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雁过留声,既然是有人到了寿州县,我们为何不再城门的位置设置一些人观察,只要是陌生人,过于离奇的,总是要好好留心的。”

    这办法听来还是很愚蠢的,并没有得到徐耀宗的支持,但是陆康也是聪明人,跟着坏人久了,就有了做坏事的准备,他握着拳头,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徐耀宗的身旁,恳切的看着徐耀宗。

    “大人,您不要忘记了,尚书大人就是再混迹,其实也是一个男人啊,这城中的男人,除过了本地的,其余的一一去排查,不愁到了最后过滤不出来的呢。”陆康这样一说,倒是让徐耀宗感动不已。

    妈妈的,这家伙在自己身旁就是好,真乃如虎添翼,这么多年,陆康做事情始终是如此的四平八稳,从来都不忮不求,不紧不慢,到了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这个馊主意了。

    没奈何,徐耀宗只要连连点头,“大概只能如此,但愿可以旗开得胜,你去做就好,要是果真调查出来,回报给老爷就是了。”就连徐耀宗自己都知道这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勾当。

    但是除了这个,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命令下达,很快的,陆康就去了,他每天到处转悠,因为城中的城狐社鼠比较多,很快就将可疑目标一个一个的开始界定起来。

    再一个一个的开始刨根问底,这项工作,用了十五天,在第十六天的时候,终于目标落在了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身上,这人住在李掌柜的客栈中,早出晚归,每天见到人就笑眯眯的。

    随口问一些莫名的问题,人们因为看到这人的一张笑脸,也就愿意与这个人聊天,这人隐隐约约的记住了自己问题的答案,到了客栈中往往是一字不漏的就开始记录起来,为了进一步的确认。

    陆康曾经还有一次潜入了屋子里面,看到了这人记录下来的东西,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陆康看着那字字血泪的东西,不禁暗暗咬牙,奶奶的,这人和徐耀宗过不去一样,满纸都是“灾民”“饥民”的事情。

    这样的玩意是绝对不可以给了皇上的,皇上一看到必然会大惊小怪,然后哦寿州县就要走马换将了,陆康看到这里,不禁开始畏惧起来,在第二十天左右的时候,将一切都告诉了徐耀宗。

    徐耀宗想不到陆康居然这样子厉害,不但是确认了尚书大人的身份,还明白了这人果真就是那个尚书大人,一来二去的,他开始将目标也是盯着尚书大人。

    “老爷,此人留着不祥,有此人在老爷的身旁,乃利刃在头,悬而未斩。”这一句话提醒以后,徐耀宗连连点头,“但是暂时也不可以杀人,毕竟这人……是尚书大人,是个三品的大员啊。”

    “老爷,可借刀杀人,老爷莫非糊涂了,以前这样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现在属下必然是会给老爷安排的好好的,必不至于让人看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陆康提醒一句。

    徐耀宗捻须的手慢慢的松开自己那猥琐的胡须,轻轻的挑眉,打量了一眼陆康,这才幽幽说道:“你暂时不要焦急,我们想想办法,明天去u会一会这个家伙。”

    不过是简单的“会一会”,因为徐耀宗也知道,要是尚书大人给杀了,这事情闹起来,在寿州县就是史无前例的大案子,没有一个人冒名顶替凶手,朝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兹事体大。

    他不是不敢去贸然去做,而是要征得荀祖隆与荀贵妃的同意,这才不至于孤掌难鸣,这几天,好像天气每天都很好一样,尚书大人在一个星夜,将一切都写完了以后,终于留心到了每天都观察自己的一个人。

    这人是隔壁的一个孩子,他看起来瘦小,一脸的诚惶诚恐,痛苦生活给这孩子的身上增加了很多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稳重,不错,这就是……长孙叙正。

    问,长孙叙谨何以到了寿州县,答:在上一次沐芳从龙庭中离开,这孩子就失踪了,一开始是下落不明!接着就再也找不到了,没有人知道长孙叙正究竟去了哪里,皇上又是日理万机之人。

    自然是不会留心到这个失踪的孩子,其实,是上一次的宴会中被人给绑架出来的,一开始是要杀人偿命的,但是后来荀祖隆说,可以留着长孙叙正,将来也是一个有备无患的策略。

    要是长孙铮做了未来的皇上,这一步棋就不用走出来,但要是长孙叙谨或者其余的人做了皇上,这一步棋就要拿出来的,所以,长孙叙正给绑架以后,就一路风驰电掣很快的送到了徐耀宗的府中。

