟然又被轻薄了!不,这次是在她没有反抗的情况下,沈画捂着脸,觉得整个人快要疯掉,为什么会不反抗?

    她思绪纷飞,不理会香茶疑惑的目光径直冲到床上,将自己蒙到被子里。

    她不讨厌墨煊,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为什么不抗拒他的吻?难不成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

    墨煊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都是深不可测的,她一开始便给自己警告要远离此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到现在这般程度?

    沈画想了又想,却依旧思索不出什么,她捂着脸,脑海又一遍浮上方才那一幕,她前世被爱情伤的够深了,这一世刚摆脱对徐容景的感情又要跳入墨煊的坑里?

    沈画对于感情始终的畏惧的,她担心自己再一次受伤害,从某种意义上来将讲,沈画是十分敏感的人,她不愿再用感情这个弱点将自己再一次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画再次想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看着窗外高照的太阳,叹了口气,昨晚想了一夜没有得出个结论,她盯着那丝丝缕缕照进来的阳光。

    “那便顺其自然吧。”

    香茶正巧推门而入,听得沈画这般将,随口问道。

    “什么顺其自然啊?”

    沈画见香茶端了水,随口邹了个借口。

    “梦到出了些事情,抵不过,便顺其自然吧。”

    香茶哦一了声,忽的满脸笑容,她跑到沈画身边,眉飞色舞。

    “郡主,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沈画挑眉,伸手在她递过来的面盆里拧着毛巾。

    “那便先听好消息吧。”

    香茶咯咯笑了一阵,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大小姐得了怪病,浑身起满了水泡,据说怕人的很呢!”

    沈画挑眉,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抹笑,她又接着问道。

    “哦?那坏消息呢?”

    香茶一提及这个便愤愤道。

    “坏消息便是让郡主你去给她医治!”

    沈画见香茶的神情,万分可爱,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脸颊。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可是个好消息。”

    香茶一怔,顾不上脸颊被她扯得红红的,她急急道。

    “为什么?”

    沈画眸子一深,语气微冷。

    “这样我才有机会报仇啊。”

    香茶见沈画语气满含恨意,一时间也不再吭声。

    沈画擦拭着手心,神态悠然。

    沈眉,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可知晓?

    沈眉昨日随着东方翼愤愤离去后,便回了太子府,她回到屋子里,将桌上的玉杯横扫在地。

    “沈画!”

    她自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恨意浓郁。

    沈眉紧紧的掐着手指,她一双美眸里满是嫉恨,她沈眉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用完晚饭后沈眉觉得身子颇不对劲,脖颈出总是发痒,她用手挠了下,忽的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一碰便钻心的疼,她慌忙唤道。

    “晴儿!”

    名唤晴儿的婢女急忙上前。

    “是。”

    沈眉见晴儿来,急急的将自己的后背露出,声音惶恐。

    “你快些看看背上可有何异样?”

    晴儿闻言抬眸一看,却猛地惊叫一声,眼神震惊。

    沈眉心中本就忐忑,此刻见晴儿这般反应更是急了心,她厉声道。

    “你看到了什么?”

    晴儿连忙回道。

    “奴婢看到侧妃您的背上长满了水泡。”

    沈眉心中一个咯噔,她忙将手臂掀起,只见星星点点的水泡分布在手臂上,看起来着实恶心,沈眉忽的想起什么,跌跌撞撞的跑到铜镜前,却两眼一翻,险险晕了过去。

    原本娇艳的面庞上也起了水泡,霎时将五官破坏,沈眉惶恐的瞪着眸子,手指碰上那水泡,浑身一颤,她急忙唤晴儿。

    “晴儿,快去请大夫!”

    晴儿应了声,匆匆的跑出去。

    东方翼得知消息,也急忙赶来,沈眉一见东方翼满心委屈,她扑上来,却被东方翼一个闪身躲过,沈眉惊愕,抬眼能时正好撞进东方翼嫌恶的眼里,沈眉浑身一颤,只觉得心口似被人用刀子戳了一下,鲜血淋漓。

    东方翼见沈眉失落,也有些不太过意的去,他沉声道。

    “郡主医术高明,本太子去请她来替你医治吧。”

    沈眉经他一说,猛地想起沈画,忽的忆起今日在茶楼的一幕,只觉得怒火中烧,她这次的怪病定然是与沈画脱不了干系!

    沈眉心中恨恨咬牙,面上却做一脸感动的模样。

    “太子殿下为眉儿关心至此,眉儿深感荣幸,只是眉儿的面容着实丑陋,太子殿下还是先请回吧。”

    沈眉声泪俱下,一番话说得只教东方翼心疼不已,但是一看她的满脸水泡,眉头又拧起,这副尊荣还真是看不得,也便不做多留。

    “那你便好好休息,本太子会再来看你的。”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去,沈眉颔首,见东方翼的身影走出院子,才面露狰狞。

    “沈画,你真是好样的!”

    殊不知这次沈眉是真正冤枉了沈画,她是想替母报仇,但计划却并不是这个,但今日这一变故,倒叫沈画心中有了新的谋略,沈眉,你便安心的等着吧!

