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沐芳气咻咻的,就差没有爆粗口了,该死的,这是要自绝于人民,沐芳气死了,怎么这样一个误会会闹腾的不成个样子呢?

    “您不能去,不能去。”郑杭听到沐芳说“我去”,以为沐芳立即就要去,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沐芳的说话习惯而已,沐芳看着郑杭,说道:“你这几天照顾好王爷,凡事,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向来王爷说一不二,我省的。”郑杭看着沐芳,沐芳舒口气,不管了。爱怎么就怎么,看着沐芳要走,郑杭立即追赶了过来,“大人,您应该在这些人里面早早做出来一个选择的,如此朝秦暮楚,遑论王爷,就连属下都觉得您三心两意。”

    “我三心两意?”沐芳立即回过头,从开始到现在,沐芳一直都是那种全心全意之人,从来就不曾有什么朝秦暮楚的打算,说什么三心二意,原来世界上不但有爱屋及乌,还有恨屋及乌呢。

    “属下看来,您完全就不担心王爷,王爷对您却是牵肠挂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样一说,沐芳倒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告诉王爷,我这里只有一个人。”沐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小人会如是禀报的,大人慢走。”这样一说,沐芳只好去了,在昭明公署看到“一字马”的白珂,顺手解穴,白珂咋咋呼呼,跟着沐芳到了前院沐芳的住所。在学宫里面,沐芳说道:“这一次完蛋了。”

    “完蛋什么完蛋,他会明白过来的,你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

    “你倒是知道我不是,但是他看到我们在那里卿卿我我……白珂,此事你为肇因,以后我不敢帮助你了,往常为何见到喜欢的就可以去表白,现在偷偷摸摸蛰蜇蝎蝎的,你不说出来人家哪里知道你喜欢他啊?”

    沐芳鼓励一句,白珂失落的叹口气,虽然无言以对,不过沐芳大概是明白了过来。以前的白珂敢爱敢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立即就会扑倒,经过沐芳与长孙叙谨的事情以后……

    白珂明白,喜欢最好是建立在双方互相的基础上,“我爱你但是与你无关”的事情,暂时玩一玩可以,要是年深日久毕竟智尽能索,她总不能每一次被打倒之后都可站起来一如既往的前行。

    她也是需要疗伤的,这疗伤的阶段,看到什么都会不够自信,所以现在的白珂与以前的大不相同,究其原因,十有**是因为沐芳。沐芳这始作俑者倒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出来多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事情。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白珂的性子愣是让沐芳给改变了,沐芳回想起来,只好温言软语的安慰了两句,好在白珂遇到什么事情很快就会忘记,这也是普天下直来直往的人共同的一个特性。

    她们并不是记不住,而是自动会将自己遇到不好的事情循着忘记,白珂被沐芳温言软语哄的开开心心的,倒是沐芳自己,愁肠百结。

    今天的事情从侧面证明出来一个道理,他是那样的在乎自己,以至于自己与任何人在一起都不可以,以至于想要与任何人在一起,都完全做不到。

    白珂被沐芳送走,居然也期期艾艾的给沐芳道歉,沐芳笑一笑,乏力的挥一挥手,作别了白珂,白珂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呼呼大睡。沐芳看着白珂去了,心里面的石头好像还是沉甸甸的。

    以后,应该怎么办?长孙叙谨并没有像今晚一样生气过,虽然没有疾言厉色与暴跳如雷,不过仔细的分析一下,正因为这样看起来平静的平静才是最为不平静的不平静,哪怕你大喊三声发泄一下也好。

    但是,长孙叙谨对于沐芳的态度转变了,一开始呵护备至嘘寒问暖,晚上到了这个时候总是要过来小酌两杯的,但是今时今日不同,经过刚刚那事情以后,长孙叙谨气咻咻的,闭门不出。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他的所思所想均喜怒不形于色,沐芳无计可施,到了后半夜只好去“爬墙”。

    郑杭看着长孙叙谨屋子里面的灯烛还亮着,立即过去奏事,“君上,有宵夜,您吃吗?”郑杭其实是想要到屋子里面去看一看的,究竟长孙叙谨现在是什么状况,主子是从来不曾这样子过。

    但是,长孙叙谨的声音从屋子里面飘荡了出来,幽幽的“东西送进来,人去吧。”于是郑杭亲自捧着果蔬与点心到了屋子里面,昭明公署中,他凭窗而立,淡雅如雾的星光里,整个人玉树临风。

    玉树临风,精致的好像不存在于世间的一个生灵一般,郑杭将东西方好了以后,准备离开,他徐徐的转身,那优美如樱花的嘴唇轻微的翕动了一下,“她还求见了吗?”

