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衣服回到了船里,要了一些矿泉水给王雪浇了浇,又拿手巾给她擦干了一些,就赶紧把衣服往她身上套。

    这时候根本不是在乎什么男女有别的时候,我只能保证她不会被我以外的男人看到,仅此而已。

    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我心里又凉了一下。

    因为那头发似乎变得更长了,而且在头发的最边缘,似乎还有新嫩的幼芽从她的皮下钻出。

    “妈的!”我恨不得将那些头发全都拔下来。

    可我忍住了。

    这东西很邪门,为了王雪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不可以轻举妄动,因为我也不知道哪一下就会要了王雪的命。

    泳衣我也不要了,都丢到了大海里面,给她换好了衣服之后,我就背着她朝着海岸外面跑去。

    回到宾馆拿了东西,并将车提出来,我就带着王雪朝着黄县赶回去。

    从始至终,她都处于昏迷的状态。

    在车上我赶紧给陈梦婷打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我也来不及打招呼,急忙道:“梦婷姐,头发,好多头发!”

    “啧……你瞎喊什么?什么头发?”

    “我……我带王雪去玩,结果王雪下到……不是,是水,对对!我们是在海边,海水里面,她下去后就被头发缠住了,我把她救上来了,可她身上长了好多好多的头发,后背上,腿上,到处都是!”

    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那头发越长越多,王雪还昏迷不醒,急的我头上全是汗。

    “头发,身上很多地方都长?”

    “对!”

    陈梦婷在电话那边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王雪应该是中了降头了!”

    “降头?”听到这两个字,我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降头是什么?

    懂道的人都不陌生,那是在东南亚和日本一带盛行的邪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恐怖咒法。

    降头和苗疆蛊术十分相像,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其中最最出名的就是飞头降。

    修炼飞头降的降头师每到晚上,头就能和身体分离,一颗脑袋独自飞出窗外,在夜间吸食孩子和孕妇的精血。

    对,你没有看错,就是脑袋搬家,而且人还不死!

    除此之外还有药降以及鬼降。

    药降就是利用五毒蛇虫,制作毒性猛烈的毒药,或者干脆就让这些毒虫去袭击他人。

    杀人后警察查到的就是被蛇咬死等等,可谓死了也白死。

    鬼降比较容易理解,这东西和养鬼差不多,不过和我这养鬼道有所不同,他们养的鬼都是将鬼当成奴隶来养,降头师将养的小鬼寄宿在佛牌中,甚至将其卖给普通人,保人平安发财。

    那些明星养小鬼的传闻,就和这个有关系。

    同样的,他们养了小鬼也能害人,而且比起药降更是杀人于无形!

    三中降头术解释邪门无比,可夺人性命于千里之外,所以才会令无数人闻风丧胆。

    我转过头来看着王雪身上的头发,不由得吞了一下喉咙,问道:“梦婷姐,这应该是什么类型的降头?”

    “应该是鬼降,你也别怕,降头术并非无解,你带着王雪去……去找……就找范子衫吧,他应该知道怎么解决!”

    “范子衫能行吗?”我有点怀疑。

    “孙伟,中医有一部分在古代被称为巫医,巫医属于道门一派,而且范子衫曾经给人去过尸毒,你说他行不行?”陈梦婷说道。

    我点了点头。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找了范子衫的电话。

    拨过去后电话通了。

    范子衫的声音传来,似乎心情还挺好的样子,就问道:“孙伟啊,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最近怎么样啊?”

    “范叔,我没时间和你叙旧了,我朋友中了鬼降,降头术!”

    “什么?”范子衫一愣,随后便道:“你先稍等一下。”

    说完,他在那边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反正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范子衫才接起电话到:“你说鬼降,到底怎么回事?”

    “范叔,你在医院吗?还是你亲自帮忙吧。”

    “我不在医院啊,我在省里进修呢,没在黄县啊!”范子衫顿了顿,又说道:“这样吧,你把你朋友的症状和我说说,这鬼降也分很多种类,毕竟鬼和人一样五花八门啊。”

    我点点头,就将王雪的症状说了一边。

    范子衫在电话对面听着,思考了好长时间之后才和我说:“孙伟,你听好了,最好用笔记下来!”

    我说可以,就听范子衫在电话那边和我说办法。

    “这是鬼的咒术,我曾听说过,中了这鬼降的人,就相当于成为了头发的养料。头发会以人的血肉作为营养来生长繁殖。治疗的及时的话,可以保住性命,但是伤元气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你也别来省城了,不能拖!”

    “那如果拖得久了呢?”我问道。

    电话对面的范子衫闻言吞了一下喉咙,然后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让我浑身发麻的话来:“你朋友会被头发榨干,中了邪术得不到救治的人,最后就会变成一团头发,全!部!只剩下!头发!”

    “咔!”

    我一脚刹车停了下来,回头面露惊色的看着趴在车座后面的王雪。

    她变成头发!

    “不行!快说怎么办?”

    “你别急,听我说,你需要准备这些东西,分别是雄黄酒,没有的话用黑狗血来代替也行,用这东西围着头发涂一圈,可以延缓头发的蔓延趋势。但也只是延缓!”

    “切记千万不能拔,越拔长得越快,千万千万不要拔!然后,想办法搞到蛆虫!”

    “蛆虫?”

    “别打岔,弄到蛆虫越多越好,最好弄他一大筐来,然后再弄来几条蛇,要有剧毒的,什么蛇都行,总是就是咬一口就能死人的那种……”

    听完了范子衫的话,我额头全是汗水。

    蛆虫,蛇……

    我怎么感觉这是要把人玩死的节奏啊。

    可范子衫一句话顿时让我醒悟了过来。

    这叫以毒攻毒!

    反正人也是要死的了,就用最狠的办法来治吧!

    道了声谢,我承诺不管成功与否,都会请范子衫吃顿饭。

    范子衫则说让我赶紧救人,这才挂了电话。

    我二话不说就赶紧翻起背包来。

    雄黄酒没有,黑狗血我有很多,我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按照范子衫所说,给王雪涂抹黑狗血。

    果然画好了圈之后,那些渗人的头发就长得变慢了,但经过这些时间后,还是扩散了很大的面积。

    我也不管什么罚单啊,计分什么的了,车速直接飚了起来。

    这一下,不到一个小时就杀到了黄县。

    第一站我就去了集贸市场。

    这个年代的人,可以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就没有不吃的。

    除了吃正常的牛羊猪肉外,还有一部分人喜欢找刺激,吃蝗虫啊,蚂蚱啊什么的……

    还有一部分人,吃蛆……

    的确有这么一部分人存在,所以就有了市场,就有了供求。

    我到了集贸市场后,也不管钱不钱的了,随便拽个人就拿着一沓子钱问他哪有卖蛆的,搞的我好像神经病一样。

    不过有钱就是好,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养蛆的,一下子就买了两大筐回家,顺便也买了两条蛇,都是活的。

    这种蛇就是用来泡药酒的,一条也很贵。

    回了家之后,我将王雪抱到楼上,拿了一张布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盖上布后就将蛆虫和毒蛇放在一边准备好。

    接着,我将王雪放在沙发上,吞了下口水。

    “不好意思了!”我心里说着这是要救人,管不了那么多,便伸出手来,将其衣服缓缓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