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不听呢?”他看着沐芳,沐芳向来也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傲娇女子,但是现在不同。

    “但是,你并没有任何的兴趣,不是吗?”沐芳提醒的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微微一笑,剑眉轻扬,语带讶异的问:“何以见得?”

    “见得就是见得,你看看你,你这脸上的动作难看死了,你的眉毛颤抖的好像要抽风一样,总之就是听我说的故事。”沐芳脱口而出。

    “别动。”他提醒一句,现在两个人命悬一线,遇到这样的危险,任何人恐怕都早已经畏惧的不成样子了,但是他们两个人呢,一个笑的春光灿烂,一个笑的神采飞扬。

    要是可以置换背景,身后换做是一片云兴霞蔚的锦绣江山该有多好,但是,一切都不尽相同,他们身后是汪洋大海,眼前是绝壁天悬一般笔直的屋子,只要是坠落,必然万劫不复。

    他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在最危险的时候,用最从容的姿态接纳了沐芳,将沐芳保护在了自己的臂弯中,她呢,并没有与一般的女子一样大呼小叫,打扰到他求生的意志,而是陪在他的身旁。

    笑得温煦如朝阳,笑的暖如春风,笑的周边的艰难险阻好像都不复存在一样,这样的胸襟与气概,这样让人遥不可及的淡定与超然,这种种的种种让人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阳光下。

    两个人的脸都带着不健康的苍白色,但是两个人都拥有最明艳灿烂的微笑,这微笑是超然的,是美艳绝伦的,是让两个人可以互相理解的,他们的灵魂在无限度的靠近,他们的身体已经坚不可摧的在一起。

    沐芳与长孙叙谨并肩,看着前面的位置,沐芳想起来的是一个叫做《机器岛》的故事,两个朋友沦落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这里有各种不可测的危险,有各种让人想不到的离奇而又琐碎的事情纷至沓来。

    当然,更多的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向往,沐芳的脑子里面已经为未来生活打上了一个美好的蓝图,这蓝图是那样的美丽,以至于沐芳迫不及待就想要到未来去。

    当然,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未来,而是此时以后的未来,不要太远,太远,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也不要太近,太近还是不可远离尘世纷扰,就这样,两个人与世隔绝,绝处逢生,找一处桃花源去生活就好。

    她勾画出来的蓝图是那样的雄奇与壮美,是那样的好看,长孙叙谨看到沐芳居然笑了,他大略已经猜到了沐芳究竟要在想什么,嘴角轻抿的弧度在微微的增加。

    “你还笑得出来?”长孙叙谨问一句,人人都说沐芳神经大条,但是在长孙叙谨这里,只有他知道,这是很多人都绝对不会有的豁达与灿烂,这样的女子,几百年估计都不会有第二个。

    何德何能,多少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居然在时光中,从渐行渐远到走入了对方的心目中,固然,这中间遭遇了很多离奇的事情,这些事情几乎可以写出来一本卷帙浩繁的蓝色生死恋。

    “笑不出来,难道我哭给你看你就开心了,那么我哭一下,长孙叙谨,我好怕怕啊。”沐芳一句以后,长孙叙谨嫌恶的皱眉,“假。”

    “我真的好害怕啊,长孙叙谨,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我们以后会不会回不去了,这里是哪里,你看,一望无际都是汪洋大海,泽国水乡,我们应该作何区处呢?老大,应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沐芳一边嚎啕,一边看着长孙叙谨,长孙叙谨也看着沐芳,经过一晚上的随波逐流,离开时候沐芳夫子的特制衣服白衣现在已经黑乎乎的,衣和发都凌乱的要死,刚刚被风干的头发贴在沐芳的脸颊两边。

    同样的飘飘逸逸,不同样的狼狈。以前沐芳的头发同样是不扎不束,但是可以给人直似神明降世一般的错觉,现在呢,那种风韵已经让昨晚的惊涛骇浪给席卷的一点儿都不复存在了。

    眼前的人,她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一般,早上的第一束光芒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沐芳的眼睛里面,沐芳的眼睛中似乎闪动着一种琉璃的光芒。

    嘴角带着一个似有如无的微笑,这样容貌如画的女子就是遭遇了危险以后,居然还是临危不乱,会给人一种安定心灵的力量,她还是美丽的。

    不过美丽大打折扣,他并没有因为此刻的狼狈而疏远她,而是紧紧的抱住了沐芳,两个人在这小小的屋顶上,好像被丢在了汪洋大海中的孤舟中一样,他们两个人因此而与世隔绝,因此而更加容易走进彼此的内心。