    “不曾,大概困乏了,回去休息了。”是,她开学宫,每天需要起来的早早的授课,这个时间应该睡觉了,长孙叙谨点了点头,回头看着旁边的铜漏。

    有水滴琳琅,落在了白玉盘中,“以后,推说我不在就好。”

    “君上,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依照奴才看,方大人好像并不是那种人,此事盖因许平君而来,君上要是放心小人,小人去处理,管教此事平平静静。”郑杭自以为得计的看着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回头,有一束明亮的光芒打在了他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上,闪电一般冷澈的目光死死的看着郑杭,郑杭顿时面色一肃,没有说话。

    “你不要自作聪明,此事我会自己处理的,你以前也是这样子自行其是吗?既然是君上,一日为君,众生为上,听本王差遣就好,务必不要自作聪明。”他几句话虽然淡淡的说出来。

    但是给人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气氛,郑杭听到这里,脸上掠过黑线,“是,是,君上。”郑杭去了,他本来就没有胃口,经过刚刚那鸡飞狗跳的事情以后,更加是没有什么胃口。现在看着菜肴,心里面百感交集。

    以前的每一个晚上,他都与沐芳在一起,两个人随便的聊着,总是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吃的饱饱的,现在一个人,他倒是没有用餐的习惯。

    看着郑杭这自以为是的家伙离开,长孙叙谨头顶的阴霾在逐渐的扩大一样,郑杭送进来的几个精致小菜全部是沐芳的最爱,郑杭居然完全不知道。

    郑杭刚刚出门,就看到“爬墙”的沐芳,沐芳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杭,郑杭身边跟着几个侍卫,一个个都举眸看着沐芳。

    沐芳在月光下,眼睛清澈见底,不失明媚的一笑,“王爷怎么说?”柳般的秀眉微微的笔挺,不要说他长孙叙谨心情不好,就连沐芳的心情都是糟糕透顶,此事可谓越描越黑,沐芳需要亲自现身说法来一个解释。

    “王爷说两个字,不见。”这就是郑杭的回答,刚刚,沐芳眉宇眼角全部都是甜甜的笑,听到郑杭这样一个回答,那小巧精致的鼻子立即歪斜了一下,“王爷现在急怒攻心其实口不择言,其实心口不一,其实说一套想一套,气话。”

    “王爷一本正经说出来的,他说过的话,改变主意了的,并不多。”也对,郑杭说的正确,王爷是如此,好像并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说改变主意就改变主意的。

    “那是不让我进去了?”沐芳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嘟起来看着郑杭,郑杭想不到这样一个成天女扮男装的家伙居然也有这样楚楚可爱的一面,不禁看的痴痴呆呆的,沐芳挑眉,“是还是不是?”

    “大人也知道王爷急怒攻心,此时,就不应该贸然过来,等到王爷气消了,您慢周全,总是好的。”郑杭瞄一眼沐芳,沐芳嘴角荡漾出一个美丽的微笑,这微笑在那精致无暇的脸上一绽,那笑颜就无比的妩媚动人。

    这一笑,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只可惜,昭明公署里面的某人连看都不要看,他固然也是坐立难安,但是闭上眼睛,想到的就是沐芳与许平君卿卿我我,其实,一直以来沐芳并没有真正的表示过爱他。

    但是他偏偏就觉得,与沐芳可以绝对亲近的人,只有自己,也绝对只能是自己,且不论沐芳今晚的举动是什么,反正今晚的举动失常的很。

    “王爷说,您不要过来了,这么高的,您怎么上去的啊。”是啊,爬墙的时候沐芳并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样子厉害,“您身手这么好,看来往常都是在隐姓埋名过不为人知的生活了,您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也请下去。”

    “我有那么厉害就好了,给一把梯子,我要下来。”郑杭听到这里,立即过去搬过来一把梯子,沐芳慢吞吞的下来,郑杭这才看着沐芳。

    “您回去以后好好的冷静冷静,最好是写一封检讨什么的,王爷人不可以与你相见,但是这些东西都可以送进去的,王爷对你情真意切,奴才们看在眼里的,所以但凡是可以帮助你,奴才们都会极力的去周全的。”

    “郑杭,睨视我的好哥们,就凭你这一句话,我下次请你喝酒。”沐芳说完以后,回去了,昭明公署中的某人并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因为他在气头上,所以事情过了,郑杭也并不敢过来汇报。

    沐芳回去了,心道,郑杭说的对,人不可以互相见面,那么书信还是可以往来的,最好写一个检讨,不过自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就要写检讨呢,算了,写就写。