    沈眉的毒是沈琴下的,她见不得她成日霸占着太子,到叫她这个正妃光占着个妃位,真正的威信还没有她这个侧妃来得实在,就连府中的下人见到她也是一脸淡漠。

    沈琴冷着脸,自成亲那日起,太子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余下的时间都是在沈眉那个贱人房里,她实在是忍受不了,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那日她花重金买通一个大夫,替她做了一副药,那药无色无味,长期使用却能要人命,药的初期反应便是浑身起疱疹,再来便是经血逆流,窒息而死。

    她本来还在担初期反应时会引人怀疑,没想到沈画却在这个时候撞上枪口,替她做了代罪羔羊,哼,真是活该!

    沈眉自然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沈琴下的毒手,或许说她从来就没把沈琴当回事,沈眉也却是有那个资本自负。

    虽是一同嫁进太子府,她与沈琴的名分只差一字之别,却天壤云泥,但她依旧扭转乾坤,生生把一个侧妃活成了正妃的待遇,此等谋略,并不是人人都具备的。

    这是沈眉的优势,今日却成了致命的缺点,因为她从来不拿正眼看沈琴导致她忽略了这么一个隐藏的毒刺,一招袭击,便毙命。

    沈画到了前厅,见到的正是太子手下的小厮,他已经在此恭候多时,此刻见沈画,连忙点头哈腰的上前。

    “郡主,您终于来了。”

    沈画看他一眼,神情淡漠,那小厮尴尬的笑了两声。

    “郡主,我们太子请您到太子府走一趟。”

    沈画挑眉,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沈骞。

    沈骞见他看自己,板着的脸有了一丝动容,他顿了顿,开口道。

    “画儿,你就随他走一趟吧。”

    沈画淡淡撇过目光,她道。

    “既然爹爹这般说了,画儿牙不好推辞,劳烦小哥带路。”

    沈骞眸子一凝,他终于确定,这个女儿,同以前不一样了。

    那小厮大喜,急忙上前一步,做了个手势。

    “郡主请。”

    沈画神色淡淡,随着他身后款款离去。

    自将军府出发,要想抵达太子府,必须经过国师府,沈画坐在轿撵上,低垂着眉眼,经过国师府时,恰好一阵风吹过,墨煊自轿撵里看到沈画,眸光一沉,他开口。

    “慢着。”

    那小厮一回头见是墨煊连忙过来,弓着腰。

    “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墨煊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沈画的轿撵前,宽大的衣袍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一只细长骨节分明的手自袍子里滑出,他将轿帘掀开,沈画划过轿帘看到墨煊,心跳微乱。

    “你去太子府做什么?”

    墨煊问着,沈画冲他浅浅一笑。

    “治病。”

    墨煊对于她这言简意赅的回答颇不满意,一个前倾,便坐在沈画旁边,沈画惊愕的看着他。

    “你做什么?”

    墨煊转眸看她一眼,淡淡道。

    “随你一道治病。”

    小厮看着墨煊也进了轿撵,一时没了主意,这太子只说请郡主一人,这半路杀出的国师大人,是赶不得骂不得,他无奈的在原地打转,墨煊冷冷的看着他,道。

    “太子府莫不是不欢迎本国师?”

    那小厮一惊,连忙跪下。

    “小人惶恐,只是怕轿子小了委屈了国师大人。”

    这小厮倒是个会说话的,墨煊面色稍霁,他淡淡回道。

    “无碍。”

    墨煊都这么说了,那小厮要是再僵持了便是自寻死路了,他苦着脸吩咐轿夫抬轿,晃晃悠悠的往太子府去。

    沈画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墨煊,呼吸乱了节拍,她急忙转过目光。

    墨煊缓缓睁开眸子,见沈画别过脸,唇角轻勾,良久,他轻声道。

    “到太子府万事小心,切勿操之过急。”

    沈画狐疑的回过头看他。

    “你知晓我要做什么?”

    墨煊轻笑,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沈画。

    “我对你了如指掌。”

    沈画一愣,接着面颊绯红,她急忙别过头,平复着呼吸。

    轿撵一路晃晃悠悠,不一会儿便到了太子府,东方翼见轿子到来,面上欣喜,他急忙的迎过来,却面色一僵。

    只见墨煊缓缓下了轿撵,将手伸向里面的沈画,沈画搭手在他的手掌,两人般配的很,东方翼在意的并不是两人之间莫名的和谐,他在想。墨煊怎的会来?

    他眼神询问一旁接沈画的小厮,小厮耸了耸肩,满脸苦笑。

    “太子好像并不太欢迎本国师?”

    墨煊语气淡漠,东方翼连忙面上挂上谦和的笑,上前迎上墨煊。

    “国师哪里的话,本太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欢迎呢。”

    墨煊淡淡的瞥他一眼,并不搭话,沈画见气氛尴尬,也在墨煊一旁并肩站着。

    东方翼干笑几声,切入正题。

    “郡主能赏脸来为眉儿治病,本太子先行谢过了。”

    沈画回了个礼,轻声道。

    “太子言重了。”

    东方翼连忙闪身。

    “国师郡主请。”

    墨煊带头踏进太子府,气质冷然,沈画紧随其后,倒是东方翼这个主人像是来客,见沈画同墨煊半点不拘束的走开,他心中一冷,举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