    别人畏惧的是灾难,倒是在沐芳这里,沐芳认为多难兴邦,而沐芳是一个现代人,在大学中,沐芳早已经就熟读历史,任何历史暴走大事件中,都有这样的黑色裂变。

    他们的关系,从今以后,应该比以前还要亲密一百倍,亲密一百倍。亲密的不成个样子,经过了今天的生离死别以后,两个人呢要么彻底的疏远,要么很快就融合在一起。

    是心灵与灵魂之间恰如其分的理解。

    “哭的真难听,现在,你看,我们终于与世隔绝了,为何你昨晚忽然间来这个?”长孙叙谨问一句,看着沐芳。显然是质问,不过从长孙叙谨的眼神里面一丁点儿质问的感觉都看不到。

    他的眼睛还是温柔似水,没有一定半点儿责备的光芒,没有咄咄逼人,温暖的如同朝阳一样,沐芳举眸看着长孙叙谨,阳光下,他美好得根本就不似真人,如同谪仙一般。

    “因为你不在乎我,你误会我和许平君在一起,给你戴绿纱巾。”沐芳说完以后,觉得自己说的过于官方了,唯恐这家伙不理解,立即说:“绿帽子。”

    “你,到了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吗?”是啊,这样的时间地点实在不是一个开玩笑最好的时候了,但是沐芳就是细化怒开玩笑,只要可以和长孙叙谨在一起,任何的微笑都不再是危险。

    “那么我真哭了,不过哭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有些事情不是我哭一哭就可以过去的,历史上多少巾帼不让须眉的故事,那些女子什么时候哭过呢?”沐芳应对挫折居然是这样一种迎头而上的态度。

    长孙叙谨最为欣赏的或者就是沐芳如此的神态,他的目光兜兜转转落在了沐芳的脸庞上,看到沐芳那黑的很纯的眼眸,看着看着,沐芳那雪白的脸上骤然间泛着一股淡淡的绯红。

    “喂,不要胡思乱想,你看看我们身处绝境,要是可以绝处逢生就好了,所谓祸不单行,我现在就是害怕等会儿这房子塌了,我们就连一点儿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沐芳刚刚说完。

    他就一句“乌鸦嘴”给顶了回来,沐芳只好耸耸肩膀,目光看着长孙叙谨,“不管怎么说,昨晚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我想要感谢你是不能够了,不放过我可以……”

    沐芳的脸上有了可疑的点点红色,那饱满的樱桃红色菱唇已经嘟起来,在长孙叙谨绝对想不到的时候,沐芳那精致的五官已经一点一点的靠近了长孙叙谨的樱唇,由于沐芳的脸庞距离长孙叙谨实在是过于近了,以助于让长孙叙谨看着沐芳……

    简直觉得,沐芳整个人几乎是一件造物主最为完美的杰作一般,如果不是此情此景,是花前月下,如果不是衣衫褴褛,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就好了。

    长孙叙谨还在思考,眼前的女子已经紧紧的将自己的菱唇给送了过来,他本能的闪避了一下,这样的危险情况中,沐芳居然都不忘记风流快活一把,他真的是不理解沐芳对的为人处事。

    “及时行乐嘛,既然我们已经互相理解了,你也每天都在看我给你整理出来的《诸子百家》我告诉你,孔夫子有一句话叫做饱暖思淫欲,我们现在虽然是饿着肚子,不过那啥啥……”

    长孙叙谨黑封脸,看着沐芳。沐芳压根儿就不理会,第二次送过来自己菱唇的时候,嘴角已经有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日色中,沐芳的皮肤细润,如温玉一般柔光若腻。

    那鲜活的樱桃小嘴,好像不点而赤的雨后蔷薇花一样,就连柔软的程度都几乎与蔷薇花是一模一样,两片娇艳若滴的红唇落在了长孙叙谨的腮边,沐芳轻轻的说道:“主动点,睨视个男人。”

    “矜持点,你是个女人。”长孙叙谨说完以后,伸手紧紧的抱住了沐芳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手肘微微的用力,然后生涩的亲吻了一下沐芳,沐芳微微的笑着。

    等到他的亲吻渐次离开自己的嘴角以后,沐芳居然发现一直以来狂妄自大风骚的无可比拟,又傲娇的不可一世目下无尘的王爷居然脸红的好像是猴屁股一样,一直以来臭屁的要死的人,今天居然笨手笨脚的模样。

    沐芳微微一笑,“这几天你老死温柔乡,连督学这样重要的职务都玩忽职守,每一天和那几个死女人死三八混在一起,早出晚归,据说早上一起听曲儿,晚上一起抵足而眠,居然情商还是如此之低,你看看你那笨拙的模样,又不是初吻。”

    这样一来,傲娇的王爷终于有了淡淡的愠怒,瞠目看着沐芳,“我和她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听曲儿不过是……一种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