    以至于,徐耀宗将他关押在了一个笼子里面,这笼子,在前文中大家已经有了初步的人是,现在赘述一下,这笼子是用金钢制作出来的,一般人是打不开的,笼子的钥匙有两把。

    分明是徐耀宗与卢氏掌管的,这笼子里面的异兽,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对外界而言,这不过是为了送到御花园去的一只奇形怪状玩意而已,每一年从西域过来的这些动物都是比较多的。

    所以,徐耀宗将这异兽拿起来以后,放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并没有任何一个人靠近,但是忽然在某一天,这异兽居然逃走了,还咬伤了人,此时,才有人明白,这笼子里面的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将一个人变成一个茹毛饮血的异兽,究竟徐耀宗要做什么,还是一个人们破解不了的谜团,只是,这人走了,必然是后患无穷的。

    于是,那段时间,每天陆康都带着自己的走狗在外面寻找这个迷途的羔羊,哪里知道,找遍了居然都没有找到,恰巧又是遇到了这尚书大人过来采编的事情,只好将寻找的事情暂缓。

    长孙叙正去了哪里,其实他知道自己离开不了这是非之地,只能用强大的力量来保护自己,于是他找到了尚书大人,这尚书大人也是长孙叙正研究了很久这才确认出来的一个目标人物。

    于是,他准备无论如何都要跟在他的身旁,一来是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来,二来将自己的冤情可以说出来,但是,长孙叙正到底想不到,他们早已经对自己与这姗姗来迟的大人磨刀霍霍了。

    这天,尚书大人忙碌完毕以后,看着满天星,说道:“只可惜,明月啊明月,天下的明月虽然只有一轮,但是有一些人是可以被照耀到,有一些人始终生活在黑暗中啊。”尚书大人一边说,一边叹气。

    这声音让长孙叙正这个小孩子听到了,他立即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即从隔壁走了出来,一个头就磕在了地上,“大人,我有冤情。”这样一来,这大人的雅兴逐渐的消失了。

    “哦,你……”他看着跪在地上弱小的孩子,一边看,一边思索起来,“你是隔壁的那个孩子,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爷,你有什么冤情,应该去衙门啊。”

    “我刚刚从衙门死里逃生出来的,您不知道啊,这里的衙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是杀人不见血的呢。”长孙叙正于是将自己的经历全部都说了出来,尚书大人听得心惊肉跳。

    “居然绑架皇族的王孙?卑职没有听错吧?”好在长孙叙正有一个信物,将龙庭中独一无二的和田玉配饰拿出来,交给了尚书大人,这大人一看,立即明白过来。

    “小王爷,皇上找您找的可辛苦了,居然想不到,在这里萍水相逢,卑职受宠若惊啊,卑职明天去带你回去,让您父子团聚。”尚书大人说完以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长孙叙正。

    这一个人王孙,怎么就给折磨的皮包骨头,这也真是大胆了,要不是他亲眼所见,是绝对不能相信的,长孙叙正看到事情十有**了,这才开开心心的笑起来,这一笑,又是让尚书大人看出来了。

    从这个时候开始,长孙叙正的脑子已经不太灵光起来,两个人聊过了以后,原是准备明日里就行动的,哪里知道,后半夜的时候,有官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小小的客栈给包围了。

    但是过了很快的时间以后,又是离开这里,人们都没有注意到,一匹高头大马很快就过来,将徐耀宗给带了过来,徐耀宗过来以后就破口大骂“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要是让人知道官府过来了,岂不是自贻伊戚?”

    “是属下的错,属下这就让官兵离开。”陆康一边说,一边去安排,过不多久,官兵已经离开了这小小的客栈,于是,这客栈空荡荡的,人们都开始安歇了,毕竟是一个比较两块的夏季晚上。

    天空有惊雷划过,顷刻间就照亮了午夜。

    “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李掌柜看到有一个人进来,立即过来问起来,徐耀宗立即也一笑,“给一个客房就是,在你们二楼,我累了,也不需要吃什么,这些银子,给你们去吃茶。”

    一边说,一边丢过来两枚银子,这李掌柜眉花眼笑,这样大方的人其实并不多见,住一晚上不过是六两银角子就是了,这人直接给了自己二两雪花银,看来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

    所以李掌柜不免多看了一眼这过路财神,这人的脸逐渐的就深入到了自己的记忆中,李掌柜让客栈的小二带着他去休息,诵过了水以后,也就开始休息了。

    徐耀宗并不是过来住店的,今天也合该有事情,这尚书大人听了这事情以后,早已经睡不着,准备写信该京师中的人谈一谈这事情该如何去处理,哪里知道书信还没有写完,旁边已经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